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雨沫猶豫了,冷傲出門前還警告過她,沒他的命令不能出門,現在該怎麼辦?
[雨沫,可是什麼?我真的只想再見你最後一面,我知道你很幸福,我不得不放手了.]電話那頭,安辰逸心如刀割
他不想就這麼放棄她,可是愛一個人不是就應該高興地看著她幸福嗎?他注定不是童話中的王子,但會是永遠誓死守護公主的那個人.
雨沫深吸一口氣,不忍回絕他,便答應了.
*
安辰逸把她約在距離冷家不遠的咖啡廳,在靠窗的地方訂了一個位置.
安辰逸已經等的有點焦急了,他不停的看著腕表,一直擔心她會不會食言不來了.
在他看表的時候,雨沫便進了咖啡廳,四處張望著,尋找他的身影.
他抬眸的一剎那便看到了她,喜悅溢于言表
"雨沫,在這兒."安辰逸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
而後紳士的為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要喝點什麼?"他問.
"玫瑰茶."
服務員上茶後,雨沫輕輕的喝了一口,那個抿茶的淑女動作,很賞心悅目.
他好想好想一直就這麼看著她.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安辰逸一直盯著她,她還以為臉上真粘了什麼髒東西.
被人抓個現行,安辰逸心虛的咳了咳︰"沒,沒什麼啊."
"哦,這就好."
她還以為自己臉上的清淺劃痕被他看見了,為了不讓他擔心,她特意化了淡淡的粉底,好在傷口不太深,否則她想遮都遮不住.
"為什麼要走啊?"她先問.
"哦,我父母讓我出國學習一陣子."
其實他是被父母送到國外避難的,現在冷氏集團已經再也不和安家合作,別的公司又礙于冷傲的情面,也終止了與安氏集團的交往,準確的來說,安氏集團隨時都有倒閉的可能.當父母知道他喜歡上了冷傲的妻子,他們恨不得把他打死,氣他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不過他們更害怕冷傲會隨時要了他的命,所以死也要把他送出國,當然,這些他不會和雨沫講的.
"為什麼還要學習啊?你不是剛學成回國子承父業麼?"雨沫不解.
"呵呵,你想的太簡單了,畢竟在商場上打拼還是需要更多地知識基礎的."
安辰逸笑笑,勉強找了個理由.
"哦."雨沫應了聲,做生意的事情她也不懂的,也沒有興趣再繼續問下去.
"沫沫"
"恩?"
安辰逸第一次這麼叫她,簡單的兩個字蓄滿了脈脈柔情
然後拿出了一個裝飾精美的天藍色盒子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
"這是送你的."安辰逸頓了頓,"我每次打你電話都是冷家下人接,這很不方便,我知道你沒有手機,所以買了一個給你,里面存了我的號碼,如果你有什麼需要,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安辰逸很誠懇的看著她,希望她能收下.
"這個很貴重,我不能要."雨沫推辭.
"拿著吧,就當是朋友送你的禮物,你再推辭,是不是不當我是朋友了?"
安辰逸有點生氣了
"不,沒有,你別誤會,我收下就是."雨沫自知不能拒絕他的好意最終還是勉為其難的將那禮品盒裝入了自己的包里.
*
咖啡廳外,一輛黑色的轎車停了下來.
"冷傲,你送給我的小狗狗真的好可愛,它好小,表情好萌啊."
凌若希坐在轎車的後座上和小狗玩的不亦樂乎,哦,不,準確的來說,她是玩小狗玩的不亦樂乎。
事實上,凌若希最討厭毛茸茸的動物,只不過這是冷傲送給她的,她就是裝也要裝的像一個有愛心的女孩.
其實,她一點都不會抱狗,兩只手死死的掐著狗狗的肚子,生怕他跑掉似的.
而那只狗已經痛苦的發出嗚咽聲.
"你喜歡就好."他冷冷道,看也沒看後座上的她.
"冷傲,我們去吃午飯吧,我都快餓死了."若希粘了上來,撒嬌的抱著冷傲的脖子.
"恩,好."冷傲有點厭惡的掰開她就纏上來的手,應道.
灰蒙蒙的天似有下雨的跡象,凌若希降下車窗,向外探去
然,當她看到咖啡廳的雨沫時忍不住驚叫出聲︰"冷傲,你快看啊,那個咖啡店里的是不是雨沫?!"
冷傲聞聲,立即向車窗外望去.
沒錯,那個人的確是雨沫,而她對面坐的,居然是安辰逸!兩人好像聊得很高興,因為他看到了那女人笑顏如花,一副交談甚歡的樣子.
怒火如火山烈焰般洶涌的噴薄而出,他一拳砸到了車窗上,而那車窗,悲劇的裂開了一條縫.
好啊,他昨天才好好地教訓過她,讓她不要
在外拋頭露面,到處勾,引男人,現在呢?她卻和她的舊情夫光明正大的在外面幽,會,她是不是真當他死了,還是說,她壓根一點都沒有在意過他的命令?!
怒氣涌上他的腦門,額頭的青筋突起,握緊方向盤的手已出現駭人的煞白.
凌若希得意的勾了勾紅唇,呵呵,一場好戲要上場了
時間凝滯了很久,他才擠出一句話來︰"若希,我先送你回家吧."
"為什麼?!"
她還想親眼雨沫被教訓的樣子,他的話無疑給她高漲的興趣潑了盆冷水.
"我說的話你難道沒听清楚麼?"冷傲的語氣明顯加重,話語間額上的冷汗,從他的鬢角間滑下
"哦"若希委委屈屈的答應,她知道若她還追問下去,第一個被教訓的可能就是她自己了,只不過她還是很不甘心.
"嗚嗚"
哭聲從後座上傳來,凌若希狠狠的擦去眼角的淚,似是痛心疾首的質問︰"冷傲,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凶,難道你已經不愛我了麼?"
"對不起,若希."冷傲溫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淚,他的確不該這麼對她,畢竟她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他輕輕的把她撈入懷中,柔聲道︰"都是我的錯,我只是想讓你先回去準備一下,今天晚上我就把你接到冷家."
凌若希欣喜的從他懷里起來,"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和安辰逸道別後,雨沫便立即回了冷家,她一直都在掐算著時間,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公司
她偷偷溜進客廳,膽戰心驚的放下包,在發現沒人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躡手躡腳地想上樓,然,當她即將邁出第一步時,一個寒冷刺骨的聲音劃破她的耳膜,她忍不住渾身一顫.
"今天下午到哪里去了?"他的語氣如白開水,听不出任何喜怒.
雨沫一怔,回過頭一看,竟驚訝的發現冷傲就坐在靠角落的沙發上,他的側身被窗簾的投下的陰影包圍,額前的劉海擋住了他的左眼,他仿若是黑暗中的帝王
他的眸光似是尖銳的冰渣,在掃向她的每一眼,渾身只覺得凌遲般的痛.
她不敢走近他,甚至不敢看他,只是垂下眸子,低聲道︰"我--我沒去哪兒。"
剎那間,她的脖頸竟傳來劇烈的痛!
"沒去哪兒?!你真以為我是那麼好騙的麼?!恩?!"冷傲粗噶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她知道他真的發怒了.
"咳咳快放開我"雨沫劇烈的咳嗽,臉色瞬時間煞白,最後竟變得鐵青.
"放開你?!放你一條生路,你豈不是又要到處招惹男人?!雨沫,你難道就那麼的不甘寂寞?昨晚一個,安辰逸一個,你還真有能耐啊?!啊!!"
冷傲徹底發瘋了,朝後拽著她的頭發就朝茶幾上走去.
他一只手掐著她,一只手憤怒的將她包里的東西悉數倒下,一個淺藍色的禮品盒便掉落在了茶幾上.
冷傲迅速拿起那個盒子,憤怒道︰"這是什麼?!"
"別--別人送我的."脖子被狠狠的掐著,她的聲音破碎不堪.
"別人送的?!"他狠狠的咬牙,收緊手上的力道,一瞬間,她竟覺得,她的脖子會被他扯斷.
喉嚨里已經再也不能出聲,淚水滑落,一顆一顆滴在他的手上
這一刻,她覺得她就要死了
身體慢慢虛軟下來,她雙腿跪在地上,上身任由他的手提著
冷傲憤怒的甩開她,她一個重心不穩,重重的摔在地上.
肺里突然涌入大量的新鮮空氣,她難受的劇烈咳嗽
然,她的胸口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她用力的捂住心髒,疼痛卻絲毫沒有緩解
"唔好痛!"雨沫疼得全身癱瘓在地上,她要藥,要吃藥!
然,她的藥在樓上,現在的她根本就沒力氣上樓了.
求生的本能讓她抑制不住向他求情︰"我心髒好痛,請給我藥."
冷傲很不屑的看著她被疼痛折磨的煞白的小臉,立即把她甩開.
她疼得在地上打滾,汗水已經染濕了地板.
"雨沫,想吃藥,就求我啊?!"
冷傲蹲在她的身旁,饒有趣味的看著她,她這個樣子,算不算惡有惡報,呵呵,賤女人,連上天都不庇佑呢
雨沫絕望的看著他,她咬緊拳頭,來抑制疼痛,鮮血如妖嬈的藤蔓般,穿流而下,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化成妖冶的紅花
她不想再求他了也求不起了
渾身已經疼的抽搐起來,她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點點被病痛吞噬,,只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冷傲冷笑,她原來也怕死.而後優雅的上樓.
他走了麼?呵呵,他注定是不顧她的死活
不久,一道陰影籠罩著她,她抬眸一看,竟是他!
而他的手上多了一盒藥.
他其實還是在意她的是不是?然,她所有的希冀在他把藥丟到茶幾旁的垃圾桶里的那一剎那瞬間倒塌!
"想要,就爬過去拿!"
淚水再次洶涌的噴薄而出,他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她想要自尊,但更想要生命!原來自尊在生命的面前那麼渺小!
胸口的痛,她已經再也遏制不住,她想活著,即便委曲求全!
她一步一步艱難的挪動著身體,就像一條被斬斷了尾巴的美人魚,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那般疼痛!
身體終于挪到了垃圾桶旁,她顫抖著雙手從垃圾桶里探取,瑟縮的將藥拿了出來,急迫的撕開包裝紙,干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