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把她護在懷里,一只大手按住她的後腦,將她按向自己的胸口,只覺得心跳得厲害,撲通撲通的聲音,此時特別明顯。他的力道沒有很大,卻把她抱的很緊。
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像是某個牌子的香皂味,淡淡的芬香混雜著他的氣息,沒有由來的一陣心安。
遠處又一次傳來了淒慘的叫聲,嘶啞著喉嚨的嚎叫,也分不清是什麼動物,總之很可怕就對了,金莉娜嚇得瑟瑟發抖,渾身冰冷,小手緊抓著他的衣袖,不停地往他的懷里鑽。
比爾定楮瞧著遠處,沒有眼鏡,又是黑漆漆的深夜,他不敢有任何松懈,感覺到了她的恐懼,他將她抱的更緊一些,大手掩住她的耳朵,盡量不要讓她听到那恐怖的叫聲。
遠處正有一雙綠光眼眸緊盯著這個方向,比爾干咽著口水,心髒狂跳,他也是恐懼的,可他真的不想嚇她,于是將外套向上提了提,遮住她的臉龐,也遮住她的視線,不讓她看,不讓她听,把她護在一個小小的殼子里,所有的危險和驚懼由他一個人來扛就好。
比爾看不清遠處那是個什麼東西,感覺它似乎不會靠近,可又覺得它隨時會進攻,他的思維好亂,只能強裝出鎮定的聲音,在她的頭頂輕聲哄著她,同時也是說給自己听的︰「娜娜,不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我們是最勇敢的,我們是最棒的!」
「天亮了就沒事了,天亮了我們就安全了……」,他的手模到一塊尖利的石塊,偷偷攥緊在手心里面,隨著準備防身用。
金莉娜躲在他的懷里,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低聲啜泣,努力忍著哭聲,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
這一夜實在是太漫長了,比爾盯著周遭的動靜,眼楮都不敢閉一下,掐著手指頭等待著黎明的曙光,平生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簡直痛苦到想死了。
金莉娜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傻妞,許是哭累了,居然迷迷糊糊地在他懷里睡著了,他懷抱著她不敢撒手,大手一直替她捂著耳朵,堅持到最後手臂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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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冰雨洗禮過的森林,空氣格外的清新,霧氣低迷,煙霧繚繞……
遠處一群飛鳥沖向天空,飛揚的雨滴濕潤了泥土,粉紅的霞光漸漸覆蓋了晨霧,迷蒙的雲朵緩緩飄走……天亮了,終于等到太陽了。
「娜娜,醒一醒!」,比爾試圖搖醒懷里的金莉娜,她卻一動不動,掀開蒙在她頭上的外套,他這才發現她埋頭在他的胸膛,沉重地呼吸著,臉色發灰,嘴唇泛白,小手也是冰冷的。
「娜娜,你怎麼了,醒醒,不要嚇我!」,比爾伸手一模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天啊,她發燒了!
「娜娜,娜娜……」,千萬次的呼喊,她終于迷茫地睜開了眼楮,聲音弱得像是在呢喃一樣︰「比爾,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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