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平,那姑娘咋樣?江上平剛回到家,媽就跑過來問。
原來媽媽是真知道,特意指使自己去,看樣子爸也知道,而且媽應該對那女孩子比較滿意吧。
「媽,你感覺呢?」
「媽覺得那姑娘挺不錯的,要樣有樣、要個有個,也上過學,還挺能干。村里好幾個人看見都說這姑娘好生養,將來一定生兒子。」突然看見江上平的臉色,媽把話停下了。
「媽,我去西屋躺一會兒。」江上平轉身進了屋。
直到吃兩頓飯的時候,也沒見江上平出來,媽喊了兩聲,沒回答。進屋一看,栽歪在炕梢睡著了,眼角還含著淚花。
「難道我錯了嗎?我不還是為了他好,都二十好幾了,上班了,也不知道娶媳婦,還得我給他操心。」媽一邊心疼自己的兒子,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啊,一邊反思這件事做得對還是不對,結論是自己沒錯。不過自己確實騙了他。
不過,王大娘特意跑來說兩人嘮得好著呢,還說你就請好吧,等著兒媳婦進門吧,一口一個老親家的,如今看來,幸虧自己沒那麼稱呼,不然這臉往哪擱啊。
也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可是兒子這是有傷心事了。老大說他有對象,他卻說沒有,難道是倆人鬧別扭了?
坐了一會,想了想又去把鍋蓋好,等一會再吃吧,也不急那個把小時。
這件事就這麼悄沒鳥地過去了,兩家誰也沒說啥,只是都有一丁點尷尬,「不是緣分啊」這句話還真就是讓他大娘說著了。
正月十三這天,江上平來到了哥哥家,把媽媽讓帶來的半袋子粘餅子送了過來,計劃中午坐車就去縣城,趁著天黑前趕到省城,一來是準備函授班的考試,二來是跟陸雨薇一起過一個上元燈節以作告別。
修理鋪還沒開業呢,畢竟大過年的,難得放幾天假。江上行一看見弟弟來了,就笑呵呵地接過肩上的口袋,沖後院喊了一聲二平來了。等嫂子推開屋門,哥倆已經到了門口。
上回那檔子事,家里人誰也沒說,就連江上行兩口子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再一個也都沒深問。
江上行一進屋,胡曉麗轉身出去了,孩子睡著了,她也難得清閑。
「二平,你坐,我去買點東西。」
「嫂子,中午不在這吃了,我一會就坐車走。」話音沒落的時候,人就沒了影子,看來嫂子還是急性子,並且似乎更嚴重了啊。
不一會,來了一個姑娘,「江哥,我嫂子呢?」脆生生的嗓音給人很可愛的感覺。
「剛出去,要不你坐一會,我去找他?」江上行看是鄰居,也就沒當回事。
「還是我去吧。」江上平敏感地躲了出來。剛出來大門,就看見嫂子剛從東邊回來,手里拎著一袋瓜子。
「二平,站著干哈,進屋等,一會就來,你看看,行不行給個痛快話。」
江上平懵了,等誰啊,誰來啊,來干啥啊,不會又是相親吧?
「小影,你來了。我去買了袋瓜子,這就是我弟弟,二平別愣著,去幫你大哥倒杯水。」看來嫂子管理修理鋪還真是屈才了,就這水平當個廠長也能把百十個人支使得團團轉。
「二平吧,是個小學老師,脾氣好,人也實在,一會你倆嘮嘮,想到啥就問啥。」江上平端著碗進屋時就听見嫂子在那囑咐呢。
「二平,來你倆認識一下,咱家鄰居,小影,他家是賣建材的,你倆嘮著,那還有瓜子,啊。」臨出門還推了江上平一下子。
還真是相親的!
有種暈眩的感覺。
「你一個月掙多少錢?」沒想到這姑娘倒是過日子人,張嘴就抓錢。
「現在一個月一百五,過段時間開全了能有三百多塊吧。」江上平想起何永勝說過的工資數,懨懨地回答。
「那也不夠一個月的吃喝啊!」
上帝啊,你饒了我吧,咋就遇到這麼一位張嘴提錢、閉嘴談吃喝的俗人呢。要是養不了家,那麼多老師也沒看見誰家餓死人。對了,青石灘那些老師,家里可是都有地的,看上去當老師是主業,可按收入來講種地才是主業啊,再說了,老婆孩子還都有地。自己雖然說有供應戶口,那也不過就是一個小紅本,一斤糧也不發啊。
「姑娘,咱倆不是一路人,我沒那好命,你還是找別人談朋友吧。對不起了,是我入不了你的眼。」江上平想想就生氣,話說的雖然很客氣,可是事卻沒留啥余地。
「喲呵,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
說完話江上平轉身就出去了,多一分鐘也陪不了,這種千金大小姐,哪是咱窮人家孩子娶得了得啊,你說是不?
「你是說你看不上我?你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