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草草吃了一頓雞絲面,盡管江上平幫助陸雨薇消滅了半碗,可陸雨薇還是吃得很飽,紅光滿面的江上平連吃加喝——當然是喝面湯,再有一點面或者湯估計就會汗流滿面了。
「走,壓馬路去!」陸雨薇把江上平的胳膊一跨,就出發了。
「壓馬路?」江上平沒太懂,「哦,明白了。」
「你說誰發明的呢?」江上平小小地感慨來了一句。
「書面語叫散步;口頭語叫溜達;老北京叫遛彎;咱們這關系就叫壓馬路!」陸雨薇一本正經的解釋,「我是不是很有才啊?」
「咱們這關系,就是從馬路這頭走到那頭,再從那頭走回這頭,如此循環,還真就是壓馬路啊,可惜咱來都不是地滾子。」
「你就是地滾子,壓不你躺在地下 轆過來再 轆過去?」
「哪有我這麼瘦的地滾子啊?」
「你要是胖了就不叫地滾子了。」
「那叫啥?」
「打夯機!」
「你要是胖了呢?」
「我要是胖了,那就是楊玉環再世;我要是瘦了,那就是趙飛燕重生;我要是不胖不瘦,那就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哪有你這麼不講理的,男女待遇不一樣,就是性別歧視。」
「不是性別歧視,就是歧視你,咋的吧,歧視你行不行?」
「行,我的姑女乃女乃。」看見要揪自己的耳朵,江上平急忙說行,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姑女乃女乃?」陸雨薇來了興致,「那不得七老八十、走道拄拐棍啊。我有那麼老嗎?」
「乖佷孫,過來扶姑女乃女乃過馬路,姑女乃女乃給你買糖吃。」陸雨薇馬上又換了臉色,扎撒開胳膊,學起了老太太。
兩人說說笑笑就來到了江邊,路燈遠遠的照著,江邊原來的沙灘上落滿了雪,一片沒人破壞的雪野。
兩人看了看就跑了過去,呼哧呼哧地跑到了地方,一坐在那,兩人都感覺累了。
江上平仿佛回到了家鄉的山野,倏忽間沒有了一切壓力似的,躺在雪地上,看著星空里清楚的星星、看著遠處朦朧的路燈。
陸雨薇一扭頭,江上平看見了那對撲閃撲閃如小扇子一樣的長睫毛上也掛上了霜花,禁不住心里充滿了甜蜜。
陸雨薇站了起來,圍著江上平在雪地上不知再走什麼圖案;看了幾眼後江上平一躍而起,從另一側也開始轉起了大圈,兩人相遇的時候,一顆大心便出現在這片雪地上。
兩人相視一笑,手牽著手往中間一跳,就又坐到了心的中間。就這樣,你在我的心里,我也在你的心里,你和我的心里全是甜蜜。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陸雨薇靠在江上平的肩膀上情不自禁地唱了起來。這首歌在同學間廣為流傳,因為許多女同學都喜歡鄧女士麗君,記得畢業前的元旦晚會上就是有個女同學唱這首歌的柔情模樣深深陶醉了另一個班的好幾名優秀男孩。
「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江上平也接了過來,這樣一首情歌就成了男女對唱。
「我一時想不起」陸雨薇一臉調皮地搶了過去,然後不唱了,雙眼盯著江上平,等他接著唱呢。
「啊~在夢里,夢里夢里見過你」無奈江上平接了過來。
「說,在夢里見過誰了?」陸雨薇突然翻臉,語氣逼人,「哼,還唱得那麼深情?」
「夢里見過你啊。」江上平下意識地溜達除了這句歌詞,還沒明白這姑娘咋翻臉比我著優秀學生翻書還快呢。
「真的?」聲音小的可憐,小臉紅撲撲的。
「不會是感冒了吧?」江上平心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