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行一把拽起摔倒的哥們,「不好意思,手重了點。」
對方也是爽快人,「子哥,你大名叫個啥?剛才摔得真利索,有空教教哥幾個?」其他幾個人也看著江上行。
江上行憨厚的笑了笑,「我能干點啥?」
當江上行一手一個備胎拎過來的時候,大家伙才感覺到這小子真是一膀子好力氣。你看胳膊一伸一彎是肌肉直骨碌。江上行干活時一言不發,但是學活上手的快,大家很佩服,人家是模過車的。
李大伯很喜歡這個干活多、說話少的江家老大、胡老弟未來的姑爺,也不藏私,有啥重點技術活的時候,就把大家招呼過來,看著他干,這時候打下手的永遠是江上行,讓其他幾位很羨慕,都說江上行要得李大伯的真傳了。江上行也總是最早一個來,最晚一個走,不到點絕不離開。人也沒一刻閑著,收拾收拾這兒,歸攏歸攏那兒,工具擺放整齊,場地打掃干淨,當然,機油痕跡是不能依靠鐵鍬戳去的。
漸漸地,無論平時稱呼,還是開玩笑,大家不再喊「小子」了,換成了「江老大」。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反正都這叫,就連李大伯也如此。
有一天傍晚,鄉政府有輛「獵豹」送來修理,閑了一下午的大家伙已經各回各家了,只剩下江上行和李大伯在那閑聊。江上行去看了看這輛用繩子拖來的車,李大伯沒有動。過了快一個小時,天已經黑透了,李大伯走出來,看見江上行還是仰臥在車底下忙著,嘆了一聲「老了,眼楮也花,手也不好使嘍」就回了後院——自己家就在後院。
等到江上行忙完了,收拾東西要回家的時候,下起了大雨。李大伯告訴江上行,車說好了今晚就放這,明天中午來取。
「你把車開回去,明天早一點開來吧。」
江上行想了想就發動了車,進入村里時,已經快十點了,雨還沒有停。不過明亮的車燈驅散了山村的寧靜,還是有不少人發現了車停在江富貴家院里。夜晚發生了一件事,還多虧了這輛車。
剛剛睡著的江上行就被一陣嘈雜的人聲驚醒了,原來是前趟街的劉大壯病了,臉色發紫,滿肚子打滾,正張羅要套牛車的劉老爹不知誰告訴的,就跑來找車了。二話不說,拉上劉大壯兩口子車就直奔鄉衛生院,看著死去活來的劉大壯,江上行把車開得飛快,以至于劉家媳婦後來說很後怕,當時擔心沒到衛生院就會翻車死掉的。
天色發白,雨也停了。劉大壯終于月兌離了危險,原來是闌尾炎穿孔,醫生說再晚來半小時就會有生命危險。忙了一夜的江上行就把車開到了李大伯家門口。
江上行救了李大壯一命,可是誰能救一下正發高燒的江上平呢?
原來期中考試快要到了,勤奮的江上平為了搞突擊,總在宿舍的同學睡了之後,再披件單衣到走廊里看書,一看就是後半夜。入秋的夜晚其涼如水啊,單薄的江上平得了感冒。本來沒啥事,以前的感冒也是挺一挺就過去了,誰想到嗓子疼,都說不出話來了。
周日,同學們都出去玩了,宿舍只剩江上行一個人,強撐著趴在床上看書,中午迷迷糊糊地又去打了兩壺熱水,吃了片藥,又上了床。剛眯了一會,就感覺天旋地轉,一咬舌尖,搖搖晃晃地走向了醫務處。剛一進屋就撞上了老護士長,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