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哈哈哈。墨兄,我可是遠遠就聞到了你這邊烤肉的香味。當時還在想不知是誰竟在這須彌山腳下燒烤,于是就尋著香味一路過來。怎麼也未料到居然是你。」來人身形魁梧,高高束著發冠,頭發一絲不亂垂在腦後,一身暗紅衣衫寬袖斜襟,露出健壯胸膛與上臂,再加後背那把隱隱泛著暗紅的長槍,英武豪放一覽無余。那衣衫乍看像是買了一匹布隨意裁了幾片掛在身上,不過細細看去還是瞧得出那束腰襟口與衣袖之上金絲滾邊圖紋繡工精細。相比之下,墨染衣與墨小七的青陽道袍就顯得樸素很多。
那人哈哈笑著,老熟人般往墨染衣身旁一坐,嗅了嗅鼻子看了看他手中雞腿,一把奪了啃起來,邊啃邊道︰「好吃!好吃!」不過三兩下雞腿就變成了雞骨,那人皺眉看了眼,將骨頭一丟,砸了兩下嘴又道︰「墨兄你啥時候竟有了這般好手藝,以前我怎就沒有發覺呢。不過,若是再能有一壺美酒配著這野味,那就更加完美無缺了。」
墨染衣笑著,無奈搖頭︰「陸兄,美酒我是有。知道你肚子里的酒蟲子又撲騰了,特意帶了一壺下山,所以你也不用在這里故意說這些話給我听。不過這美味可不是出自我手。」
「哦?」順著墨染衣目光看去,陸浮生這才發現火堆旁還坐著一個不起眼的小毛丫頭,以及她手中那大半只烤雞。剛才,實在是因為美食當前,所以沒有太注意。
「她是我新收的徒弟,姓墨,名小七。徒兒,這位是為師好友,陸浮生。你可以喊他師伯或師叔。」墨染衣介紹道。
「哎,什麼師伯師叔的,我不過二十多與你同齡,這麼一喊豈不是把我給喊老了。小丫頭,你直管喊我陸大哥就好,什麼輩分禮儀的,我陸浮生可不在乎這些。」陸浮生手一揮,極為豪爽的下了決定,轉念一想又對著墨小七道,「小丫頭,不如你轉拜我為師怎樣?不是我夸口,只要你天天烤野味給我吃,以後你想學什麼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得來。若是跟著我這個師父,可比跟著你這個師父日子過得要舒暢的多。」
墨小七一听撇撇嘴,嘀咕道︰「日子過得舒暢?要真如此,又怎會問我師父討酒喝,又怎會對著我這半只烤雞流口水。明顯是沒好吃的沒好喝的麼,還讓我跟著。」聲音雖小,以三人間隔的距離卻听得清清楚楚。
若說之前墨小七整了墨染衣一回是睚眥必報,但此時听得有人說自己師父不好要她棄師轉投,那護短性格又顯露了出來。只要是她認定了的,無論是親人還是朋友,其他人若說了他們壞話讓她心里不爽,她都會像老母雞一樣跳出來護著,甚至反戈一擊。哪怕那人壓根就不需要她護著。
「呃,墨兄,你收的這個小徒弟了不得啊。不過是個玩笑話,看她那瞧我的眼神,竟似是看路邊的石頭般不屑。看來,我想挖牆腳也挖不倒啦,這丫頭分明一心向著你。」陸浮生尷尬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