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還記得昨天晚上謝賢的頭發上的香氣,還記得謝賢迷離的眼神和醉人的微笑。可是一早醒來他卻躺在一條花船上。他的身邊有一個女人,女人睡得很熟,臉蛋也很漂亮,但是卻並不是謝賢。
白逸小心翼翼的起來,穿上了衣服。他不想吵醒身邊的女人,因為他相信這個女人一定是組織的耳目,他已經受夠了這個該死的組織。就算無法逃離,他也實在很想透一透氣。
可是當他穿好衣服的時候,卻發現女人睜開了眼看著他。
白逸回過頭去也看著這個女人,他才發現這個女人原本比他想象中要漂亮,尤其是那雙眼楮!那雙眼楮水汪汪的方佛任何時候都能滴下淚水。
女人的眼淚很多時候是比刀劍更有力的武器。此時這個女人就在施展她致命的武器。
她的淚水滑落下來,無聲無息。沒有抽泣,沒有言語只是這樣哀怨地看著白逸。
白逸被她看得心里十分別扭,他實在不認識這個女人。但是卻實在不想見到她落淚,見到她傷心。他很想扭頭就走,但是他的腿卻動不得分毫。
白逸狠狠地在心里罵自己沒有,卻還是開口問道︰「姑娘,有什麼事能讓在下效勞嗎?」
問完這句話以後,白逸心里長長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一句話問出來又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煩,而他最怕的就是麻煩!
女人咬著嘴唇,臉色變得慘白,目光中的幽怨之情更勝了。
白逸被她的表情搞得稀里糊涂,又開口道︰「姑娘,在下與你素昧平生。若是有唐突佳人之處,實在是有難言之隱絕非在下本意,還望姑娘海涵!」
女人听過他說的話之後,臉色更加淒苦。她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簌簌的掉落下來。她淒然的搖了搖頭,嘴唇幾次微微顫動卻又緊緊閉上。最後她轉過身,整個身體開始顫抖。
白逸的心不知為什麼也變得十分難受,此刻只要這個女人說一聲,他甚至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他還想要說點什麼,卻又生怕說錯了話讓女人更傷心。此刻他的機智全無,他只能這樣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女人的身體停止了顫抖,她的聲音從床上傳來︰「你走吧!」那聲音淒苦而無助卻又十分的堅決。
白逸忍不住想要上前抱住她,細語叮嚀哄她開心。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看到了桌上的手帕,那是謝賢的手帕,而且上面似乎還有字。
白逸就知道那個該死的組織必定會陰魂不散,可是剛剛他卻似乎忘記了這件事情。現在他的腦袋瞬間清醒,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里還有閑心去顧及別人。
所以他走上前,拿起那個手帕,手帕上只有三個字︰「殺韓鐵!」
白逸看著這幾個字,在很多人眼里。字並沒有太多意義,但在白逸的眼里字里的東西卻很多!
白逸發現這些字並不是由人寫出來的而是用印章印上去的。三個字之間的間隔有一點略微的差異,證明這三個字本是分開刻好的。其中的「殺」字明顯比其余兩個字要模糊,顯然是這個字的刻印用得比較多磨損得很厲害。
白逸拿起手帕,把他放在懷里,他走上前輕輕的對女人說︰「我實在是要走了,假如可以我還會來看你!」
說完他的身形一閃,已經從窗戶竄出,越向了岸邊,風中似傳來女人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