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佐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什麼時候能再見白伊也是個未知數,當然犯不著逆了新婚妻子的意思。他心里很亂,很復雜,有時候就連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但有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他和白伊根本就是兩個級別的人,對白伊他只能想想,或者再想想,要和她一起生活,那是不可能的事。還是真妮對他來說現實一些,白伊只是最好做情人的那種。周佐暗暗的想︰情人,對,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做情人?況且我和她已經有了一夜之情!
真妮正想再說點什麼,忽然接到秋葉的電話,她不由得火了,說︰「你怎麼現在才來?」
秋葉在電話里說︰「我在深圳突然有急事,對不起!」
「現在你是不是在上海工作?」
「阿姐,你快出鎮上接我吧,待會再說這個。」
真妮只好叫周佐開摩托車和她一起出小鎮去。來到鎮口,只見秋葉拉著一個女孩子的手,笑著向他們走過來。真妮頓時樂開了花,要責怪的話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秋葉有女朋友成了最重要的事。真妮仔細地打量著那個女孩子,只見她穿著花短裙,白襯衫,衣領上打著一個黑色的蝴蝶結,打扮得非常鮮艷,看模樣只有十六七歲,長相非常好看。真妮不由得暗暗的向秋葉豎起拇指,表示贊揚。
「她叫妙春,」秋葉指著他的女朋友說。
「長得真美!」真妮非常友好地拉著妙春的手說。
「老——」妙春話一出口立刻醒起不能說那個「娘」字,便改口說,「老是有人這麼對我說的,嘿嘿。」
「那是因為你的確長得很漂亮!」
大家客氣一番之後,周佐便去另外請一輛摩托車來載秋葉和妙春。回到了周村,秋葉和妙春依舊手牽手的形影不離,看上去不由得令人想到年輕人的浪漫話︰「我不能沒有你,你也不能沒有我!」
真妮指著他們對周佐說︰「你看他們多好,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周佐笑了笑,心里也很羨慕。到了夜晚,那個妙春去了沖涼後,真妮才有單獨的時間審問秋葉。秋葉已經收到了白伊的信息,知道她說漏了,只好向真妮撒謊說,因為工作需要,他被調到了上海,調來調去也是常有的事,況且他又難以確定以後是不是留在上海發展。至于他在深圳差點丟命的事並沒有說。
「原來你真的認識白伊!」真妮大為驚訝地說。
「而且我認識她比認識你還早些。」秋葉說。
「怎麼?你認為她比我還親麼?」真妮頓時不高興了。
「阿姐,你怎麼了?老是想發火,我昨天真的沒法子趕來!」
「現在來了就好。那個妙春是干什麼的?」
「她啊,」秋葉想了想才說,「她是做收銀的。」
「嘖嘖,了不起!你這個小子原來這麼大的本事,看來我這個做姐姐的倒沒必要為你擔心了。」
「當然不必擔心我了。」
「看來你也長大了。」真妮得意地笑起來。
秋葉對周佐只是為了禮貌上的客氣,沒有什麼話可以說,對周佐的父母也感到有些討厭,但畢竟是真妮的家公家婆,他不敢說出半句得罪的話。他和妙春在周家只住了一夜便走了。臨走的時候,真妮千叮囑萬叮囑,叫他有空就來探她。秋葉答應了,拉著妙春的手上了鎮上的客車。妙春聳聳肩膀,長長地松了口氣。
「老娘我憋得很辛苦啊!」她拍著胸脯說。
「你能不能少說‘老娘’兩個字!」秋葉皺著眉頭說。
「這些日子你不在,我又習慣了這個口頭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