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先弄清楚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夏維軒心頭暗堵,越來越快的身法和逐漸變強的身體,雖說給自己帶來了便利,可萬一是別人施加的法力,一但被收回去,自己將再次成為毫無特殊能力的凡人,期間若是惹出什麼仇家,那就真的玩完了。
半個時辰後,走了將近四公里,翻過一座山,前方有一座十里古城,樓角崢嶸,大氣磅礡,夏維軒心頭一動,莫不成是一座皇城,可石小虎等人說的卻是一般的城市,再遠一點想,這里的國家叫什麼,周邊都有那些鄰國,怎麼什麼都問,偏偏就忘了這個呢。
轉念間微一皺眉,人生地不熟,有點難辦了。
管它的,先進城找一個能糊口的營生再說,許容懷等人取出來的錢財不是金就是銀,這個世界應該類似于古代中國,以金銀為貨幣,人民幣再多也不過是幾張廢紙,自己身無分文,露宿街頭可不是什麼好事。
念動間朝山下走去,剛走到半山腰,突然,迎面來了一隊人馬。
「叔叔,就是他」
夏維軒微一抬眼,見許容懷和兩個中年策馬而來,停在身前俯視自己,兩個中年四十左右,皆生得虎背熊腰,方形臉不怒而威。
「許生見過道友,不知道友仙山何處?」一名身著藍衣的中年跳下馬,平聲道。
「先前只是一個誤會,相見是緣,道友若不嫌棄可否到府上小住幾日。」一旁身著白色道袍的中年也跟著下馬,笑聲道。
漸走漸近,察覺到令人心懼的氣息緊緊鎖定自己,夏維軒如墜冰窖般渾身驟然一冷,卻也知道萬萬不能退怯,若不然後果將不堪設想,轉念間忍著渾身的不適,迎了上去︰
「兩位還是好好約束一下後輩吧,再讓他繼續行凶作惡,就算在下不出手,別的道友見了一樣會出手,而且未必有今天這麼幸運,至少還能活著面見道友。」
見對方只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年,更為主要的是身上沒有絲毫修行者應該有的氣息,許生狐疑地看了一眼,沉呤間暗傳了一句︰「平弟,看出什麼了嗎?」
白袍男子微一挑眉,上下掃了一眼,見眼前的少年初看雖弱不禁風,渾身卻洋溢著一股莫名的氣勢,氣息比常人凝厚數倍,清秀的臉淡定從容,看不出什麼表情,靜默間傳了一句︰「不像修行之人,卻比普通人強悍,應該有過什麼奇遇,先探明情況再說。」
「只要不是修行之人就行了」許生暗哼一聲,上前跨了幾步︰「說得在理,先前小佷多有得罪望道友見諒。」
說完翻手間憑空取出一柄長劍,約三寸寬,純銀打造般寒芒閃閃︰「星芒劍雖只初階法器,勝在有些妙用,防身自是綽綽有余,還望道友笑納,化干戈為玉帛!」
法器,修行之人,這個世界真有長生之術,夏維軒心頭驟然一震,略微一頓即搖了搖頭︰「不必了,道友即是明理之人,就此揭過吧!」
「哈哈,客氣了,區區一把星芒劍何足掛齒,接著」許生輕聲一笑,隨手揮出法劍,向對方射去。
說著說著怎麼動起真格了,夏維軒心頭一跳,見銀劍化作一道寒光,迎面襲來,當即不容多想地朝一側斜去,回眸間見銀光緊追不舍,幾近至身,不由面色一沉,迅速取出獸角迎擊而上。
懷中取物,這是凡人才有的動作,何況取出來的並非什麼法器,而是一根黑色獸角,這回看走眼了,許生兩人互望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出一絲怒意。
「小子,你一個凡人也敢戲弄道爺,找死」許平瞪圓著眼,怒罵一句。
「叮」地一聲脆響,獸角應聲而斷。
夏維軒臉色一變,對方有飛劍,凡物難以抵抗,看來只能比速度了,趁著飛劍停頓的剎那間,猛地朝上方的密林躍去。
「撞在道爺手里還想跑,門都沒有」許平長笑一聲,祭出一柄藍色飛劍,追了過去,許生亦控制著銀劍緊追不舍。
飛劍畢竟是仙家之物,經過道法的加持,自然不同于凡物,夏維軒速度雖快,每每躍身皆跳出十米遠,然而他快飛劍比他更快,頃刻間追個首尾相連,兩把飛劍左右分邊,當頭斬下。
夏維軒臉色發紫,有感應般迅速側身,避開落下的銀劍,還沒來得及作出下一步動作,眼角余光卻見藍劍芒光閃閃,挾帶著一股懾人威勢,迎空斬下,只差三尺就落到頭頂,不由心頭一駭,這回完了,慌亂中本能地抬手一擋。
「果然天賦異秉,沒有修練就如此強悍,留你不得」見對方避無可避,即將變成劍下亡魂,許生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話還沒說完,驀地臉色一凝,只見對方護住腦袋的右臂猛地騰起一道黑光。
「踫」地一聲撞擊聲響,兩把飛劍瞬間被黑光彈開,跌落地面失了靈性般一動不動。
許生兩人互望一眼,皆一臉的不可思議參雜著絲絲不妙。
覺出手臂一陣麻,隨後是一道陣痛,夏維軒絕望間,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卻見整個手臂不知何時漆黑如墨,黑芒閃爍間緩緩浮現出一柄迷你小劍,見風既長,頃刻間化成一把三尺長劍,懸于手臂之上,不由心頭一怔,怎麼可能,什麼時候進去的。
黑劍輕顫陣陣,遙遙指向對面的許生兩人,
感覺前方的黑劍像一口隨時會噬人的深淵,令人莫名地一陣悚懼,許平試圖招回法劍護身,卻發現法劍早已失去了精神上的聯系,無從召喚,不由臉色一變︰「大哥,招不回法劍」
「那把黑劍有些邪門,一個照面就把我們辛苦煉制的法劍削成廢鐵,現在唯有乞求他不懂得控制了。」許生臉色忽明忽暗,覺出黑劍緊緊鎖定自己,當即不敢妄動地凝立原地。
許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一臉的驚駭。
夏維軒定定地看了一眼,心頭卻一陣翻江倒海,龍鳳兩大巨頭一心要摧毀的魔劍,什麼時候藏到自己的手臂里了,怎麼可能。
一時間三人都不說話,林間出奇的寧靜,死寂一片。
突然,下坡現出一道身影,策馬而上。
「叔叔,那個惡賊死了嗎?」
「你給我閉嘴」許生臉色一變,向來人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惡賊,夏維軒回過神來,冷哼一聲,抬眼間見三人皆一臉驚恐地望著自己,不由心頭一動,沒有招回飛劍,就是說已經廢了,自己有一把詭異莫測的黑劍,對方三人卻手無寸鐵,也難怪。
當即緩緩踏出幾步︰「惡賊是吧!」
「不不!道友誤會了,我們並沒有想要加害你的意思,只是一場友誼戰。」許平臉色一凝,訕訕笑道。
「對,同道間再普通不過的切磋而已」許生強壓下心頭的不安,笑聲道︰「道友道法高深,許某甘拜下風,若蒙不棄可否移駕小坐,集三五道友,談經論道豈不快哉!」
談經論道,夏維軒心頭一冷,緩緩伸出左手,待要握住黑劍,驀地,似想到了什麼,略微一頓即停在半空,這柄邪劍上一回已經領教過了,差一點把整個手臂給它廢掉,這是一柄吃人的劍,怎麼辦呢。
見對方手伸過去,卻莫名地停在半空,臉色忽明忽暗,許生兩人對望一眼,皆嚇出一身冷汗。
「哈哈,小子,你身懷異寶卻不會用,活該我們走運。」許平臉色一喜,狂笑著欺身而上。
「不錯,你毀了我們的法劍,現在不但要黑劍,你的命也一並拿來。」再拖延下去,說不定又生出什麼變故,許生轉念間幾個跨步,撿起地上的殘劍,飛身躍去。
豈有此理,夏維軒莫名地無師自通,右手朝前一指︰「給我殺了他們」
懸于手臂上的黑劍無風自動,輕鳴一聲即化作一道黑光飛卷而去,只閃了兩閃,沖上來的兩個人瞬間身首異處。
許容懷在遠處看得真切,當即臉色一白,忙不送地翻身上馬,驀地脖子一涼,接著一陣天旋地轉,感覺今天的陽光從來沒有過的剌眼。
見對方三人頃刻間皆身首異處,死得不能再死,夏維軒長舒一口氣,待要轉身就走,突然臉色一凝,黑劍黑芒閃閃,在二十米外的半空遙遙指向自己,不由心頭一震,想也不想地縱身一躍,向下坡跳去。
身影在半空中,還沒有落到地面,卻見身前黑光一閃,憑空現出一把迷你小劍,如黑晶凝鑄般,朝自己的手臂落去,不由心頭一駭,在半空中來個倒轉身。
才轉到一半,手臂驟然一痛,當即暗嘆一聲,終究沒有逃過。
落到地面,夏維軒忙不送翻開衣袖,見手臂光潔如玉,不要說黑劍,就是一絲痕印都沒有,念動間心頭一堵,不會沿臂而上,鑽進體內了吧。
想罷不由一陣呆凝,然而體內不但一點異樣都沒有,隱隱還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游走全身,不明之下搖了搖頭,折身返回。
回到原處,見地上的尸體個個衣著光亮,就是道袍也布料不凡,從色澤上可以斷定栽制的絲織極為昂貴,夏維軒不由手指大動,你不仁在先,休怪我不義,以其勞心勞力現找事做,何不劫財劫命,人都殺了不拿白不拿,想罷待要起步。
突然高天之上傳來一道豪邁的笑聲。
「哈哈,小伙子,你雖然沒有修練過,但勝在身法奇特,為人也頗為靈活,最主要的是你天賦異秉,是個修行的好苗子,見面即是有緣,我傳你幾套防身法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