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見夢夢不搭理自己,張易北也就識趣地退到了一邊去。
忙碌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保安,保安……」張易北低念著,他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什麼樣的事沒有做過呢?水泥工,售貨員,服務員,也在街上發過傳單,扮過唐老鴨。只是,都和現在一樣,無所謂辛苦也無所謂累不累,只要能看到她便會忘卻所有的疲憊。
這就是那個女人的魔力。張易北遠遠地看著夢夢手里捧著樓宇的資料,對著走進來買房子看房子的人展露著甜美的微笑。
闊太太,老女乃女乃,新婚夫妻,無論是怎樣的人夢夢都微笑著禮貌地耐心對待。可當男人看到其他男人用「欣賞」般的目光去打量夢夢時,他會不爽,極為不爽。于是趁著午飯時間張易北就去員工餐廳找謝夢夢,想陪她一起吃午飯。結果卻沒有見著夢夢,出餐廳的時候,撞到了李黎。李黎甚是驚訝,她想不到張家大少爺堂堂董事長會來員工餐廳吃飯。
「李經理,我問你……」張易北一手撇著嘴,「夢夢在哪兒知道嗎?她怎麼沒過來吃飯呢?」
「早上我在更衣室的時候,看到她帶了飯盒,估計這會兒正坐在哪兒吃吧。」李黎說。
「飯盒?」張易北翻了個大白眼,什麼情況啊,淪落到要帶飯上班的地步了嗎?
張易北立馬沖出餐廳四下詢問其他的職員。幾分鐘後在女更衣室內看到了謝夢夢,她背對著他,低著頭。張易北走過去的時候,夢夢還沒發現他,她手里捧著個圓形的藍色飯盒,嘴里塞著一顆西蘭花。
「雞蛋,茄子,西蘭花……」張易北迅速坐到夢夢旁邊,責備的口吻,「你怎麼就吃這些呢?連塊肉都沒有,難怪瘦不拉幾的!」
突然冒出來的張易北讓夢夢嚇了一跳,西蘭花還沒碎呢,就吞了下去,夢夢連忙抓起水瓶喝了好幾口水。
「沒事沒事……慢慢吃,別噎著。」張易北輕拍著夢夢的背。
「你!你!」夢夢咳了幾聲,習慣性地指著張易北的鼻子,「這是女更衣室,你進來做什麼!?被人看到了你得馬上走人!」
「小夢夢這是在關心我嗎?」張易北側過腦袋,用童真般的眼神盯著謝夢夢看。被他這麼一看,夢夢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在休息室發生的事。她已經盡力了,她盡力地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可是,她的心卻由不得她,只要一對上張易北的視線,她的心便電光火石般的亮堂熾熱。
該怎麼辦呢。夢夢端起盒子,一個勁兒地扒飯,夾起一塊茄子的時候,張易北的臉湊了過來,一張嘴,就把那塊茄子給吃了。
「嗯,味道不錯,看來以後我有口福了……」張易北嬉笑著說。
夢夢愣愣地看著此刻男人的臉,心中居然會掠過一絲絲的喜悅。她手里捧著飯盒,又變成了一具木偶。男人抬起手溫柔地拭去夢夢嘴角邊的油漬。
說︰「怎麼了?這幅表情,像沒談過戀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