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也曾這樣坐在房里看著那些守在自己屋外的士兵,只不過那時自己是囚犯,現在自己是主子罷了。想著,灣月嘴角不禁浮出譏諷似的笑。
忽然,房門一開,兩個小丫頭端著茶水進來。誰知其中一個丫頭腳勾到了椅子,人一下向前傾,托盤上的茶水遂向餃歡飛去。餃歡原是可以躲開,可是怕濺到身後的灣月,不敢讓開,那一壺滾燙的茶水就直接砸到她的腳上。
那丫頭嚇壞了,撲通一聲跪倒地上,灣月也慌忙站起來,對著另一個丫頭喊道︰「去喊大夫過來。」又蹲說道︰「餃歡,把鞋子月兌下來。」
餃歡強忍著痛坐下,灑到裙子上的倒是燙不到,可是這鞋卻是濕透了,那熱度一陣陣地襲來。看著餃歡的腳已經鼓起了水泡,那丫頭在旁不停地磕頭︰「娘娘,奴婢錯了,求娘娘饒恕。」
灣月雖是心疼餃歡,也怪這丫頭的莽撞,可是看那小小的丫頭慌亂成那副模樣,便也就放軟了口氣︰「沒事,你先把這里收拾一下,我不會告訴你主子的,下次注意就行。」
那小丫頭連忙叩謝,然後收拾腳下的碎片。
餃歡也強自笑著︰「只不過是幾日不能走路罷了,無礙的。」
過會,另一個丫頭就領著一位大夫進來,看了看傷勢,開了些治療燙傷的藥,叮囑了不要隨意走動,便就走了。
知道餃歡沒有什麼大礙,灣月心也放了,恰巧傳話說該去吃午飯了,灣月轉身吩咐身旁的丫頭單獨端幾盤菜去餃歡屋里,就隨著傳話的人去前廳吃了。
中原軒看著她進來,笑著說︰「在這就隨意些,大家一起吃。」
灣月點頭坐在中原軒旁邊。其實說是隨意,可這桌上坐的樓延赫、何晏嬰還是很拘束的,他們低頭吃著眼前的食物,不敢抬頭。何晏嬰怕的或許是帝君,但是樓延赫避的卻是灣月,他怕自己一看到便舍不得轉眼,而帝君又在,看出的話,于誰都不好?
或許真的是氣氛太壓抑了,灣月便隨意問道︰「今日下午去哪里祭祀先祖?」
「仙靈窟。」
「仙靈窟。那是什麼地方?」
「安置先祖遺體的地方。」
灣月听著有些嗆到,听著好恐怖。
中原看她那緊蹙的眉頭,笑道︰「放心吧,你即使願意進去,也不能去,那里只有中原後代可以去,到時所有銀甲軍是守在洞窟門口的。你就好好呆在別館里就行。」
灣月心里不屑想著,放遺體的地方,請她去她都不願意去呢。驀地注意到對面兩個埋頭吃飯的人,她便問道︰「兩位將軍屆也要在那待命嗎?」
突然被點到的兩人止住,微微頜首。樓延赫沉穩接話道︰「自是,保護帝君,必須萬無一失。」
灣月低下眉眼,笑道︰「樓將軍真是忠心耿耿啊,」她頓住,「帝君有這樣的好臣子,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听著,中原軒嘴角掛起若有若無的笑,誰也沒有看懂這個笑容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