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急忙躲避,卻還是慢了一步,劍光閃動,慕容雪面上的輕紗已被江一葉的劍氣破開。輕紗飄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淒苦無助地瞪著江一葉。
江一葉的劍還指在慕容雪的咽喉上,但他的殺氣卻瞬間消于無形。他目不轉楮的盯著這張臉,這張精致玲瓏,毫無瑕疵的臉。
白逸似乎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已經靜止,他知道任何男人見到這張臉都不能不震驚,不能不暈眩,不能不癲狂。
慕容雪向後退了一步,慘然一笑,道︰「公子好劍法,妾身,妾身輸得心服口服。」
她話音未落,反手將一柄長劍向心口刺去。白逸和江一葉都一聲驚呼,江一葉更是飛身上前。可是他到底還是慢了一步,長劍已經刺入慕容雪的胸口。江一葉的眼中盡是憐惜之色,嘆息道︰「你這又是何苦?」
慕容雪吃力地拔出長劍,鮮血涌出,他的人再也支撐不住,眼見便要倒下。江一葉連忙伸出手臂抱住了慕容雪,任他的鮮血濺到自己的白衣上。
只听慕容雪斷斷續續的說道︰「妾身,妾身……求公子,求你……」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江一葉連忙把耳朵貼到慕容雪的嘴邊。
就在這時,慕容雪的長劍刺入了江一葉的咽喉。江一葉本能的向後退出,兩只手模著咽喉上的洞,一雙眼楮驚恐的看著慕容雪。那目光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太多,太多的不甘,太多,太多的憤怒和痛苦。
白逸不忍再看,從慕容雪自殺那一刻白逸就覺得事情蹊蹺。但他到底還是沒有想到,慕容雪竟會就這樣殺了江一葉。現在想來,慕容雪這次根本就不是跟江一葉比劍的,從一開始便是要置他于死地。這也難怪他為什麼換上了男裝,洗淨了指甲,卻依舊涂脂抹粉,想來他這偷襲是早就計劃好的。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白逸身邊的黑衣人卻似什麼都未看到。而另一邊那四個大漢也穩穩的站在那里,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白逸看了看那四個人,向慕容雪問道︰「那四個人是木頭嗎?」
慕容雪一面月兌著江一葉的衣服和鞋襪,一面回答道︰「他們四個是「關東十四煞」中的「四大天王」,早年被江一葉刺瞎了雙眼,刺聾了雙耳。現在他們既看不到,也听不到。」
白逸听他這樣一說,心中的疑竇也都解開。這慕容雪當年跟少林智和比武原本就是一個幌子,為的是讓眾人都以為他與人比武是「堂堂正正」。現在他靠偷襲殺死了江一葉,眾人也只會以為他是比劍誤傷在慕容雪手上,況且慕容雪自己也似負傷,這筆糊涂賬更加無人能看得清了。這大概便是組織讓人意外而又合理死亡的手法。
白逸嘆了口氣,心下一陣淒然︰這個幾乎算是天下第一的武學天才,他那九代習武的武林世家,此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亡。縱使武功再強,縱使身份再高,若是不知道這江湖最幽深的秘密,一樣也不過是一只可憐的野獸,隨時都會莫名其妙的死在獵人的箭下。
白逸看著慕容雪把江一葉剝了個精光,而後一件一件的檢查他的衣服和鞋襪。心下想到,這江一葉的死可能跟他身上帶的某件東西有關。他正在想著,卻听慕容雪一聲歡呼。但見他從江一葉的鞋中取出了兩本極小的書冊。但見慕容雪翻開書冊,喜笑顏開。白逸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慕容雪道︰「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