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會靈術的立即騰空沖進,霎那間,點點藍光,飛舞著各色身影。
灣月瞧著這種如夢如幻的場景,忍不住笑開︰「還是很有趣的。」
中原軒听了,伸手緊緊摟住她的腰,朝她說︰「去試試。」
「什麼?」灣月還沒有懂他的意思,就被他帶離地面繞進那花燈之中。
看他們如此,阿璧不禁感嘆︰「帝君看來很是寵愛玉妃娘娘。他們真配。」
而一旁,樓延赫卻無意識地攥拳,緊緊盯著那抹白色衣裙在水藍燈中穿梭,像仙女一般迷了他的心。此時,花燈之中,中原銀白色的衣袍,灣月雪白色的長紗裙,交錯飛揚,兌上水藍色光芒,兩人宛若仙人般優雅地在花燈中回繞,場上幾乎所有人都被這一對吸引住了。
而被中原強拉住的灣月卻是完全分不清狀況,「你要做什麼?」
「既然來了,就去拿水神之心。」
「水神之心?」她不可置信,這人真要搶啊!卻又轉念道,「好,我們就去拿那塊水晶。」
憑借著中原高超的靈力,他們兩人飛躍到花燈飄舞的最高處,一盞晶藍光芒的花燈回旋在灣月眼前。灣月興奮奪過那盞燈,伸手掏出一塊手掌大小的藍色水晶,「就是它。」
中原微笑著瞧她,點頭,手卻是牢牢環住她的腰,其實他早已看出這盞燈的特別之處。
而地上那位男子看到他們已經奪得水神之心,便大聲喊道︰「水神之心已被那人奪取,各位下來吧。」
中原軒與灣月相視一笑,從高處徐徐降下,這場游戲對于中原軒來說太沒難度了。
隨著他們落地,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手捧水晶的灣月,使得她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她抬頭瞧他︰「中原軒,接下來該怎麼辦?」
中原軒摟過她,「我們走。」
「去哪?」
「回去。」
「那這麼多人看著怎麼辦?」
「就是因為他們看著所以我們回去。」中原軒沒有給灣月繼續解釋的機會,直接躍上一旁屋檐,帶著她離開那燦爛燈火。
而處在原地的樓延赫收回自己的目光,輕輕對管璧說道︰「阿璧,我們也該走了。」
阿璧目送著他們消失後,忍不住回身看著他的眼,輕聲吐出︰「謝謝。謝謝你今晚陪我看水神祭典。」原是她厚著臉皮寫帖子邀樓延赫出來觀禮,如今她的目的達到了,也滿足了,是該離開了。她看得出,樓將軍有心事,而且很深,很困擾。她不該打擾的,如她之前所說,當斷則斷,不斷則亂。
于是,她朝他頜首致謝,然後加緊腳步從他身旁跑開。樓延赫卻是一怔,連忙跟上︰「阿璧,你怎麼了?」他伸手拽住管璧手腕,呵斥︰「怎麼突然跑開?」卻又察覺到自己的失禮,慌得放手,局促站著。
阿璧站在原地盯著不知所措的樓延赫,一下子眼眶熱了,他終是關心我的,也會斥責我,不似之前一副「你說了是」的呆板表情。她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嘴,哈哈笑著,卻漸漸啜泣出聲,她守了樓延赫這麼多年,終于看到另一面的他。
樓延赫一直不懂阿璧心思,所以,此時的他完全不明白一向斯文大方的管璧今日怎麼如此奇怪。阿璧意識到自己的怪異,連忙擦掉淚,深吸一口氣︰「將軍,到這就行了,我可以自己回府的,你一定有事要忙,不用送了。」
「你看起來並不好,還是我送你吧。」說完,樓延赫不等她回答,直接向著管府方向走去。身後,阿璧終是咬咬牙跟上。
此刻已回到銀雪殿的灣月正靠著躺椅細細端詳那塊,所謂的水神之心。其實,這只是一塊算得上中等貨色的水晶而已。
听到推門聲響起,灣月隨意喚道︰「給我杯水。」
接著一杯水穩穩遞到身旁,她微微轉頭,端過那杯水,卻猛然注意到那拇指端月牙白的龍紋扳指。她立刻抬頭,對上中原軒似笑非笑的眼神。
灣月淡定地低頭喝水,開口︰「你不是說要去潛心殿。」
「已經處理好,所以又來了。」中原軒頓住,繼而說道,「玉灣月,現在的你很好。」
她端水的手輕顫了一下,低頭暗想︰很好,是什麼意思?
中原見她難以回應,遂拿過她手心的水晶,岔開話︰「你要怎麼處理這塊石頭。」
「石頭?」灣月笑了,「既然是石頭,就拿來壓紙吧!」
「好。就按你說的。」
然後那塊被眾人爭搶的水神之心就淪落到在灣月的書桌上做鎮尺了。
夜深,一側的中原已經淺淺睡去,而灣月卻始終難以入眠,心里輾轉著水神典上發生的一切。「阿璧,她應該和樓延赫很熟吧。我記得,樓延赫是喊她,阿璧的。他們若在一起,也好。」想想,灣月翻過身,恰巧看見中原軒的側臉,不禁注意起他︰他其實很好看,很精致,只是他的眼神中總會讓人有種深不可測的危險感,就像站在他面前總會被他看穿一般。灣月想著,不禁伸出手指悄悄觸上他的眼睫,卻在踫上的瞬間,手腕被人抓住。她慌忙間想抽回手,可是已經醒來的中原軒卻嘴角噙笑地盯著她︰「我的眼楮好玩嗎?」
灣月窘迫,轉過身,「先放開我的手。」
中原像是沒有听到一般,緊貼著她的耳朵︰「你不覺得這個姿勢很別扭。」
灣月回神,發覺因為自己抽回手使得中原那只抓住她手腕的爪子橫在自己胸前,她頓覺難堪,遂低聲喊道︰「好疼!」
中原听到連忙放手,灣月見勢立即收回手,笑開。
中原軒看到,勾唇一笑,伸手攬過灣月,「快睡。」
灣月止住笑,輕輕點頭,閉眼。
而此刻的中原軒卻悄悄打量著懷里這個柔弱的女子,在他八歲時發生那件事情後,他就討厭,排斥身邊的女人。所以他不納妾侍。而皇後,靈妃,這些無法推拒的人,他也只是淡淡處之,但莫名之間,這個人,會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另類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