「娘。」刀家二兄弟分別說道。
「妾身馥婉給公公婆婆請安。」董馥婉柔柔的福了福。
哎呀,實在是受不了古代人的虛禮,打聲招呼問個好不就得了,我在心中鄙夷。
「娘,早就應該多出來走走了,別老是把自己關在佛堂里。」刀子奎喜上眉梢的說道。
「你這愣小子,就是不如你大哥沉穩。」刀老夫人話語雖是略顯責怪,可滿臉的笑紋卻掩飾不住她對刀子奎的疼愛。
「今日正逢初一,佛堂里備了齋飯,你娘听說咱們莊里來了幾位貴客,說是要來看看順便請大家聚上一聚。」刀老莊主捋著胡須,欣然說道。
「啊,難得今日娘有此雅興,雲兒,」刀子豫望向我;「我娘佛堂里的齋飯可是一絕,尋常人很難有此機會一飽口福。」刀子豫掛著滿臉的榮耀。
說起齋飯我的印象里只在現代的南山寺吃過一頓,也不怎麼樣。可看刀子豫顯擺的樣子,好像真的很不錯。當下將近午時,我還真有些餓了,我回眸看了看慕容公子,他略一點頭算是首肯,我則開心的言道;「果真如此,我們則當恭敬不如從命。」
老夫人的養心堂位于後庭的西面,即遠離了轟鳴的瀑布聲,又不失鳥語花香,最讓人雅然清新的是這座養心堂建在了一片竹林里,被片片竹林包圍,說不出的清新怡然,如果清晨早起推開/房門,眼前是一片青竹林立,清新自然,遠離都市霓虹流彩,真正的回歸自然,試想一下,這是何等的心曠神怡。這老夫人可是真會選地方。
坐在養心堂偏堂的餐桌前,看著小丫鬟一一端上的一盤盤色澤誘人的齋飯,我可是大開眼界了,原來素齋也可以做得如此琳瑯滿目,素食也美味,要不刀子豫怎會如此夸口。飯香怡人,我真的有些讒言欲滴了。我可憐吧及的收斂著自己的儀態,心里想著可是不能給慕容公子丟人現眼。看著他們一個個吃飯的斯文相,我似乎怎麼小心翼翼,也是與眾不同,而慘的是越是小心,越是漏洞百出。看見老夫人驚異的眼神,我就知道在這個世界里賢良淑德這幾個字與我注定無緣無份。
不知道為什麼刀老夫人似乎特別的喜歡奼紫和嫣紅,吃飯時還特意的叫她們姐倆坐的離她近些,而且總是找著話題與她們搭訕,比如多大了,喜好呀,祖籍哪里呀,父母何人等等,我在心里嘀咕著是不是刀老夫人看上了這姐倆,我怎麼听著都像是要保媒拉線的,不會是我的亂點鴛鴦譜要成真了吧。我正在胡思亂想著,忽然听到老夫人悲切的言道;「哎,想我女兒清雅當年也如兩位姑娘這般年紀,可惜,紅顏薄命呀。」老婦人說著竟是要泫然欲泣。
「娘。」刀子奎喊道。
「夫人,都二十幾年過去了,好好的提那些傷心事做什麼。」刀老莊主聞言,也是一副傷心樣。
「娘,大姐已故多年,她要是在天有靈,看著娘如此傷心,您叫她如何能安呀。」刀子豫勸慰道。
「是呀,我也知死者已矣,今日見了奼紫、嫣紅姐妹倆不知為何就像是見到了我的清雅,為娘我在眾人面前失禮了。」老婦人抹去了眼前的霧蒙,悲切的說道。
「叫慕容賢佷等人見笑了,夫人思女一度成疾,整日的將自己關在這養心堂中吃齋念佛,說要為冤死的女兒超度。」刀老莊主扶起夫人接而說到;「今日夫人出來的時間過長,有些心力憔悴,老夫先扶夫人回內堂休息,不便多陪,你們年輕人接著玩去吧。」說完刀老莊主便攙了夫人往內室走去。
見他們走得遠了,我好奇的向刀家二兄弟問道;「原來你們還有個姐姐呀,不知為何老莊主說她是含冤而死?」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冤死又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特別的感興趣。
「我姐刀清雅比我們兄弟二人早生了十幾年,二十二年前我姐是宮里的昭儀娘娘,哎!」刀子奎仰天長嘆;「那個昏君為了一個女人,不分青紅皂白將當時的淑妃娘娘打入冷宮,听說她只是無意間詆毀了那個女人,我姐與淑妃娘娘關系向來較好,不忍她冷宮寂寞經常的去看望她,誰知有一次冷宮竟然燃起大火,宮里的宮女太監見風使舵慣了,冷宮里關的人誰還會去管她們的死活,誰知一個搶救不及時,我那可憐的姐姐和那失寵的淑妃娘娘一起葬身火海,那時……」說道此處刀子奎話語幾欲哽咽;「那時我姐已是身懷六甲,你說她冤是不冤。」
「子奎好好的,你也跟著娘一起空悲切。」刀子豫老大不樂意的說道。
我听了之後何止以一個震驚可以言表,「那後來呢?」我接著問道,此時我更加的關心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為我可以肯定他說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娘梅雪。這個狗皇帝可真是喪心病狂,為了我娘可真是害人無數。
「後來,哪里還有什麼後來,兩個後宮佳麗慘死冷宮,一個是失寵的淑妃,一個是身懷六甲的昭儀那昏君不但不徹查此事,還命人對外宣稱淑妃娘娘深知罪孽深重自縊冷宮,昭儀清雅勸阻未果,被淑妃殘忍殺害。我姐刀清雅身懷武功,怎一個柔柔弱弱的淑妃娘娘便可取之性命,分明是那昏君有意包闢。」說道此處刀子奎已是悲憤交加。
原來如此,我心中豁然明朗,原來刀家與君天佑也是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女兒身懷六甲慘死後宮不了了之,難怪那日刀老莊主會說;「記著伯伯說過的話永遠做數,什麼時候你要是有了打算,只需知會伯伯一聲,伯伯願傾整個御韌山莊之力,協助芸兒以血家仇。」我倏然覺得自己臉紅的發燒似的,我竟然卑劣的懷疑過刀老莊主幫助我的動機,原來他和我一樣如此堅決並痛恨著同一個仇人——君天佑。
刀子豫許是看到了我情緒的突然變化,叱責刀子奎道;「好好的,提那些個傷心事做什麼,看看你做的好事,雲兒本來就多愁善感,你又讓這丫頭跟著傷情了。」
「雲兒?」慕容公子目光關切的望著我。
「我沒事。」不自覺的抹去淚痕,難怪他們一個個的如此關心,我竟然已是淚流滿面了。
「沒事就好,不如我們想想一會要到哪里去玩。」刀子豫搖著折扇打趣的道。
「對對對,都是我不好,又叫雲兒跟著傷心了。一會想去哪里,我帶你去。」刀子奎急忙的接過話言道。
看著他們一個個關切的樣子,我由衷的感到欣慰,想我孤身一人竟能受到如此多人的絹愛。要去哪里玩呢,這可是你家真是頭大無腦,竟然來問我,我在心中樂道。倏然間想到了昨日奼紫所言,我看了一眼奼紫,樂滋滋的笑道;「不如我們去……」
「孟雲兒!你該回去了。」後山兩個字我還未說口,慕容公子沒頭沒腦的沖著我一聲叱呵,打斷了我的話,其聲勢凌厲逼人。慕容公子一向對我溫潤如玉,今日對我疾言厲色並直呼其名,想到昨日慕容公子爆嚇奼紫時冷若冰霜的表情叫我不寒而栗。
淚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轉,我看到慕容公子眼里繾綣出無限的哀傷與後悔,而我卻不敢再看他的眼楮,低著螓首,如受了驚的小兔低聲說道;「今日出來的時侯確實過久,自知體力不支,我,我想回去休息了。」
「雲兒?」刀子豫柔聲喚我。
「慕容鈺飛好好的你干什麼那麼凶雲兒?」刀子奎疾聲厲道。
「不管慕容公子的事,我的確是累了。」我是真的不想再多呆下去便插口道。
奼紫和嫣紅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慕容公子會突然這樣待我,一左一右上來攙扶著已是站立不穩的我,刀家二兄弟更是不明所以,就這樣我在淒淒哀哀之下回到了客房。一進房門我就將所有的人關在門外,一頭撲入床上悲切的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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