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歸來 九鳳歸一

作者 ︰ 清水祭夢

點了幾道菜,一個人默默地吃著,正午十分,酒樓里的食客大多是一些要外出的散修,三三兩兩並坐一桌,不時低聲交談。

「听說前幾天去無盡海的各方修士,在延途靜伏想收漁利,玄赤乳液沒見著,卻被綠影魔靈宰殺了不少人。」一人說道。

「百獸宮的人最是可恨,搶了乳液也就算了,居然放出下一界的魔物,禍亂人間,簡直是一群人渣。」另一個人接口道。

「听說百獸宮被各方盛怒的修士,連手夷為平地了,唉,萬古傳承毀于一旦,何苦呢。」臨桌一修士淡然道。

「那只是表象而已,最為主要的是百獸宮夾持了張晶,想獨吞玄珍神泉。」

「什麼?這麼說玄珍神泉是真的,難怪這段時間,不斷有人往無盡海那邊趕!」

「若不然怎麼可能發生萬修齊集,討伐一宮的事呀,別的不說,葉家的虛雲法陣卻是大賣。」

「話說這一回葉家好像沒什麼動靜呀。」

「你們有所不知,天機谷的當代傳人諸葛青雲出世了,前幾天有人見進了葉家堡,你說葉共主還有閑暇去無盡海嗎!」

「這個預世古族又出來了,不是吧。」

眾修士听了一片嘩然,想起六千年前,預世之家的傳人一出,人間就亂成一團,絕世天邪,**花芙紛紛出世,很多千古傳教的盛鼎大派,在劫難中相續泯滅,凡間界哀聲一片,不由一臉的驚疑不定。

「預世傳人在葉家現身,此事非同尋常,看來葉共主身為南幽第一高手,是要頭痛了,只不知是福是禍。」

「」

葉家,葉共主不知葉隱香是不是這個家族的,夏維軒心頭一動,默念間背心一冷,扭頭卻見一身著黃色古服,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眼露殺機看過來,見自己回頭看去,才眼芒一閃,若無其事地扭去一邊。

夏維軒狐疑地回看了一眼,面露殺機,怎麼回事呢,一時間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只得作罷,卻暗留了一個心眼。

飯罷,結好賬,四周淡淡掃過一眼,向外走去。

到了街上抬頭望了一眼,見頂上枝葉鎖天,投下斑駁的綠影。找個地方煉化完這些源核再說別的,想罷辯好方向,一路向西而去。

「雲莉,天階源核功效怎麼樣?」

「一枚天階源核所蘊藏的天地本源等同于九枚聖階的,我也想不到會這麼便宜,再加上你原有的那些七八階源核,差不多夠了。」

听著雲莉慵懶的聲音,夏維軒心頭莫名的一暖。

「只要你修出千里之泉,我就有辦法送你一個萬里神泉。」雲莉眯縫著眼,一臉的神秘。

「萬里你是不是藏有什麼逆天神藥呀,給我拿出來。」夏維軒聞言渾身一震,萬里的玄珍神泉,這需要耗多少的晶石才修得有呀。

「到時你就知道了,我早說過會還你的,偏又不信。」雲莉努著嘴一臉的不快,說完微一轉身,沉入海內隱身而去。

萬里命泉,唉,這小不點是越發的不靠譜了,夏維軒有些不以為然,後想起什麼似的,心頭一動,傳說鳳乳是天鳳一族在涅槃時,以大智慧凝聚涅槃之源珍藏于體內,平時作為傳承,傳給下一代的,荊慧香貴為鳳族皇者,其所孕生涅槃之源,應該差不到那才對。

不知不覺走出城外,正欲沖天飛離,卻見兩旁各現出三名二十左右的年輕修士,向自己圍了過來。

「小兄弟,听說你在收妖核,哥幾個正好收藏有,怎麼樣,給個價吧。」

夏維軒微一抬眼,見說話的是剛才在掛售樓底層,靜觀晶屏所投映的源核供求信息的眾修士中,最不起眼的一名氣靈期修士,而身旁的一名修士則是酒樓里對自己面露殺機的人,余其皆不認識。

觀幾人的神色,再回想對方漏洞百出的話語。有著二十幾年人生閱歷的夏維軒,豈會猜不出對方的意圖,蹬點打寶

神念一掃,發現六人全都是氣靈期修士,冷哼一聲,就這點修為也來打劫︰「請讓一讓。」

見夏維軒這麼不上道,幾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面色一厲欺身而上︰「你既然這麼不上道,可別怪哥們不講道義了。」

話音未落,六人抬手間掐出一符,在空中見風即長,頃刻化成六枚白光閃閃的符文,首尾相接,攻守一體在半空生成一個六角星芒陣,轉動間猛地朝下一壓。

見六枚晶瑩的符文,飛速旋轉,蕩開層層白霧向自己迎空壓來,隨著白霧的逼近,隱隱傳出一陣磅礡的威壓,夏維軒眼芒一凝,大地之源,看來這幾個人修為雖只氣靈期,卻也不可小視。

念轉間手一翻轉,不用也得用,小命要緊,想罷取出黑晶劍,猛地提勁向空斬去,‘轟’地一聲,兩者相接處傳出一聲巨響,

只覺得一股莫名的厚重之力延劍襲來,身影不由得晃了晃,夏維軒面色一沉,不再保留地催動神泉,體表金芒閃耀,縱身一躍,兩手舉劍,猛地向空一斬。

黑晶劍隨著源力的涌入,似通靈般輕顫一聲,芒光大放射出萬道黑光,在空中聚成一柄黑芒閃爍的巨劍,向著空中轉動的符文陣斬落。

黑白相接,天地為之一暗,‘叮’的一聲脆響,白色的六角星芒陣在迎空斬下的劍影中,只頓了頓,即碎裂開來,化成點點光斑散入天地間,消失無跡。

隨著源符破裂,六名青年受牽連之下,蹬蹬地退了數步,面色紫紅,望著夏維軒一臉的駭然。

一不作二不休,夏維軒陰沉著臉,手舉劍。

「別,現在殺他們是一種浪費,留給我。」雲莉時刻留心著戰斗,見夏維軒勝出,心頭一喜,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眼眸一亮,忙出聲止道。

夏維軒听得莫名所以,也不理會,在對面幾人一臉的驚悸中,隨手揮出一劍。

幾人體外的護體光罩在襲來的劍芒中瞬間紛紛破裂,渾身一凝,後全身傳來陣陣麻痛,待看清時臉色一白,不由得驚聲叫道︰「死之源力呀,不」

「快走,他們身後不遠處隱身有三個人,連我也看不出他們的修為,進入地下,我自有辦法。」雲莉見夏維軒一意要滅殺幾人,不由有些無奈地別過臉去,驀地眼芒一凝,急促道。

向對面淡淡掃了一眼,夏維軒眉心一跳,隨後緊捏劍柄,朝身前的地面打去一道劍光。

劍芒一入地面即爆開,土崩石裂,塵煙滾滾,不待煙塵散去,猛地向著破開的洞口縱身躍去。

突然眼底一黑,後是一陣天旋地轉,半響過後方復明亮,夏維軒睜眼一看,發現已身處一莫名之地,心頭一愣︰「雲莉,你恢復了。」

「雖然還沒恢復過來,不過短距離破開虛空卻也難不倒我。」雲莉聞言淡然一笑︰「這里離剛才那座樹城至少有二百里,我感應一下,周圍除了你,沒有其他人類的氣息。」

夏維軒明白對方話里的隱諭,抬眼四處看了看,見前方有一座古樹環繞,陡峭的黛青色石山,嘴角一揚,向山體飛去。

「郭老,你看清了嗎,死之源力鑄成的法劍,本源之寶他最後是怎麼離開的?」

雪衣老者深鎖額眉,搖了搖頭向站于身旁的一對青年夫婦低聲道︰

「他不是葉天雄的傳人,不過其師長估計也差不到哪去,生之源力溢滿全身且體表金光閃耀,法劍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此子有些不簡單。至于他怎麼離開,我也不清楚,好了,此事到此為止。真要惹出其背後的勢力,我們天修閣未必能扛得住。」

青年男子向下方正全力催動生之源力,與入體的死絕之源相持的幾名修士看了一眼︰「這幾個人怎麼處置?」

「先留著,有用得著的時候。」老者淡淡應了一句轉身就走。

夏維軒找了一個十米見方的石洞作為臨時洞府,花了十多分鐘隨意布置一番。才開始入定煉化源核。

三天過後,夏維軒睜開眼,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雖然聖階源核內天地本源之力儲量雄厚,然而玄珍神泉本就是天地中品級最高的命泉,每擴一分都需要吸收遠比其它命泉,多出百倍不止的源力。

起初神泉內生命之源儲量還比較少,差別不怎麼明顯,但擴到八百里之後,玄珍神泉不止向外擴張,同時向下陷進,深度也跟著翻倍遞增,隨之整體所要承載生命源力的容量,也成幾何倍的驟增。

到了最後,所投入的聖階,天階源核皆如石沉海般,只在晶瑩流光的海面上,生出一絲絲漣就消無蹤跡,命泉內生之氣息雖濃了幾分,卻一絲擴張的氣機都沒有。

「雲莉,我以前只需一枚靈晶就能激活命泉,現在怎麼回事呀,那可是等同于一千晶石的靈晶,對命泉居然一點作用都沒有,別的修士在引輪期一枚晶石需要分幾次吸收煉化,這往後還怎麼修呀?」夏維軒沉念向體內掃視一眼,嘴角發苦,無力問聲道。

「一滴玄珍神泉內所蘊含的生之源力,等同于一千滴普通的綠色命泉,一百滴紅色的慧靈命泉,十滴金色的天之泉,至于激活,那只能說明你的秘境中本身就儲有非常雄厚的生之源力,經外力一觸就開,作不得數的,自己想辦法,不擴到千里別找我。」

雲莉翻了句白眼,扭動繼續眯縫著眼,不為所動地睡在岸邊。

看來只能這樣了,夏維軒暗念一聲,手一翻轉,即取出一個白光閃耀的膽瓶,隨念一動,只見從瓶內涌出一絲七色火焰,火絲化成一只七彩光艷的精靈,在瓶上閃耀跳動不已。

隨著火焰的現出,室內頓時流光異彩,滿室生香,清香盈空,彌漫著陣陣莫名的韻律。

雲莉原本閉著的眼,突然像感應到什麼似的,猛地睜開,待看清時渾身一震,跳起身來,驚聲叫道︰「涅槃之源,這怎麼可能!」

夏維軒听了心頭一動︰「鳳乳,你見過了,說說看有些什麼功效,我看也一般般呀。」

「廢說,鳳乳是天鳳一族的聖物,為了總之經萬載用涅槃之源凝煉而成的,有了它不要說千里,就是萬里神泉都修得出來,運氣好一點的話,還能一舉破開另外的兩個秘境。」雲莉眼珠一瞪,一臉的忿慨。

維軒一臉的怪異,狐疑地看了一眼,輕聲問道︰「你見過三境同修?」

「見過,不過你們人界還真沒見過,前幾天救你的那個美得有點不像話的病丫頭就開啟兩個秘境了,她是我在這一界所見過的人中,唯一一個開啟兩秘的人。」

「她不可能吧,連命泉都沒激活,怎麼可能開有另外的秘境呀!」夏維軒微一愣神,轉念間心頭一動,如果葉隱香身後有著一股龐大的勢力,為了激活命泉,吞服了數之不盡的奇丹異草,聚集了雄厚的藥力,開啟二個秘境確有可能,想罷不由一陣豁然。

「另外兩境修的是什麼呀,我縱然開啟也沒有可借鑒的地方,修了也沒用,反把心之秘境落了下去。」

雲莉抖了抖身子,怪異地看了一眼︰「天,地,人三境,你們人界修的是人之境,而古之神界修的是天之秘境,淵息古界修地之境,這不只與修煉條件有關,也和天地力量的分布有關,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夏維軒想想也對,長生之路還是一步步來的好,一下子接收太多信息,心神難免會產生迷芒,對將要閉關修行有礙也說不定。

「對了,你有幾滴?現在就煉化一滴吧,鳳乳本屬至陽之寶,比傳聞中的龍精,其功效還要高出一個等階,就是天鳳一族一般的天鳳也沒有能力培育出來的,你不是還有六滴玄赤液嗎,每三滴配一滴鳳乳,陰陽互補,分批吸收。」雲莉一臉的興奮。

夏維軒神念一探,見膽瓶內不多不少剛有九滴,九合之數,荊慧香拿出這些東西的時候,不會是把自己當作傳承來看待了吧。

想起當時的情景,夏維軒心頭莫名的沉悶起來,抬頭向空凝去一眼,在滿天飛絢中,輕語喃喃︰「我會珍惜你給予的,至于你的心願」

半響過後,方復平激昂的心情,取出兩滴赤液合著鳳乳服下。乳液剛一入口即化成一道七彩霞光向體內流去。

隱約響起一聲令人心顫的鳳鳴聲,鳳音一落,突然‘轟’地一聲巨響,體內七彩流霞猛地綻放,化成一團七色明焰,只瞬間從體表溢出,從內而外激烈地燃燒起來。

夏維軒只覺出渾身驟然一麻,後是一陣深透骨髓,令魂魄為之欲裂的熾痛感,當即臉色一變,回眸卻見全身的肌肉在七色的明焰中片片溶解,只頃刻間全身的肌肉就全數溶入火焰中,只余骨架在明焰中閃閃透亮。

「涅槃之火,他只人類之身如何受得了,這回玩大了」雲莉見了,心頭不由一悸,當即不再遲疑,從秘境內猛地竄出,向空中遁去。

到了洞頭微有不甘地回看一眼,見洞內凝于半空的火團輕顫了幾下,一明一暗不停地交替閃爍,突然有九只紫色的光鳳,從七色火團中相續飛出,圍著火團回旋飛舞。

雲莉眼眸一凝,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驚聲道︰「九鳳圖,這怎麼可能,一滴乳液怎麼會蘊藏有這麼多的涅槃之源呀。」

輕念幾聲,張了張嘴一臉的驚疑不定。

隨著九鳳的不斷環轉,位于中心處的七色火團漸漸膨脹,幾息過後七色火焰已填滿整個洞府。

在火焰充滿整個石洞的一剎那,紫光閃耀的九鳳紛紛抬首清鳴一聲,隨即化成九道紫光,向焰心投身而去。

「身化九鳳,九鳳歸一,原來這就是涅槃的整個過程呀,

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類,連這麼變態的涅槃之火都受得了,原身莫與那位」見九鳳如歸巢般紛紛朝焰心射身而去,雲莉心頭一震,喃喃道。

在石山不遠處的古林中,此時正有五名身著藍袍的青年修士一邊低聲討論著什麼,一邊向著石山走來。

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似的,五人皆臉色一變,望著石山。

「程師兄,這怎麼回事呀,莫不是山里有什麼聖器蘇醒了不成。」感覺到迎面襲來的莫名天威,抬頭一望,見山頂上祥瑞之氣向空升騰,七霞縈繞,一名滿臉胡須的青年驚聲問道。

「也只有遠古眾神遺留的聖器,才能散發有這麼強大的天威,我們天愁谷若得了此聖器,總體勢力必能更上一層,位列南幽十派也非難事。」另一修士高聲道,兩眼放光,一臉的憧憬。

為首的程利山,一臉的陽剛之氣,眼眸閃爍,向前手一揮,沉聲道︰「跟上,大劫之前必有聖器出土,這沒什麼值得大奇小怪的,我等遇上了即是天意,我可以向你們承諾,若得了此寶,必讓大伙在劫難中,一舉突破勁瓶,問鼎天下。」

「程師兄,我們等相信你。」想起近來流傳,預世傳人現身,必是天降奇災之時,幾人心頭一凜,齊聲回道。

交換了一個眼神,幾人一臉的興奮,向著石山,疾速飛去。

剛飛到山角下,突然像受了什麼重力襲擊般,皆臉色一白,紛紛倒飛而回。

感受到山上有一股強盛且連綿不絕的天地之威,迎面壓來,眾修士一臉的苦澀。

一名自持修為比別人深厚的修士,暗中不服,猛地向前躍起。只前進了不到五米的距離,驀地臉色一紫,悶哼一聲身影跟著恍了幾下,在令人窒息的莫名威壓中,不由自住,蹬蹬退了數步。

其他人見了一陣駭然,望著七霞索繞的山頂,躊躇間一臉的沮喪之色。

另一名修士不甘之下,頂著天地之威,一步一步向前邁進。才向山體邁了四步,卻感覺向背了整座山般,渾身一凝,汗如織雨延腮落下,在莫名的壓力下,全身的骨骼吱吱作響,見事不可為,不由得向天一吼,回轉身一臉的氣極敗壞。

見修為最高的兩個師弟皆無功而返,程利山念轉間沉聲道︰「把你們體內的源力都輸到我身上,咱們一字排開,直線上山。」

見五人手撘著前人的背,像一竄連枝葫蘆般,艱難地向山上爬來,雲莉擬人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諷,低語道︰「涅槃所形成的天地之勢,憑你們幾個氣靈期修士,也敢闖進來,簡直是自不量力。」

只淡淡看了一眼,似料到結果般,不再理會山下的修士,轉身朝洞口走去。

半刻之後,石洞內不斷游移的火焰,輕微一顫,似通靈般發出一聲暗含某種韻律的莫名嘯聲,在嘯音中像被召喚般紛紛朝中心會聚而去。

見滿室的涅槃之火,只頃刻就縮成一團,在半空中不斷地變幻出各種形貌,雲莉心頭一震,這一回是不是可以看清你原身了,是什麼呢!

一個時辰過後,夏維軒在雲莉驚悸的眼眸中,由暗轉明,漸漸現身而出,在半空中憑立,周身散射道道瑩芒,七光耀體如神祇般漫出陣陣祥瑞之氣。

望著夏維軒憑空而立,一臉的安祥,雲莉不由得一陣呆凝,後想起什麼似的朝其胸口飛去,只一閃沒入其間消隱不見。

見原本八百里不到的玄珍神泉只半天的時間,就擴成一個萬里神泉,雲莉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狂喜之色,突破萬里,這中間生出的玄秘道紋,何止千萬。

想罷,眼眸一凝向海面看去,開啟隱性天賦,見泉海上不時浮現顆顆隱形秘紋,密密麻麻在無相天輪下方會聚,慢慢地,在泉海與高懸的命運之輪中間生成一道無色的旋風,千萬顆秘紋按著某種規律,在旋風中不停旋轉飛舞。

就現在,雲莉見旋風漸穩,因極度興奮而輕顫不已的身體,微一蹲下後猛地躍起,向著旋風中心處化光而去,瞬間沒入其間。

夏維軒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似的,心神一跳,當即從朦朧意境中醒來,見周身的衣服在烈火中,不見蹤影,念轉間想到什麼似的,不由得一陣呆凝。

幾息過後,搖了搖頭按下心中的奇念,取出一套衣服穿上,驀地像見了什麼的可思議的事物般,臉色驟然一白。

只見胸口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幅鳳凰圖案,緊帖在心髒的位置上,像被人刻意畫上去般,翱翔之姿,栩栩如生。

不會變成鳳凰吧,完了完了,等等,若非以前手的左右不分,是它搗的鬼,換句話說,我體內隱藏有不為人知的生命體

半響過後,夏維軒壓下心頭的悸意,猛地甩了下頭,禍福相依,我豈能隨緣,這個世界除了我,誰也不能主導我的生命。

想罷心神向心宮秘境一探,見命泉翻涌,碧波萬頃,團團雲霞鋪滿泉海上空,散射萬丈七色玄光。無相天輪如月般懸于半空,揮灑千萬道如練的月輝。

驀地眼芒一凝,只見泉海與命輪之間有一團朦朧的圓形球狀物,凝在半空正一脹一縮地變換不已,每一次的收縮,其外都現出一層莫名的光暈,晶瑩流轉。

驚異之下微一感應,雲莉豈有此理,敢不經的我同意,擅自在泉海上,沐浴我修得不易的生命之息進行閉關,醒了看我怎麼收了你。想到暫時性地失去這個免費的傳送陣,夏維軒暗自誹月復不已。

突然從山洞外面傳來幾聲急促的喘息聲,似有幾個人在低聲交淡。

「總算上來了,對了程師兄,剛才那股沖天的霞光怎麼不見了,不會是聖器又自行封印了吧。」一名修士望空一臉的不安,急促問道。

「自行封印不大可能,怕是聖器已經遁走了。」聞言另一名修士陰沉著臉,苦澀回道。

「不管怎麼說,既然上來了,就找找吧。」見山頂上的七色霞光只微一頓,就消隱無蹤,似不曾有過般散得一干二淨,程利山亦是一臉的無奈,望空嘆聲道。

夏維軒凝神听了一會,隱約听到幾人說什麼聖器,莫不是想起什麼似的,回身一看。

見身後的石洞,原來平整的壁面,在涅槃時所產生的極炎之力幅射中,被燒得滿目蒼痕,留下道道岩漿流過的痕跡,如血色的淚痕掛滿四壁。

而原本十米見方的石洞,在烈火的煆燒中擴大了數倍,百米寬的洞內,炎息撲面,極炎之力化成絲絲紅線,如綾般朝心口上的鳳圖投射而來。

夏維軒暗暗皺眉,他們說的聖器祥瑞之光,不會是剛才涅槃時,散射出的涅槃源光吧。

左右閃看了一眼,見周圍並沒有可藏身的隱蔽之地,隨即沉念向體內掃了一遍,見在涅槃之源的作用下,位于下月復的培源極境,不知何時已然開啟,里內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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