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妃想得很入神,她的過去實在不知該怪責誰,真要怪責的話,也只能怪時光流逝得太快了。她明白,過去只能過去了。世上沒有人會對她感嘆時光的憐惜,因為她至少還具有青春。一個年輕人感嘆這些,對于老年人來說,只能搖頭。然而,她不需要別人理解,周佐能明白就足夠了。周佐睜開眼楮,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兩人各自問候了一聲,然後沉默起來。有許多事情大家都要談的,但又很難開口。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就這樣明白了,並不需要開口。但既然長有張嘴巴,如果你不說話,別人硬是要覺得你無聊,硬是要認為你是啞巴,硬是要說你是個危險的人物,所以做沉默的人是不行的,分分鐘會被拉去坐牢的可能。
終于,周佐例行的說︰「你過得好嗎?」
「還不算太差。」周妃模稜兩可的說。
「那王正風——」
「他有了你的骨髓,應該沒事了。」
「嗯,我是說你和王正風——」
「我和他——」
「你們怎麼搞的,分了?」周佐從她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來了。
「是的,兩個月之前的事了。」
「或者是你誤會了他。」
「我們不談這些,好嗎?」周妃別過頭,不想讓他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心思。
「這是我意料不到的事情,我一直以為你們過得很好。」
「感情上的事,又有誰能料得到呢。」
「妃子,假如你不介意的話,我還可以這麼叫你。你不要想得太多,能放開一些就放開一些吧,我也不想看見你難過。」周佐嘆了一口氣說。
「我沒事的,你放心。」
「話雖然如此,可是我一看就知道你還在傷心。你騙不了我!」
「我都說了,你別再說。」周妃臉上有些擔憂之色。
「為什麼?」周佐問的是她現在為何擔憂。
「真妮會不高興的,在她面前,你千萬別提到我。」
「哼,她以前不是這麼小氣的,近來不知為何變了。」
「女人不小氣還是女人麼?」
「我不是說這個,她肯定和你吵了。」周佐十分肯定的說。
「沒有,你別多心。」
「妃子,我都說你騙不了我。她沒為難你吧?」
「真的沒有。」周妃再次強調的說,「你千萬別和她提起以前的事。」
「我們的事我們知道就行了,何必讓她知道。」
「如此最好。」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周佐雙眼緊緊的看著她。
「我以後——」周妃神色茫茫然,這個以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唉,可憐的妃子!」周佐只有嘆惜。
兩人說到這里又停了,各想心事。不對,她的心事他知道,他的心事她也知道。兩人這麼對著的時候,沒有任何心事隱瞞得了對方。只有深入了解過的人方才能明白,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就是如此一回事了。能做到這一點並非一朝一夕就可以的,需要漫長的時間,還要漫長的鑽研,更應該要有共同的愛好與追求。所以,在周佐面前,周妃好像成了一個透明的人,連她的心也被他看得非常雪亮。這就是真妮所不明白的,為什麼周妃一說,周佐就馬上答應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