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定瑞門,盧宗柏本想直接回府,但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朝將軍府而去。若白離煙真與白忠翰有關,而容婉玉又那麼不懂事,說話做事都沒有分寸的話,只恐天下要大亂!
將軍府離皇宮有點遠,盧宗柏乘坐的轎子大概走了兩刻鐘才到。轎子停下後,由轎夫上去叫門並遞上拜帖。門童進去通報,盧宗柏就站在外面等候。他在門外踱著步,眉頭擠成一團,想著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心里惴惴不安。
不一會兒,門童帶著個僕人來請盧宗柏,他忙整理了一下衣冠,昂首挺胸地快步走去。將軍一共有三處府邸,京城一處,駐地一處,還有老家一處。京城這處是皇上敕造的,若非將軍被革職抄家或犯了死罪,這房子可以世代傳下去。不過如果府中不再有將軍,就不能掛將軍府的牌匾,門前的下馬石也不能再擺。至于駐地那處,誰駐守就是誰住,並不固定屬于哪個將軍。
這將軍府很大,盧宗柏雖然來過多次,晚上不小心還是會迷路。此刻有僕人引路,盧宗柏只管跟著走就是,不必擔心走錯。容為海也才回來不久,正與家人吃晚飯,見盧宗柏來了就邀他同食。
「將軍客氣了!盧某有要緊事,還請將軍移步。」盧宗柏此刻哪有心思吃飯,匆忙對容為海說。
容為海一听就知道出大事了,囑咐家人一番就與盧宗柏去了書房。將軍夫人見盧宗柏匆匆趕來,一來就與丈夫去書房,心里忐忑不安,懷疑是容婉玉出事了!她讓次子容明凱悄悄跟去,听听他們說什麼。
進了書房,容為海看看沒有人跟來就關上門,問盧宗柏發生了什麼事情。
盧宗柏拱手道︰「將軍,盧某今日在宣明殿,看到府上的婉玉小姐觸怒龍顏,後被皇上帶走,去了皇後娘娘的寢宮。佳人當著太後和皇上、太子的面拍了桌子,太後也生氣了,只怕事情不妙啊!」
容為海怒道︰「這個不知深淺的東西!」
門外的容明凱听到父親這句話嚇了一跳,以為他們在背後說自己的壞話,不由得緊張起來。他將耳朵貼在門旁側耳傾听,生怕漏了只字片語。
盧宗柏繼續說︰「盧某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開始的,只知道太子喜歡上一個姓白的佳人,皇上就命他比棋賭輸贏,誰贏了,白佳人就跟誰。」
容為海不屑地說︰「哼,果然是乳臭小兒!這麼荒唐的事情也做得出來,我大晟朝還有什麼可指望的!」
容明凱听到這件事情,心里暗暗盤算,想到以後前途無量,不禁露出了笑容。
盧宗柏又說︰「他如何荒唐且不說,只是容佳人如此乖張,恐她惹禍上身,到時候不好收拾啊。」
容為海沉吟片刻道︰「本將軍正是怕她惹出事端,特地讓賤內修書一封,囑咐她謹守宮規,不可觸怒龍顏。沒想到,還是遲了!」
「將軍休要煩惱!」盧宗柏勸道,「容佳人那里,我自會派人關照。只是這白佳人……」
容為海鼓起眼問︰「白佳人如何?能比婉玉美貌賢淑,深得君心?」
盧宗柏搖搖頭說︰「論容貌,容佳人在白佳人之上。要是論性情嘛,若容佳人照此下去,只怕得寵不易。盧某要說的是,我懷疑那白佳人與白忠翰有關!」
「哦?」容為海一听也警覺起來,叫盧宗柏說個仔細。
盧宗柏附耳過去低聲密語,容明凱再也听不清楚,只得悻悻離去。
夫人听了次子的敘說,越發擔心起容婉玉來。她深知這個容婉玉不是自己的女兒,性情與真的容婉玉大有不同,若一切按照她的性子來,後果不堪設想!她隨即讓次子火速趕往邊關,將這里的情況告訴長子容明基,令他做好一切準備,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