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她開車送我回去,我看到他眼中的不舍與愧疚,看到了她眼中的快樂與思念……
「慧嫻」
「嗯?」
「沒事,沒事,你快回去吧。」
「嗯,好的。再見。」我听出她聲音里面的猶豫不決,里面的期盼,里面的害怕。也許我知道她想說什麼,也許是我自己還敢說什麼。
她看著我笑了笑,掉轉車離去。
這輛車的背影忽然都先得落寞了起來,心里不斷涌起酸酸的感覺,我追趕上去,叫了起來︰「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行駛的車戛然而止。刺耳的剎車聲愉悅的響了起來。車門打開了,她走了出來,帶著滿臉滿眼的不敢置信。
「你,你,你叫我什麼?」她的聲音在顫抖。
「媽媽,對不起!」我哭著跑了過去緊緊擁抱了她。
她笑了。
她又落淚了。
「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們,是媽媽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們……」
「媽媽,我愛你,很愛很愛!爸爸也很愛你,很愛很愛,勝過他的生命。所以我們好好的,以後肯定還能再見到爸爸的。」
我只听到了她壓抑的哭聲。
我的淚一直滑下,為了媽媽,為了爸爸,為了我,為了我們一家此刻的團聚。
這個女人比起我,過去的十二年,她才是更痛苦的吧,愛著卻以為被恨著,找不到出口,只能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默默的承受著。而我,不體諒她,給了她更大的傷痛。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我愛你。
「媽媽,下個月我想搬去和你一起住。」
「真的?!」她又驚又喜。
「嗯!」我重重點了點頭。
她笑了,真的很美,即使年華逝去,青春不在,她的美卻還是那麼的散發著她自己的味道。
看著媽媽的車漸漸消失在前方,我抬頭看了看天空,「爸爸,你看到了嗎,你听到了嗎,你在笑嗎?」
「慧嫻,你回來啦!」老哥打開門,一看見我里在門口就叫了起來。我扭頭就見到老哥,東勝都出來了。
我笑了。從未感覺如此幸福過。
「你別這樣笑,我有點怕,怎麼樣,你和你媽媽談得怎麼樣了?」老哥焦急的問道。
「釋然了,全是命運在作怪,我和她都無能為力。」
「真的?你原諒她了?」
「原諒?也許是相互的救贖吧。我和媽媽已經錯過太多時間了,不想再浪費了。」
「慧嫻,你真是個好人。」東勝忽然走到我身邊摟住了。
「好人?你那學來的這個詞?」
「不對嗎?」他小委屈樣又出來了,他指了指楊浩凱,「你哥哥教我的誒。」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人,好人,這個詞為什麼用在這這麼怪呢。
「怎麼啦,我教的不對啊。」老哥笑了,終于看到他為我擔心這麼久之後露出了笑容。
「哈哈,東勝,那你好好跟著我哥哥學中文哦。」
「嗯,我會向大舅子好好學的。」車東勝一臉嚴肅的說出大舅子這個詞,我真心忍受不了這歡樂呀。
待大家都進屋之後,我和叔叔說了要搬過去和媽媽一起住的事情,叔叔很開心的答應了。而老哥則又跟以前一樣沒人性的說什麼禍害精終于離開了,哎,我這可愛的哥哥。
回到臥室,善美姐又摟住我,說很舍不得我,弄的我眼泛淚光。
「善美姐,你別這樣,以後你嫁給我哥哥我們就永遠是一家人啊。」
「誰說我要嫁他了……」善美姐嬌羞的面容涌上紅頰,笑意連上嘴角。
這一晚我和善美姐聊的哦啊很晚,說了很多事情,楊浩凱的,車東勝的,爸爸媽媽的,我們自己的……我的內心平靜又充實,都被喜悅盈盈填滿。
「起床了拉,豬,起床了拉,這麼能睡,到時候你去你媽媽那了,沒我叫你起床你怎麼起得來哦!」老哥幾乎拼了命般把我拖了起來,但他在我的垂死掙扎之後還是戰敗了。
「慧嫻,起來啦,今天媽媽給我們做了好吃的,快點起來拉。」善美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哦,就來。」我一听立馬翻身爬了起來,每天早上我都是被食物誘惑起來的,餓起來的,真是丟人,嘿嘿。
「你只知道吃!」楊浩凱很是不屑。他的拼死絕招竟然比不過食物,他應該也是麼有想到吧,哈哈。
下樓看見滿桌美食,我吃的很是開心,可是老哥老師不合時宜的影響我食欲。
「那好吧,我不吃了。行吧?!」我放下手里的碗等著他。
「哎呀,吃啦吃啦,等你去你媽媽那……」
「哥,你干嘛這樣啊……」老哥對我的關心我都明白,我彼此都習慣了相互的打鬧調侃來關心對方。這次忽然這麼感性,弄得我都有點不知所措。
「沒事拉,快吃飯,都請假幾天了,我們得快點去學校了。」
「嗯。」我咧開嘴,逗他開心賊賊的笑了起來。
幸福就是這樣吧,有家人,有愛人,有朋友,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