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霍紗住的聚沙閣,她遣退了所有下人。殷若萱坐在上座,打量著周圍,「皇上對你倒是不錯,但這宮的位置,離養心殿著實遠了些。」
「霍紗無能,沒法抓住皇上的心。」語氣卑微謙恭。
「冊封當晚,寵幸了誰?」
「蘇巧念。」表情憤恨,眼中透出了嫉妒。
「哦?」這倒還真是有點驚訝,她原以為會是秋清婉。「收斂點你的嫉妒,即便有,也不能表現出來,這樣皇上會更喜歡你。」霍紗這樣的性子,當真不適合後宮。
「我明白了。」
明白?她這輩子都明白不了,需要教的地方太多了,「想著法的讓皇上喜歡,拉攏手握重權的勢力,切記,不可聲張,做事要謹慎。」
「是。」
「你要想辦法打听出他們各自的背後,都有誰在擁護,然後寫份詳細的名單給我,我自會來取。」
「你放心,我會辦好的。」
「嗯,你這臉,我看好的差不多了,以後再不要跟儀妃過不去,你佔不到便宜。」
「是,霍紗知道了。」
「解藥我會在取名單的當天給你,」隨即抬高了些聲調,走到霍紗面前呈謙卑的姿態,「昭儀這是由于寒毒入體,開些驅寒的藥,很快便能痊愈。」
「我會叫太醫開藥方子,靈兒,送梟王妃。」
一個年紀不大的丫鬟走進殿內,「是,梟王妃請隨我來。」
殷若萱點點頭,「若萱告退。」
回到王府,下人都用奇異的眼神看著她,聚在一起說三道四,新婚之夜梟寒與新王妃未同房的事已經傳開了,都在說王妃不得寵,看待的眼光也自然不一樣。
殷若萱心里自然是明白這一點,這是梟王府,不比丞相府,做什麼,都要講求一個地位。這個時候,樹立威望是十分必要的。但她現在還無心理睬這些事,眼下當務之急是先查出殷慕野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這一切,應該與那天的紫衣男子月兌不開干系。
回屋喚來小憐,「今天是要回門的,梟寒呢?」
小憐在殷若萱床上多鋪了一床被子,答道,「王爺好像是被皇上叫進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究竟是去不了,還是不想去,起碼的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嗎?「那就我自己去。」
小憐慌張道,「小姐,萬萬不可,會被人當成笑話的。」大婚後與妻子回門,這是禮數,若是她一人回去,會被人看做棄婦,這是何等的羞辱。
「父親他要的不是我有多受寵,沒有嫁給皇上,在這王府中,越不受寵越好辦事。」
「可是小姐……」
「小憐,我感覺我們不論怎樣,都斗不過皇上,終是白費心機罷了。」那雙明眸,早已不再如最初般澄澈,里面有太多東西,太多不願背負的宿命。她怕即便是這樣拼盡全力,也逃不出。她何嘗不知道,只要梟痕坐擁天下,她注定不可能跟梟寒平靜地在一起,那樣霸道的一個人,平定叛亂之後,定會千方百計的讓她入宮。可是這國,是斷不能讓別人奪去的。有時候,她真信命不由己這句話,可是卻又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