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帕斯十分喜歡談論自己在美國的事情,當然全都是關于如何與朋友們玩樂。原來他除了溜冰,還愛好打籃球,踢足球,游泳,劃艇,蹬山等等一系列的戶外活動,難怪他有一身健康的橫肌。他是個白種人,但皮膚中隱急滲透著一層幽暗的黑色,他好像沒有任何的牽掛,整天在臉上露著愉快的笑容。因為基.督教的信仰,他對待每個人都非常友好,而且禮貌周到。懶
「你在美國玩得那麼開心,為什麼會跑來中國?」周妃不由得奇怪了,要是她自己,絕不會跨越重洋去另一個陌生的國度。
帕斯忽然低著頭,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顯得有些無奈之色,嘆了口氣說︰「因為我和女朋友分手了,這事說來話長,她不顧我們的感情,嫁給了一個非常有錢的富翁,讓我感到很失望。所以,我想離開那個傷心之地。況且,我早就十分向往中國的古文化,我特別崇拜三國時代的武聖關公,他夠義氣,又威風!更難得的是,他變成了中國人個個禮拜的神!」
「哦,原來如此。」
「在這里唯一令我覺得不好的是,中國人比我們美國人還重視金錢,特別是那些工廠,每天加班加點的工作,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幸好我不在工廠做,要不,我真的受不了。」
「我們中國人這麼辛苦賺錢又有什麼用?流盡一生的汗水,但最後還是連養老也成問題,各種各樣的剝削行為把底線的國民血汗全部榨干了。而且還一味騙那些白領人士供樓,結果令他們戴上了永久性的負債枷鎖。」蟲
「的確有些可憐!」
「這些還不算最慘的,你不知道,在中國各地的黑惡勢力正在迅速地發展,而且個個背後有靠山,很多地方的民眾人人都知道的,但也無可奈何,拿他們沒辦法。飛車搶劫,偷盜,販毒,走私,拐賣少女等等,幾乎每個城市都在上演,只要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就有無數的雞窩。中國人的思想正在向下流,下濺,窩囊,廢物,垃圾,骯髒,丑陋,邪惡的極端路線發展。」
「的確有些可怕!」
「你到過酒店麼?每間酒店都有十多歲的青春少女專門為有錢人出賣**,如果掃黃的來了,她們會預先得到通知,個個躲藏起來,或者扮成服務員了。本國的酒店是明文規定,不準招本國的女性**的,但沒有禁止外國的女性,所以外國的小姐就不用怕了,她們的身份是合法的,而且為國賺外匯,就是為國爭光。所以,無數的中國女孩也懷著為國爭光的榮譽感到世界各國的酒店去**。靠國民出國工作賺外匯是大部分的發展國家大力支持的,中國尤其力撐,給那些去外國做公關小姐的特別優惠。現實就是︰你們賣女人到我們這里**,我們也賣女人到你們那里**,而且大家背後都有國家支持!」
「的確有些可笑!」
「這些事情人人都知道的,但大家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好像是理當所然的,長得漂亮又沒有錢的女孩注定是給有錢人玩的,你不干,大把人誘騙你去干,甚至威逼,嚇恐,一定要你服從為止。大家都拿金錢來說教,用洗腦的方式來抹去她們的羞恥心。許多非常善良天真的女孩,最後選擇了**,就因為這個原因。」
帕斯搖著頭說︰「在中國絕大部分的人沒有宗教信仰,每個人的罪惡思想沒有約束,沒有懺悔,這是走向墮落的根源,而整個社會又推波助瀾,想改變恐怕還得用傳教的方式。」
兩人坐在大榕樹下的石椅上,滔滔不絕的談論國民生計。周妃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和他說起這些事情,好像是因為沒有話題可說,于是隨便聊到這些人人熟悉的笑話。每個中國人聊起這些都會心一笑的,還有就是哪里哪里又捉了一個貪官,搜出多少億財產,又查出他多少個二女乃,最可笑的是,那個貪官還未捉之前,總是在電視里如何如何幫助人民群眾干活的,各大新聞報紙又如何如何贊嘆他的豐功偉績,活活的是一個父母官。他被做瓜之後,新聞報紙又一遍歌頌︰國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這些笑話還是少說為妙,畢竟不是一個暢所欲言的時代。
旁白︰還是多寫寫景色的好!
天上有無數的雲,很黑的雲,像中國農村燒出來的黑鍋,看樣子好像裝滿了許多苦水。大家相互踫撞,「乒乒乓乓」的冒出許多惡毒的火花,照亮了下面黑暗的地方。一只烏鴉從它們身邊飛過,「啊」一聲便沒了蹤影,當然了,你這鳥算得了什麼黑,怎能容入我的天地?黑雲帶著一顆顆酸臭無比的水珠在天空飛著,又像一只只巨大的馬蜂窩,「嗡嗡」的叫著。殺豬般的風聲吶喊助威︰貪——污———
雨水和狂風像倆夫妻肆虐,「 嚓」一聲,把路邊的垃圾樹連根拔起,幾個起落便扔下不知死活的車輛上,幸好沒有把車主嚇暈,因為他早就喝醉了。狂風還不及他的鼻鼾聲,那音樂好像剛斷了水的龍頭,「咯咯咯,噓——,咯咯咯,噓——」
請問他是誰?猜猜吧。
帕斯沉溺于和周妃說話,哪里料到這暴風雨說到就到?他急忙跟隨著周妃沖到公司的宿舍樓下避雨,他並沒有在宿舍里住的,他喜歡個人自由,選擇了租房。周妃不肯留著他一個人,于是陪著他呆在樓下,看著這種鬼天氣發愁。
「那棵樹壓在那輛車上,不知有沒有人被困了。」帕斯注意到了遠外的事故。
「
一點動靜也沒有,也許是輛空車。」周妃搖搖頭說。
「天上那麼多的火舌,要是飛一條下來——」
他話未說完,果然有條閃電飛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那倒霉的車輛上,整部車像大蝦公似的跳了跳。忽然,听見「哎——呀——」的聲音叫了出來。帕斯和周妃大吃一驚,想不到車里居然有人。兩人對望一眼,急忙冒著雨沖過去相救。
他們把壓著車的那棵樹扳開,只見整輛車已經被壓得不成車樣了,車頂凹了下去,玻璃窗全部碎了,車頭還冒著濃煙。司機像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黑無常一般,顯然是剛才中招的緣故,虧他命好,沒有死,但頭發被電得曲卷起來,渾身衣衫破爛,已經看不清本來的面目了。他閉著眼楮,又打著呼嚕,從他鼻里流出許多酒水。
「這家伙喝醉了!」帕斯不禁眉頭緊皺,用力拉了拉他的衣袖,但他沒有絲毫反應。
「只怕這車快要爆炸了。」周妃看到地上流出的汽油,驚恐萬狀的說。
「是的。」帕斯一腳踢爛車門,拼命拖著那人出來。
剛走開兩丈遠,只听得一聲巨響,那輛車冒起巨大的火浪。
被帕斯拖著的那人頓時睜開眼楮說︰「我沒醉,再喝!再喝!」
「喂,朋友,你幾乎命都沒了,還有心情記著喝酒?」帕斯不由得笑了。
三人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像跳下水里游泳出來的小雞。終于回到宿舍樓下,那倒霉鬼也清醒了一些。帕斯說起剛才的驚險,他嚇得臉色蒼白起來,再看看遠處冒著大火的車,不禁連連拍著胸膛,慶幸自己好運撿了一條命。
「既然是你們救了我,說吧,你們要什麼報酬?我夏威一定給你們。」原來這個倒霉鬼是夏威,虧他還有報恩之心。
「先生,我們救你不是為了報酬的。」帕斯搖搖頭說。
「嘩,世上還有這種好人!」夏威第一次發生了感嘆。
「呵呵,舉手之勞罷了。」周妃也笑著說。
夏威看了看她,點點頭贊道︰「很好,這是我的卡片,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事便打電話給我,我一定幫你們出力!」
說完,他從破爛的衣袋里掏出兩張卡片遞給周妃和帕斯。兩人接過一看,只見卡片上威風凜凜的寫著︰上海大少爺——夏威!下面有聯系電話和地址。
「原來您就是夏威!我听說過您!」帕斯哈哈的笑起來。
「是的,我就是夏威!」
「您的確是上海的大少爺!失敬,失敬!」
「好說,好說!」
帕斯和他十分客氣地說了幾句。周妃不禁眉頭大皺了,她來上海雖然不久,但也听說過夏威的名字,好像不是什麼好的評論,這回救的可能是個大惡人了。難怪這家伙會遭遇雷劈!老天爺都不想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