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議論著散去,老鴇滿臉堆笑走上前對白逸說︰「這位公子,小姐請你上去喝茶。」白逸還愣在那里,回味著那女人的回眸一笑,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白逸一直都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這樣的笑,但此刻他完全相信了。
老鴇又提高了聲音,大聲說了一遍,說到「請」字的時候她停了一停,眼楮看著白逸的手。
張子豐走上去道︰「媽媽,這里是寫小意思,我與這公子是一同的,煩媽媽上樓問一聲可否也讓我也上去一座。」說著幾張銀票遞了上去。老鴇听他說要上樓,臉上露出不悅,但看到銀票上的數目,立刻滿面春風道︰「你先等一下。」說著就笑呵呵的走上樓去。
白逸這時才回過神來,看到張子豐嚴峻的目光盯著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她,她真的極美!」
張子豐嘆道︰「我知道,不過我告訴你,你若愛上她便只有死路一條!」
白逸听他這樣說,心里突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他突然覺得死在這樣的人手上似乎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可是他又猛然想到了謝賢,想到了他們未出生的孩子,一種罪惡感籠上心頭。白逸心下一片茫然︰「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老鴇興高采烈的走下來,向白逸和張子豐行了一個禮。喜道︰「兩位請吧!」
張子豐嚴峻的臉上也馬上露出喜色,他又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送到了老鴇面前,說道︰「我們從小地方來,很多規矩還望媽媽賜教。」
老鴇收過銀票,高興的說道︰「哪里,哪里,客人太客氣啦!還沒請教二位怎麼稱呼?」
張子豐道︰「我姓張,弓長張,這位是黃公子。」
老鴇道︰「原來是張大爺和黃公子,幸會,幸會啦,說罷盈盈一禮。」
張子豐和白逸也作了揖,只听老鴇說道︰「我們小姐脾氣最好,怎麼樣都可以,但只記得兩條,第一若是你們問她問題,她若不答萬萬不可再問第二次。第二,未經小姐同意莫要輕薄,否則小姐定然不悅。」
張子豐作揖道︰「多謝媽媽!」然後拉著白逸走上樓去。
走進朱門,便見慕容小姐坐在輕紗帷幔後,倩影依稀,如夢似幻。白逸和張子豐坐下,慕容小姐道︰「二位旅途辛苦,妾身為二位撫琴一曲以消解勞頓。」
白逸第一次听到她的聲音,這聲音輕柔婉轉,風情無限,白逸竟已痴了。他張大嘴巴,傻傻道︰「好,好」
慕容小姐嫣然一笑,但見輕幔起揚,隱約間她指若蘭花,琴上輕撫,便似水波風動,芙蓉輕舞。只听琴音響起,如自在飛花,又似無邊絲雨,朦朧迷離卻又纏綿悱惻。听來令人心有戚戚,卻哀而不傷。
慕容小姐一曲奏完,連張子豐都不禁一聲長嘆。
慕容小姐一笑,道︰「賤妾藝淺,讓二位見笑啦!」說罷從輕紗後走出,盈盈一禮。
白逸慌忙回禮,張子豐卻仰頭看著天花板。
慕容小姐向白逸看去,眼波流動,細語道︰「貧妾眼拙,竟不知公子來自何方?」
張子豐突然轉過頭,看著慕容小姐,眼中精光四射道︰「慕容雪,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你也不必這麼做作。老夫今日來,是要領教你的劍法!」說罷往懷中一抄,便拿出了他那把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