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六月一日兒童節上午9點,煙城最大的購物中心。購物中心被各種卡通形象和各類的裝飾點綴的童趣十足。程曉棠和高雅在虞秋的陪同下在老鳳祥挑選訂婚的鑽戒,虞秋不停地在旁邊勸說他們應該直接買婚戒結婚,不要搞什麼虛偽的訂婚。程曉棠和高雅故意不接她的話茬,讓她一個人自己唱獨角戲,倆人很默契的自顧自的挑著。虞秋在把臉趴在櫃台上看手鐲時突然接到了郝昌平的電話,這個電話很意外,但虞秋心里似乎有早有感應,她盡量控制著自己的狂亂的心律和顫抖的聲音你,故作淡定的用那種刻意禮貌的語氣回答道︰「嗯,好的!我會準時到的,好的再見!」高雅和程曉棠在虞秋接電話時都扭著頭看著她,虞秋好久沒用這種像個正常女人一樣溫柔的語調講過話了。高雅在虞秋掛掉電話後,用台灣偶像劇里女生那樣嗲的聲音學到︰「好的!到時見!」虞秋用手捂住臉夸張的做出害羞的樣子,隨即和高雅一起大笑起來!接到郝昌平的電話讓虞秋情緒大好,臉上淌著動人的笑容,她笑起來的樣子非常非常能感染人,那是一種眼楮里帶著光芒的笑,眼角的笑紋蕩漾著,一直蕩到人心里。程曉棠看著虞秋露出多年未見過的發自心底的笑意,心中一陣攪動,他開始慌亂惶恐了,他開始後悔了!他不應該答應郝昌平的交易,他不應該再次出賣傷害他的這個心底已滿是傷痕的可憐的倔強的表妹了。但是他是出來混的,講得就是一諾千金和義氣,郝昌平曾于己有恩,而且自己手下的兄弟其實都是郝昌平的人,如果自己出爾反爾,他將在盛世王朝再無立錐之地,也會在兄弟面前微信盡失。他只好對不起虞秋了,再一次!這個外表剽悍,內心柔軟,喜歡裝狠充愣來掩飾自己的傻表妹。程曉棠眼前劃過虞秋的坎坷的辛苦的血路,眼楮模糊了,他不敢回頭再看虞秋的笑靨了,他知道一回頭他就會後悔。于是他拋下兩個他最在乎的女人,沖出了商場,他已經做出了他的決定,不能因為婦人之仁而毀掉!他不能讓自己白做兩年牢,他必須狠下來,他和虞秋不一樣,他從小就比虞秋心硬。
六月一日下午2點,煙城最大的寫字樓內。盛世王朝的頂層是宋蘭台的專屬層,辦公室,游戲室,書房,健身房,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酒吧!在寸土寸金的現實環境中,他的所用所有太過奢侈了,但幸好他的東西都不奢華,他只在乎品質,並不追求外表的裝飾,所以他的頂層,沒有顯得特別繁華,也就沒那麼刺眼傷人了!他腳底下就是郝昌平的辦公室和高層會議室,這里和大多數公司一樣,越高層就意味著更高的身份地位和利益!郝昌平能做到這個位置上,其實宋蘭台是非常佩服的,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背靠大樹長大的,他擁有的一切都是給的,不是自己掙來的,他的財富地位某種程度上來說並不屬于自己。而郝昌平則是一步一步血拼上來的,他一定犧牲了付出了他人難以想象的東西。雖然宋蘭台感受到了郝昌平對自己尊敬的外表下隱藏的不滿和不屑,他也裝作不知道。他清楚郝昌平是哪種人,他對郝昌平耍的手段做的小動作不去理會,只是記在心上,他知道郝昌平絕對是個可以辦成任何事的得力幫手。今天郝昌平會給他自己想要的一個結果,他清楚自己可以得到凡是自己想要的一切。他想到這兒,頗為自得的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意,但當席海若的身影進入視線,他僵住了笑容。面前這個溫婉縴弱宛如蘭花的女人,是自己今生也得不到的。席海若向他親昵打了個招呼就自然地做到他面前的椅子上,宋蘭台不知自己怎麼回事,在這個女人面前他什麼氣場和自信都會砰的一下垮掉。所以在席海若遞給他父親的親筆任命書時,他甚至憤怒不起來,這個帶著可人微笑的漂亮繼母是來搶自己位子的,他甚至可以理解父親為什麼把盛世王朝的產業全交給了這個年輕的女人打理,而顧不得理會他這個獨子的感受。他很淡然的簽下名字,並拒絕了席海若建議的協同管理提議。他知道這個女人不尋常,自己在她面前完全無能為力。他父親其實也是在為宋蘭台打算,所以他特意強調一點就是宋蘭台還是盛世王朝的所有人,但要等他治好自己的病後才可再來接管,因為家庭醫生說如果宋蘭台在持續失眠他身體的神經系統會徹底紊亂,身體垮掉只是遲早的事。宋蘭台在和父親的視屏通話中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他只是故作神秘的說他已經找到可以徹底治療自己失眠的良藥了。
兒童節的晚上11點58分,煙城富人區的別墅內。宋蘭台在自己的臥室里如願地等到了虞秋的出現。她沒有穿那件常穿的肥大格子襯衫,也沒有那副慣常的不耐煩加流氣的表情。她穿著素色的到腳踝的長裙,還散下了濃密烏黑的長發,她面色平靜,眼神冷漠宋蘭台感受到了她的排斥和嫌棄。宋蘭台知道他不應該多做什麼補充了,心想這個人的想法自己是猜不透了。她順從的態度,和她的心事重重實在是太過于沖突。宋蘭台還是強調了一下條件說︰「你別以為這是那種骯髒的陪睡。我不會踫你,我只是要你幫我治療失眠而已。只有在你旁邊我才睡得著,不然我也不會找你!就你這條件。」虞秋听完表情立刻發生了變化,她斜了一下嘴用腳踢踢宋蘭台粗聲說︰「往那邊挪挪!」然後一坐到宋蘭台旁邊長嘆一口氣自語道︰「詭異的一天,詭異的人,詭異的交易,詭異的我!」宋蘭台把手放到虞秋的手背上,虞秋溫柔的轉過頭微笑著看著他的眼楮,然後突然瞪圓眼楮甩開他的手,警告的說︰「別踫我!你自己說的話要記清楚!」宋蘭台用手撫著額頭莫名的笑起來了。虞秋用眼楮看著窗外的夜空,眼神陷入一片陰郁,宋蘭台從眼角看到她的眼神,也陷入了一種情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