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手捧著遺書,就像自己的珍寶一樣貼在胸口。他緩慢的打開遺書,上面都是用鮮血寫的。
「平,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也許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間了,但是你千萬不要為我難過,畢竟我們共同走過一回。不要為了已經結束的事情,滿懷悲痛,因為他已經結束了。不要問我是誰害的我,這已經不在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堅強的活下去。雖然沒有我的日子也許會不一樣,但是你要學會適應。千萬不要做傻事,不要試圖給我報仇,這樣既復活不了我,也會讓你陷入危險的境地,這是我最不希望發生的。忘記我如同我離開了你,一切無法再挽回了。希望在往後的日子你要振作起來。畢竟沒有我的路還很漫長。如果遇到合適的你就娶了吧。讓她像我一樣照顧你、愛著你、守護你,最後訣別了,不能夠再愛你的馨。」
江平已經沒有眼淚了,他的心已死,都讓仇恨的火焰烤焦了。
江平將血寫的遺書揣了起來,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向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里?」火孩兒問道。
「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江平很冷靜的說道。
「你最好,現在就躲起來。」火孩兒說道。
「躲?往哪里躲,見到別人對自己這麼狠毒,就像縮頭烏龜一樣把頭縮回去,還是像膽小的小白兔,躲進它的兔子洞。」江平反問道。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何必糾結于小節,眼光放長遠一點。」火孩兒說道。
「眼光放長遠一點?敢情不是你老婆被殺,站著說話不腰痛。」江平憤怒的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好漢報仇十年不晚。」火孩兒解釋道。
「反正他們已經把我當成了殺死三個人的嫌犯了,多殺一個又如何。」江平腦門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火孩兒也被說的啞口無言,他其實心里也明白,如果換做自己也許還不如江平呢,可是火鳳凰千叮嚀萬囑咐,一定勸住江平不要讓他在做傻事。因為江平的每一個舉動都會影響到他後來的進程,如果稍有不慎必將前功盡棄。
江平甩開門走了出去,火孩兒想把它勸住,但是感覺連自己都勸服不了,索性跟在後面見機行事了。
江平站在門口,番茄雞蛋又像暴風驟雨般砸了過來。這回江平沒有躲,任憑那些東西在自己臉上四分五裂,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江平的舉動反過來讓那些砸他的人都驚愕住了,甚至都忘了手里的東西該放下還是該扔出去。
江平的雙眼布滿血絲,他疲憊極了。真想順勢倒下去,隨便在哪里。一合上眼,這個世界的所有嘈雜就會全部消失。
「好,你們咋的好,」江平大聲的說︰「你們不是認為我就是殺人凶手嗎?」說完從腰間掏出一把魚鱗刀。火孩兒腦袋里「嗡」了一聲,千看萬防還是沒防住他這一手,什麼時候拿的一把刀呢?也沒看見他進廚房。其實火孩兒不知道江平有個壞習慣,什麼東西拿出來就不會放到原來的位置。當江平給夏雨馨擺設靈堂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擺著前幾天前拿出來削隻果的刀。就順手插到腰間。
「來,誰認為我是殺人凶手,就用這把刀捅我一下,我絕不還手,哪怕我‘哼哼’一聲就算我是孬種。」說著拿著刀江平走向人群。
圍觀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來啊,誰先來?」江平又向前走了幾步。
人們都議論紛紛,竊竊私語,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那種義憤填膺,群情激奮的感覺了。
「好吧,你們不動手,就說明你們不認為我是殺人狂魔,同時也說明你們是在冤枉我,誣陷我,往我頭上口屎盆子,那好現在你們不動手,那我可要動手了。」說著江平向舉起明晃晃的刀子向人群沖了過去。
誰見過這種場景,一個人像發了瘋的公牛一樣,完全失去控制。人群隨即像一盤散沙一哄而散。
「告訴陳十三,讓他在家里把脖子洗干淨等著我,我要跟他算總賬。」江平大聲的向人群喊著。
火孩兒終于松了口氣,江平終于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可是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一溜煙的鑽進汽車,丟下火孩兒,馳騁而去。
「我的祖宗,這又是要干什麼?」火孩兒一轉身也消失在空氣中。
江平開著車在馬路上一路風馳電掣,不管是紅燈還是綠燈,害的其他車輛來不及制動接二連三的撞在一起。
不一會兒江平來到陳十三所住的小區,保安看到是前兩天遇到的江平,而且手里還帶著一把刀,誰也不敢上前。
這時火孩兒及時趕到,他抱住了江平。
「你放開我,否則我就不客氣了。」江平沖著火孩兒喊道。
「你就不能冷靜一下,陳十三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自有法律會給你一個公道。你這樣去找陳十三,不僅不能還你的清白,更會惹出無關的事端,我理解你報仇心切的心理,可是這樣無助問題的解決,能不能先冷靜一下再說呢。
江平指著保安說︰「你們快點報警啊,平時的霸道勁都跑哪里去了,也在這里要殺人,殺那個心腸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陳十三。」
保安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向警察局匯報說,有個人帶著刀子瘋了一樣闖進來。吳探長安撫保安讓他們一定要看住江平,他們馬上就會過來。
江平正在仇恨的火焰上根本听不進火孩兒的,執意的往里闖,誰都勸不住。
「如果你執意要去,我也沒辦法攬你,可是你要記住,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你今天的不冷靜,必定給你帶來無法估量的後果。」火孩兒說道。
江平也不理他,直奔陳十三的住宅而來。住宅的門四敞大開,只見那陳十三倒在血泊里,腳還不停地抽搐著,一把和江平手里拎著的刀一樣的刀子直插陳十三的胸部。
「媽媽的,誰手這麼快,還沒等我來就動手了?」江平憤怒的說道。
遠處傳來警笛的長鳴,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