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轉身,一名紫衣男子坐在椅子上,拿起方才她飲過的酒杯玩轉,銀色為底的血色花紋面具遮住了半張臉,從左眼下方到右臉下部,只露出鼻子和嘴。
她居然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息,可見武功要高出她很多。下意識地握緊袖中的手,隨時準備攻擊。
「難道不給我這個賓客敬酒嗎?」
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手指輕彈,酒杯破空而出,帶著凌冽的風,卻在殷若接住前所有的內力全部消失,杯中的酒未濺出一滴。自行拿起另一個酒杯,斟滿酒。「我陪你喝這個交杯酒如何?」
說話間已經來到殷若萱面,面具散發著逼人的寒光。殷若萱直視著他的眼眸,如一汪死水,深不見底。無法窺探到內心的人是城府極深的,但是眼中一片死寂的人,是無法預知的可怕。她極其厭惡這種被動的感覺,後退一步,想要拉開距離。
男子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在她後退之前抓住了她的胳膊,右手穿過她的手臂,「喝下它。」
殷若萱看著手中的酒杯,嫣然一笑,二人同時一飲而盡。這個時候,反抗不是明智的選擇。
男子滿意地松開,傾刻間又回到了紅木椅,「你不怕我下毒?」
「你不屑。」
簡單的三個字,讓男子吃驚了一下。是的,他不屑,以他的身手,何必浪費時間用這種手段對付她。
「不想知道我為何而來?」
殷若萱走到床邊坐下,盡量讓自己顯得放松。第二個蒙徒嗎?這種計量,有這麼好玩?「若是能說,你自然會說,若是不能說,你怎樣都不會說。」心里卻一點也不敢松懈,縴指輕輕撫模著鎏螭,將它從僵死的狀態喚醒。
男子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掠過她左手的皓腕,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的蛇根本傷害不了我。」
還在鎏螭身上的手指僵了一下,原來已經調查的如此透徹了。即便是這樣隱蔽的武器,除了蒙徒,沒有第二個人知曉,可是他卻…
男子話鋒一轉,「我的七位得力手下兩死五傷,難道姑娘不該給個說法嗎?」
手下?原來從密道出來那天踫到的黑衣人,是他的人,「公子想要什麼樣的說法?」
殷若萱淡然的神態引起的他好奇心,真想知道那張平靜如水的面孔下,是一顆怎樣的心,「以身相許,如何?」
「公子說笑了。」
轉眼間,男子與她近在咫尺,「若是我想要你,就連那個無能的皇帝也攔不住。」俯身輕點朱唇,殷若萱變得緋紅的臉頰令他笑得更加邪魅,「交杯酒也喝了,便宜也佔了,你就是我的了。」
「你無恥!」抬手欲打的那巴掌在半空中被截住。
「終于不再是那副死人一樣的表情了,記住,我叫棄殃。」一陣風過,不見了人影。
殷若萱望著空空如也的窗外,抬手擦拭嘴唇,因為用力過大,擦破了皮。輕舌忝一下,血腥在口中蔓延開來。總覺得是見過的,這種熟悉感,到底是在哪見過呢。「棄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