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我干啥啊?我啥也沒干。」江上平有點慌了,還是頭一次有這麼多男人瞅自己笑,真有點發毛的感覺。
「還是小江想的全,把紙疊得跟錢似的!」鄭老師拉回了話題,江上平如釋重負。
「行,那我先拿著了。」劉長河又把自己的黑方便袋掖回後腰,然後把江上平的這個方便袋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棉襖里兜。
「這事大伙放心,我回家連老娘們也不會說。」劉長河就走了,「對了,江老師,你把柴禾拿屋去。」走出門口的劉長河才想起來自己來時打掩護的是給孩子交劈柴來了——兩大捆木頭柈子。
「小江,昨半夜我起來上廁所,看到個黑影從村外進來。」鄭老師看了一眼江上平,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他知道了江上平犯困的原因。
「走,上我哪吃去,今天炖了大鵝!」校長招呼一聲三個人就直奔他家而去。
三天前,江面已經封了,來往行人都直接走來走去,學生也就都不住校了,大門一鎖,江上平燒好了炕,鑰匙一揣,就跟著去了。
夜幕很快就籠罩了這個山村,屋里燈火通明。吃著鵝肉,喝著老酒,校長和鄭老師就有點飄了,江上平的一瓶啤酒還不到四分之一呢。校長的孩子和妻子一邊吃著,一邊炕上地下的給添菜。
「大口地吃,咱家這鵝才肥呢,我炖了一大鍋酸菜。」校長媳婦熱情地讓著每一個人。
江上平看了看那個小黑小子,夾了兩塊胸脯肉扔到了碗里,撲閃撲閃的黑眼楮充滿了笑意。
吃著、喝著、說著、笑著,很快就晚八點了。看看杯盤狼藉,酒意也有八分了,大家就張羅該散了。
「我去學校轉轉,你們先睡吧!」
「不許去打麻將啊!」黑小子喊了一句,看來是媽媽常說的話。
「不去,就是送小江回去。」校長微笑著說,順手模起了門口的一截鍬把。校長媳婦正忙著收拾桌子,也沒顧得上說話,就看三個人走了,她心里知道一定有事,應該還沒到讓自己知道的時候。
三個人又到學校坐了一陣,鄭老師又提起昨天半夜的那個黑影,校長追著問,江上平不好意思就都說了。
「你行啊小江!自己敢去辦這麼大的事。」鄭老師听完後笑著說。
「你應該先跟俺們說一聲,」校長充滿關愛的說,「你要是有個好歹,我咋跟同學們交代啊。是不是?」
「我就是一時沖動,」江上平模了模頭,「還得多謝你們今天說的,也幸虧昨晚啥也沒發生,不然我可能就犯法了。」
「哈哈,沒事,就是犯法也是情有可原,我會去保你。」校長笑著說。
「小江正義感十足,好樣的。我要是女的,我就嫁給他。」鄭老師開起了玩笑。
「你要是女的,我都不同意他娶你,你比他大十多歲呢,娶你當媽養著啊?」校長還真捧場。
江上平不知道該接啥,干脆下炕去給找坑又加了一塊柈子。
看看表,已經十點多了,三個人就各操家伙出發了。江上平這次沒帶小斧子,這玩意可不是開玩笑的,只拿了一把長鍬,鄭老師拎了個破桌腿。
三個人在路上遇到了剛回來的劉長河,也沒打招呼就擦肩而過了。
三個人各找了一個柴禾窩就開始了新一輪的蹲坑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