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前死命的拽著自己衣角,求自己救他的場面,似乎還活生生的在她的眼前浮現……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推開了他,竟然直接把他推向了鬼門關…
印世佑,就是死神嗎?
*
第二天就是星期六,休息。
花溪還沒有從昨天的夢魘中蘇醒過來。她穿著睡衣,懶懶散散的呆在房間里,什麼地方也不想去。
「小姐,吃飯了。」女管家把飯菜端進來。
「走開,我不想吃!」花溪推開了飯菜。
飯菜被她打翻,在地上撒的到處都是。
女管家一直都是把花溪當做親生女兒來對待的,她第一次接受花溪如此頑劣的態度,有些火大,扯著嗓子說︰「小姐,先生真的把你寵壞了。現在他去常州出差不在家,我想我要跟你好好談談。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昨晚的任性,給你送飯的阿蓮到現在還被關在地窖里,沒有先生的話,誰也不敢放走她。你有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
管家說完之後,臉一紅,低下了頭。她在害怕。畢竟花溪是主,她是僕。
但是這些話,卻一個字一個字的在花溪的心里烙下烙印。
「對不起。」她沒想到因為自己,讓周圍這麼多人跟著受苦,「你去把阿蓮放了,有什麼事情,我來承擔。」
「小姐,地窖用的是指紋鎖,沒有先生,誰都打不開的。」
說完,管家好像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一句話都不願多說了,轉身就走。
*
花溪身體漸漸發軟,癱倒在地上。
那個地窖沒有窗戶,誰也進不去。若是等印世佑回來,阿蓮早就渴死餓死在里面了。
怎麼辦?
為什麼印世佑沒有把阿蓮放出來再去出差?是他忘記了,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阿蓮的生命?
看著梳妝台鏡子里凌亂的自己,再看著梳妝台上印世佑給她買的各種瓶瓶罐罐,她火了,伸手把那些東西全揮在地上。
瓶瓶罐罐落在鋪著厚厚地毯的地面上,也只發出一些鈍鈍的悶響。
有人因為自己而死,有人還在為自己受著苦,而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流著淚,環抱著自己。
*
「小姐,你怎麼了?」有些稚女敕,有些磁性的嗓音從外面傳來。
花溪抬頭,看到一個男生站在門口。他穿著格子的襯衫,清清爽爽,渾身散發著一種淡薄的氣質。
「你是誰?」她戒備的看著他。
「我?我是印世佑先生請來給小姐補習數學的,我是A大大一學生,與小姐年紀相仿。以後每個星期六,我都會來給小姐補習數學。」男生說。
補習數學?花溪愣了。印世佑總是不喜歡她去學校學習,會這麼好心嗎?怕是叫了一個人監視她的吧?
這個看似單純的大學生,是印世佑的走狗吧?
「你走開,我不要補習什麼數學。」花溪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