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泰將軍見到李澤翔、李澤愷二人,心有怨氣的問道︰你們兄弟倆怎麼回事?就陪著小姐胡鬧?
李澤翔畢恭畢敬的回到︰將軍,小姐是我們的主子,所以……
澤愷,點了汀蘭和那個老巫婆,拿好鳳血石。月裳吩咐道。
雲太將軍、嘉泰將軍與月裳站在一起,月裳鄭重的說︰二叔、父親,不是月裳胡鬧,宗遠被下了孤顏花劇毒的事,牽連甚廣背景復雜,恐怕幕後黑手不是那麼好查的。我此番這麼做,就是意在敲山震虎。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都不可以再傷害宗遠。
可是,這樣做的後果不是讓宗遠無法得到暫緩毒性的解藥嗎,為何我們不暗中徹查,順藤模瓜,扯出大魚呢?雲太將軍提出自己的意見。
本想如二叔所說,但是她不應該起貪心偷走鳳世之痕,我也是迫不得已怕她被殺人滅口,即使她被捉,我想幕後的人還會讓其他人代替她做事。月裳恨恨望著汀蘭說道。
月兒,你還真夠膽大,那你是如何發現他們的馬腳的。嘉泰將軍關切問道。
月兒曾看過師父的藏書,書中記載孤顏花的毒因其特性無藥可解,就是暫緩毒性發作的解藥也必須三個時辰內現配,而且該解藥所用的藥材都是劇毒之物。所以當時大夫說是此毒時,我料想解藥必不會在都督府內配置,因為劇毒之物不易保存,容易招惹懷疑。他們之所以選用這種劇毒,顯而易見就是為了能夠鉗制我二叔和父親逼你們就範,因為宗遠是蘇暮家唯一的男孩子,這個人質分量自然不輕。
只是他們沒想到,宗遠會意外溺水,提前導致毒發。之後我曾向前門看守和後院巡邏的守衛都打听過,都督府周圍在宗遠醒之前並沒有出現可疑的人,也就是說沒有人和她們主動聯系,這就代表汀蘭他們有其他的方式與外界聯系譬如信鴿,她的臥室後面那只白鴿真的很有靈性,可惜跟蹤的親衛沒有就此找到接應的人,但是解藥說明了問題。
後來引起我疑心的是,汀蘭的白仁中有兩條黑紫色血線,而且掌心泛黃青色,旁人不仔細看是注意不到這些的,因為都用化妝手段掩蓋了,這種癥狀只有中了黑曼失魂散的人才有,黑曼失魂散為番邦獨有,它的最大特點就是需要墨蓮花粉催化才可毒發,中毒之人的大腦和心髒受到劇毒腐蝕,最後髒器會在身體里自溶為黑血,整個過程不會超過一刻鐘,中毒之人死狀極為恐怖,所以常被用來控制傀儡。汀蘭看樣子已經中毒有一段時間了。
有這等事?嘉泰將軍感覺不可思議。
不,奴婢不知道自己被下毒了,奴婢真的不知道,也就是這幾天才發覺好像哪里不對勁。汀蘭急于辯白,臉頰因心急而顯得緋紅。
胡說,黑曼失魂散毒發一次會生出一條血線,你的白仁中已經有兩條,說明不止一次毒發,扯這個謊還有什麼意思。月裳極為不屑的說道。
還有其他疑點嗎?雲太將軍急于知道真相
還有就是遠弟休息的房間出現了醉香,又名天蝶香,所以姨娘和嬸娘才四肢乏力、嗜睡不已,因為當時東暖閣戒備森嚴,入侵者用香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入侵者剛一出現就被魯大帶領的親衛隊發現並追捕,時間上不合適。其實,我想有這樣的動靜,無非是轉移大家的視線,當時大家都在緊張宗遠,水未喝一杯,飯沒吃一口,這醉香自然無法從吃喝入手。又由于守衛較多,從門窗入手也會被及時發現,那最後的一步就只有從燭燈、香薰入手了。
我讓荏靈檢查過西廳的燭燈,上面有著些許灰色粉末,而且帶有果木的清香。這就是天蝶香,來自于西域塔哈爾,此香的特點︰香末適宜燻香或調水服用,燃燒前無色無味,燃燒後帶有自然果香且藥力持久不易被發覺,屬散神香中的上品。用香之人若想要根據個人體質將天蝶香用量用到恰到好處沒有個三年五載恐怕練不成,最為重要的是天蝶香產量稀少產地受限,故黑市中有黃金難買一寸香,一世只惜天蝶長之說。
但是天蝶香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用香者為防止自己中招,必須要帶紫鳶香葉防身,據打听汀蘭入府的時候自己就一直佩戴紫鳶香葉的荷包,據身邊的小丫鬟講,這個荷包汀蘭從未換過,而且都督府的人只有她再用,二叔你說這不是監守自盜賊喊捉賊嗎。只不過二叔等人對這些東西知之甚少,才讓她有機會可乘。月裳自己總結道。
汀蘭,你還有什麼可說?雲太將軍胸中怒火已然焚燒滿膛,不可遏制。
可以問一句小姐,這些你都是從哪听來的,汀蘭至死也沒有做過對不起都督府的事。汀蘭坦然自若的問道
哼,你做的事想推掉,做夢。所有的事都是本姑娘求證過的,你以為我會隨便冤枉好人嗎?月裳自信滿滿。
不錯,解藥是我拿的,醉香是我下的,我也確實中了劇毒,但是自始至終我都沒害過夫人和小少爺,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苟且活著而已。說到傷心處,汀蘭整個人像失去生氣的玩偶一樣倒在地上。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並不甘心做別人的傀儡,偷玉只是希望它能夠解我和弟弟身上的劇毒。余嬤嬤她雖不是什麼善類,但是她畢竟答應我拿玉救我弟弟,大小姐,我真的沒有害夫人的心啊。汀蘭哭的近乎絕望。
月裳隱隱動了惻隱之心,蹲來說︰只要你告訴我,誰在府上策應你,我就答應救你弟弟。
真的?汀蘭眼楮里突然閃出異樣的光彩,就像瀕死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月裳仔細揣摩著汀蘭的一舉一動,試探著問︰那你願不願意呢。
願……願……汀蘭沒等說完意字的時候,忽然身子一僵,直直的躺在地上,口吐黑血,瞬間沒了生氣。
月裳也是一驚,能在自己眼前不動聲色殺人,此人必是高手中的高手,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