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秀薇回到老家時,已是將近下午四點。
家中來了不少親戚,似乎全為了凌緒這個新婚的女婿而來,因為她一進門便瞧見幾個表姐們拉著凌緒不停的說著話,目光幾乎全黏在了他的臉上。
而舅舅叔伯們則跟秀爸在客廳喝著二鍋頭,個個臉紅脖子粗,笑聲郎郎。
秀媽和幾個嬸子則在廚房里燒著菜,好給幾個大男人下酒。
一見到秀薇,凌緒忙撇開表姐們迎了出來,眉眼間全是濃濃的笑意,「阿薇,怎麼這久?」
親昵的摟著她,伸手不由份的搶過她手中的女性帆布包,體貼得讓一票表姐堂姐雙眼直冒著心型泡泡,羨慕之極。
「起來的時候肚子有些餓,所在在飯店里吃了些東西才回來。」秀薇先回答他的問題,然後跟幾個表姐堂姐打了聲招呼,將跟他進了屋。「爸,你又喝酒!」
望著明顯已經喝高了的秀爸,秀薇微微挑眉。
這時,秀媽端著一碟做好的鹵水從威望里出來,笑眯眯地道,「沒事,你跟阿緒結婚了,你爸高興著呢。」
秀薇了然,難怪爸敢喝這麼多酒,原來已經經過媽的批準。
不過,看來爸媽還是很喜歡阿緒這個女婿,否則也不會嫌昨天在飯店里沒吃夠,今天又在家里喝。
「昨天在飯店里,他們都覺得渾身不自在,沒敢多喝。」秀媽用小碗挾了個鹵鴨爪遞給秀薇,臉上泛著淺笑,「這不,你爸今天一早便打電話請了親戚們過來喝個夠。」
經秀媽的提醒,秀薇也憶起了昨晚爸雖然拉著阿緒到處敬酒,但是到散場時卻仍保持著清醒,並沒有醒意,可見真的不敢多喝,就怕酒後鬧笑話。
而會造成這樣的因素,一是蘇錦南幾個家伙的存在,二是地點問題。
就在這時,秀爸喊著上樓替秀薇放包包,正下樓的凌緒嚷嚷,「阿緒,過來!」
凌緒忙不迭的來到秀爸面前,「爸!」
秀爸拍著旁邊突出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坐!」
凌緒依言坐下,立馬的,他面前出現了一小碗二鍋頭,這情況讓他下意識的苦了臉。
阿薇不讓他喝酒,岳父卻要他喝,這個……听誰的好?
「阿緒,來!我們換換。」秀薇挑眉,忙不迭地進廚房碗櫃拿了個小碗倒了小半碗的白開水來到他身邊,趁著秀爸一個不注意便將那碗二鍋頭換走。
這情況讓凌緒不由的眉開眼笑,小聲地說道,「還是阿薇最聰明。」
秀薇白了他一眼,將那小半碗二鍋頭倒進了旁邊的一個舅舅的碗中,還不忘做了個拜托的手勢。
那個舅舅會意,笑了笑沒說什麼。
就這樣,凌緒以一小碗白開水,瞞著秀爸喝了大半天。
凌緒被秀爸拉去陪酒,幾個年紀相差無幾的表姐堂姐拉著她上樓進房追問兩人相戀的過程,讓秀薇哭笑不得。
吱吱唔唔地答了幾個問題,便找借口溜到廚房,然而幾個嬸子更是直接的問她昨晚新婚夜過得如何。
看著幾個笑得曖昧不已的嬸子,秀薇大窘。
晚上九點,幾個大男人醉得半死,住得近的被家人扶了回家,遠的則在秀家湊合一個晚上。
唯有凌緒臉色如常的跟著秀薇幫秀媽整理著殘羹剩渣,清洗著碗碟。
待收拾得差不多之際,秀媽忙對著凌緒說道,「阿緒,你先去洗澡,剩下的我跟阿薇來便好。」
因為秀薇家就一個衛生間,每次洗澡時都要排隊,所以秀媽的用意甚為明顯。
他望了眼秀薇,見她笑著點頭,才月兌下塑膠手套上樓拿衣物。
凌緒一走,秀媽便開口,「阿薇,你這一生做得最對的事,便是給媽找了個這麼乖巧的女婿。」
想到別人家女婿每次帶老婆回娘家都是翹著二郎腿跟岳父聊天喝酒,喝完之後便催著老婆回家,哪曾想過要幫老婆留下幫岳母干活的?
還是她家女婿好,不用叫便自動自發的幫忙。
既不催女兒回家,也不會對娘家有怨言。
秀薇瞪著眼,詳裝憤怒,「媽~~~~,難道除了這件事,我其它事都是錯的嗎?」
哇咧,她跟阿緒才擺酒,隔天媽的心便向著他了。
「可是這事卻是最讓媽高興的。」頓了頓又道,「如果親家母的尖酸刻薄能收斂一點,便更好了。」
「呃……」沒料到話題會突然間繞到凌母身上,秀薇不禁怔了怔。
「還好你跟阿緒沒跟她一起住,不然媽真不放心。」一想起昨晚凌母驚人之語,秀媽便忍不住心疼,「阿薇,女婿真
的被親家母從小一直關到成年?」
女婿這麼個漂亮的孩子,小時候一定很可愛,親家母怎麼下了手?
秀薇誠實的點頭,「听他的朋友說,是的。」
秀媽微微嘆息,和藹的語氣中滿是心疼,「唉,這孩子真惹人疼。」
難怪女婿的性格有些孤僻,皮膚的膚色瞧著也有些蒼白,想必都是被關出來的。
「如果他媽對待每一個小孩都是這樣也就罷了,可除了他,他的兩個弟妹卻被他爸媽寵著護著,唯獨他自小關在房間里。」若是沒有對比,她只會覺得凌母精神有問題。可是兩者之間的極端,便已說明不是精神問題,而是心理問題。
每每一想到他只能在房間的窗台上看著太陽升起降落,便泛著陣陣心疼。
「阿薇,你也勸勸女婿,親家母一家子如果再問女婿要錢,讓他別總是答應,就算那些錢拿去捐給孤兒院,紅十字會什麼的,也不要給他們花。」一想起凌母昨晚那震震有聲的威脅女婿,要麼娶那個日本女人,要麼終生不娶,要麼就讓阿薇簽那份見鬼的協議,秀媽就忍不住來火。
秀薇汗滴嗒地望著忿忿不平的母親,一臉的無奈,「媽,如果我限制他金錢的去向,跟那些看中他身份的拜金女又有什麼區別?別忘了我是為什麼嫁給他。」
雖然現在兩人的關系很融恰,但是誰能保證未來不會因為這個寶寶而傷害到彼此?
「呃……」秀媽想了想,不禁有些悶了,「阿薇,媽只是替女婿覺得的不值,並不是那個意思。」
女婿似乎真的很有錢,完全不是他們家能比較的。
一想到這個,不禁有些頭痛了,「阿薇,這個寶寶讓爸媽養吧,這樣你和女婿的尷尬應該會少些。」
「媽……」秀薇張口欲言,卻已被人打斷。
「媽,我向你保證,我會好好疼阿薇和寶寶的。」凌緒著急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讓秀薇秀媽兩人不禁嚇了一跳。
秀媽臉色甚為尷尬,沒料到女婿會听到。
「阿緒,媽跟爸在家太無聊,又只有我一個女兒,所以才會希望寶寶生下來後,讓他們養,滿足他們的孫之樂。」秀薇頓了頓,見他臉色稍微好了些,才繼續安撫,「乖,別想太多,先去洗澡。」
凌緒有些不信,「真的?」
「對,就像阿薇說的那樣。」秀媽忙不迭的點頭保證,唯恐自家女婿會哭出來。
凌緒撇撇嘴,不滿的嘀咕,「寶寶生下來後,把爸媽都接到家里住就好了嘛。」
秀薇汗汗的過來將他推向衛生間,看了下四周沒人注意才踮起腳尖他唇上輕輕一啄,「乖哈!」
囧囧滴,為毛寶寶還未出世,她便已覺得自己是個孩子他媽?
將欲走的她環在懷里,伸手托住她的後腦,纏綿的索取著她女敕唇里的芬芳。
十來秒後,才將她放開,小聲地要求,「今晚,我們像昨晚那樣。」
秀薇瞪圓了一眼,想也沒想的拒絕,「不行。」
不依的啃噬著她圓潤的耳垂,「阿薇……」
听著他那滿是哀怨與委屈的嗓音,秀薇不禁有些心軟,聲音不禁柔了下來,「阿緒,你昨晚太用力了,我身體到現在都還是酸痛酸痛的。」
聞言,凌緒嚇了一跳,伸手便要替她揉,「哪里?」
「別鬧啦!」秀薇紅著臉,一臉的窘相,小手忙抓住那慌亂的爪子,「過兩天等我身體好點了,再……再那個,好嗎?」
想了會,凌緒才不甚甘願的點頭,卻不忘保證,「好,下次我一定會輕輕的。」
秀薇暴走,「輕你個大頭鬼啦!趕緊洗澡!」
待她好不容易將凌緒安撫完回到廚房時,卻見秀媽一臉曖昧的笑著,臉不禁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