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的刀橫掃而來,黑衣人便用這十字短劍勾住了那漢子的刀身,鬼頭刀觸及這十字短劍,竟沒濺出火花,也未發出半分聲響,仿佛輕輕貼上一般。可是這黑衣人腰身一扭,順手一帶,那漢子一刀已經劈到了路邊的岩石,只听「砰」的一聲,刀已被岩石彈飛。那漢子虎口震裂,鮮血直流。
但見那刀飛上一丈有余,在天上轉了兩圈,便直直落下,刀鋒竟正對著那漢子的腦袋。那漢子的兀自愣在那里,眼見便要被自己的刀劈成兩半。眾人見此情況都是一聲驚呼,這時黑衣人一腳向那漢子小腿踢出,那漢子受力不穩,噗通一聲向前跪倒在地。鬼頭刀擦著他的背脊,插在了他跪倒在地的兩條小腿之間。眾人見他安然無事,都為他捏了把冷汗。
再看那漢子,跪在黑衣人面前,竟半晌站不起來,兩只手不停的顫抖,一張臉已經慘白如紙。
只听黑衣人問道︰「還有誰想要上山?」
山下的人見她輕輕巧巧就把這漢子收拾了,再無人說閑話。這時一個老者退後幾步,找了塊干淨的石頭,坐了下去。眾人稀稀拉拉也各自散去。小徑前,頃刻,只剩下這兩個黑衣人站立在那里。
白逸跟著慕容雪上了山,他的內傷還未好,早上勉強跟著慕容雪來到這里,此時已經有些支持不住,好在未走幾步便已到了山上。白逸身後的黑衣人就地坐下,白逸也跟著坐下調息內息。
江一葉從轎中走出,此時白逸離得近了,才發現前面兩個刺著龍虎的漢子,脖子上竟系著極細的絲線。心下了然,原來這江一葉便是用這手法來操縱這四個盲大漢。
江一葉,下了轎子,身子站定一雙眼凝視著慕容雪,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慕容雪拔出劍來,依然不發一語,只是隨隨便便的站在了那里。白逸此時才看到慕容雪的劍,卻見劍身發烏,又隱然透出碧綠之色,讓人一望便會想到一條毒蛇,吐著信子的青蛇。
江一葉也拔出了劍,他的劍約三尺有余,劍身狹細。看這劍,他的劍法似乎應當以刺為主。白逸看著兩個人一動不動的對峙,知道兩個人都不願先出手,都想等看清對方招法之後,再後發制人。
兩人站了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動。最後,還是慕容雪似乎沉不住氣,一劍刺去。這一劍又快又狠,竟一上來便是殺招。眼見這劍便要刺入江一葉的胸口,江一葉腳下一滑,身子一斜,手里的劍也刺出。
他這劍還未及慕容雪的身子,慕容雪竟似早就料到一般,已經退開三步遠。白逸看得明白,這慕容雪第一劍根本就沒有想要刺到江一葉,只是要引他出招,是以劍還未及江一葉衣襟,腳下的力道便已經改變,便是要往後退。他以虛招引得江一葉出了實招,這一回合到底是慕容雪勝了。
江一葉如何不知道自己被騙,只是這劍招已發,便絕無收回的道理。他一劍刺空,招卻沒有用老,腳下發力,那劍竟又要刺到慕容雪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