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平說到抽血的時候,陸雨薇追著問疼不疼、敢不敢看。說到給一塊蛋糕、一碗糖水的時候,陸雨薇緊著問好不好吃(喝),說到回來時,就問坐哪了,暈不暈等。
「太不像話了!領導老師去了一大堆,去的時候都是學生先坐,讓給他們也不坐;回來時可都麻溜地先坐下了,也沒人給你讓個座。這不就是用完你們了嗎?」陸雨薇又是一肚子氣。
「咋能那麼說呢?」
「難道不是啊,你看,去的時候讓你們坐,是怕你們關鍵時候摔耙子。」陸雨薇分析得倒很細。
「你才是豬八戒呢,還摔耙子。」江上平想都沒想就溜達出一句來。
「行,我是豬八戒。回來時候,反正血也獻完了,兔死狗烹了。」很認真的繼續分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就是豬八戒,我才不是呢,豬八戒有女的嗎?」
「行了,這麼大一小會兒,我又變成狗了。你別再說了,你要是再說,我就豬狗不如了。」江上平笑著哀求。
「我偏說,你就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你還會啥成語,今個一股腦都用我這吧。」
「我會的多著呢,能背下一本成語詞典,你信不?」
「我信、我信!」江上平舉手做投降狀。
當江上平說到一位學姐讓了座給自己坐了一陣時,陸雨薇故作不察的問,「你沒謝謝她,她不是也獻血了嗎?你一個男生還好意思搶人家女生的座位。」
「我當時不願坐,但是她很堅決,還告訴我學著點照顧自己。」
「算你老實,這事也說了,他是我表姐的同學,我們總在一起。」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你說她漂亮不?」
「沒注意,當時都有點臉色蒼白。」
「沒注意你還知道臉色蒼白?說說,沒事,你是不是盯著她看了?」又換回了似笑非笑地口氣。
「我真沒看,好像沒你臉色好。」無心的一句話竟讓陸雨薇低下了頭,「我不是拿你倆作比較……」江上平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了。
「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慪氣,就不能報名了,我要是體檢時不暈血,也就不用你再去了。」說話的同時,不知道什麼時候陸雨薇坐到了對面床的位置,「你不去獻血,也能入團,給同學們的印象也不錯。」
「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體格太好了。」江上平忍不住自嘲。
「唉,那你說說,那回打疫苗是怎麼整的?」
「沒咋的,很正常啊!」
「你不會是故意嚇唬那個實習的小護士吧?」
「我哪有那心眼啊,你以為我是俺們寢老三還是老六啊?」
「是因為你的肌肉組織嗎?」
「應該不是,可能是扎到骨頭上了。」
「兩針都扎到骨頭上了,那不疼嗎?」
「第一針可能剛扎到骨頭上,所以藥水進不去,第二針可能扎得深一些,不然不至于還得再拔一次針頭。」
「一想挺可怕的,再一想挺好玩的。疼不疼啊?」
「當時沒啥感覺,過後也沒注意,應該不太疼吧,我都有點忘了,就記得那個小護士手有點哆嗦了。」
「就記得那個小護士,不記得班級的同學?」還真有鍥而不舍的精神,「那個小護士漂亮不?」
「你咋又問這個問題了?」
「別換話題,漂亮不?」
「不說!」
「不說就是默認漂亮。你一定是盯著人家看,她才狠狠地扎你一針警告你,要不她咋沒給別人扎骨頭上呢。你還是招了吧,我分析的是不是一點也沒錯?」
那個護士漂亮嗎,自己是真沒注意,剛進校園哪有那想法啊。
「你不說就是默認了,別解釋,」揮手制止了江上平剛張開的嘴,「解釋就是掩飾。」眼楮里充滿了笑意。
「我該走了,一會他們就回來了,明天再來看你。」拽開門又回過頭來,「有空找我溜達啊。」
「你不怕我再把你甩老遠了?」
「不怕,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