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上花開 滾到佣人房

作者 ︰ 木錦雪

「雨沫,你怎麼不吃菜啊?」凌若希理所當然的問著,就如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胃口不太好。」

她的聲音因為感冒而變得有點嘶啞。

下一瞬,一陣惡心涌了上來,她捂著唇立即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冷傲,雨沫她怎麼了?」一個恐怖的想法出現在了她的腦子里,她該不會是

"她懷孕了."冷傲擦了擦唇,事不關己的冷淡口氣。

凌若希一听,臉立即變黑了。

卻又听他道︰「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凌若希驚愕,卻又想到了什麼,佯裝憤怒︰「雨沫怎麼這樣,都嫁給你了還不守婦道!」

「這不關你的事!」

冷傲加重的語氣,他原本就很反感提到這件丑事。堂堂的冷氏集團總裁夫人居然懷了別人的孩子!

當N將檢查報告遞到他手上的時候,他真的憤怒到有殺人的沖動!

原本還想查查安辰逸的DNA,突然卻認為完全沒了必要,反正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得死!

只是早晚的問題!

*

她幾乎將胃里的東西都吐干淨了,胃里空空的,卻難受的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她從衛生間里走出來,看也不看他們,兀自往樓上走去。

「誰允許你去樓上的?!」

她頓住腳步。

他優雅的擦了擦嘴角,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手指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一字一頓的說著︰「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冷家的女主人,滾到佣人房去!」

他的眼眸銳利的讓她不敢直視,暗淡的水眸避開他灼熱的視線,低啞的聲線緩緩地揚起︰「好,我答應你。」

這不是妥協,亦不是懦弱,只是沒有愛的溫存,到哪里都一樣

*

「我不同意!」尖銳的女聲從兩人的上方炸響。

冷雨萱急匆匆的下了樓,一把揮開了冷傲鉗制雨沫的那只大手,「哥哥,你明知道雨沫懷著孩子呢,你就算是不喜歡她,也得考慮考慮自己的骨肉吧,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

冷雨萱再也不顧淑女形象的大聲呵斥,淚水已經花了她的妝。

「呵呵,冷雨萱,這是你該對我說話的口氣麼?你說她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是啊,曾經有一刻我也傻傻的認為那是我的孩子呢?!」

冷傲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的放肆的大笑,心里卻涼的徹骨。

冷雨萱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眸看著雨沫,「哥哥的話是什麼意思?」

面對冷雨萱猜疑的眼神,雨沫忍不住向後退一步,哭聲道︰「我沒有,我沒有,請你相信我」

她一直向後退,然後像發了瘋似的奔向西宅。

這一路,跑的好累好累,她停下腳步,靠在一棵大樹上,累的直喘著氣,然後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哭

哭聲響徹天空,伴著杜鵑鳥的啼血哀鳴,悲情的讓人仿若置身人間地獄.

為什麼?為什麼就沒有人肯相信她,她要的不過就是一個能傾听她的訴說,能理解她相信她的人.

為什麼,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上天都吝嗇于她!

身體從粗糙的樹皮上滑下,她已經沒有了哭的力氣.

她看著地上的樹葉,粗糙的質感讓她憶起了母親離世的那一天.

同樣是初夏,美好的初夏,卻下起了雨,寒冷的讓人發 .

她抱著母親的骨灰盒,靜靜的蹲在小河邊,一把一把的將他們揮灑到漂流的小溪中

媽媽說,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成為了他的妻子

在雨沫四歲的那年秋天,母親精神失常,徹底瘋了.她撕碎家中全部相片,拿起剪刀把那張她對了三年的彩色結婚相片,剪成了無數細小的紛飛紙屑,而她就站在漫天的紙屑中瘋狂的大笑著,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雨沫躲在一旁,嚇得不敢出聲,最後還是求著爸爸的手下,合力控制了瘋了的母親,把她送到醫院.

後來醫生診斷說,母親因為長時間與世隔絕,而得了"精神分裂癥",這種病,很難很難醫治,只能暫時吃一些藥來緩和一下母親的情緒.

在醫院的日子里,母親總是念叨著父親的名字,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又大哭.

最後,母親還是走了,她卻沒趕上見她最後一面.

那夜,窗外的金桂開的那樣燦爛,大朵大朵絢麗的盈在黑暗的枝頭,令人迷醉的芬芳.雨沫不由得走到院子里,撿起地上掉落的一片花瓣,放在嘴里仔細的咀嚼,從淡香到苦澀,然後她的淚水不知不覺的從臉頰上流了下來.

有時候就忽然覺得,那些關于虛無命運的事情,就像結局早已經注定的電影,時間所要做的就是把它按著正確的順序播放下去.

永遠無法改變的悲傷結局.

然後又是十二年時光景從掌心靜靜的流過,轉眼間她十六歲了.

然後

她遇見了他,落魄的他.

他們還小,卻無所顧忌的愛著,即便是每日過著逃難的生活,即便每日食不果月復,依然永不後悔.

她那時相信有一種感情,一輩子也不會輸給時間,然而她錯了,即便是同一個人,沒有了記憶,那種感情只能交給曾經.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心里卻早已下了決心--雨沫,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值得你為他哭泣,因為真正疼愛你的人,永遠都不會讓你哭.

那種人,不值得你為他付出.

所以堅強起來吧,把自己縮進殼內,所有人都傷不了你,即便是他!

所以放手吧,讓他幸福!

*

星光黯淡,怕已是深夜了吧.回去吧,別讓愛你的人為你擔心.

雨沫來到西宅,這里的裝潢設計遠不如主宅那樣富麗堂皇,卻簡約的讓人真正感受到"家"的味道.

雨沫悄悄推開張媽的臥室.

張媽正靠在床頭打盹,一盞鵝黃色的小燈亮著,分明是在等什麼人.

雨沫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拿了一條毯子蓋在她的身上.

淺眠的張媽立刻便醒了.

"少女乃女乃!"年邁的聲音混著喜悅︰"我等您好久了."

雨沫點了點頭.

張媽起身,這才意識到身上披著的毯子,道︰"少女乃女乃,您可是折煞我了."

"沒有的事,我已經不是少女乃女乃了,您不必對我那麼客氣."雨沫就著張媽的身邊坐下,語氣里卻帶著憂傷.

"哎---"張媽嘆了口氣,"少女乃女乃,我相信您不是那種人,我相信."張媽堅定地說著.

"我知道,不過我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誒,好."張媽也是通情達理之人,不會不明白她的苦.只是所有的傷痛都她一個人承受著,這對她又公平嗎?

少爺,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她的一片痴心?

"少女乃女乃,我幫你去打點熱水,喝點暖茶熱熱身子."張媽拿著茶壺對雨沫說道.

"恩,謝謝了."

雨沫坐在床頭,順手拿起茶幾上織到一半的毛線衣.

看大小,應該是織給小孩子穿的.雨沫笑了笑,這才想起張媽的孫子才剛剛出生,這是要織給孫子的吧.

她右手撫上了尚未隆起的小月復,低聲呢喃︰"寶寶,在你出生之前,媽咪也為你織一件好不好?"

她微笑著,這是他們母子間的秘密.

突然,雨沫在外的腿似乎被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輕蹭了一下。

雨沫彎腰,便驚喜的看見了一條雪白的小狗。

它渾身肉嘟嘟的,清澈的眼楮對著她眨巴眨巴,舌頭竟討好似的舌忝她的手。

雨沫將它抱到懷里,縴細的手,模上他雪白的絨毛︰「小東西,你叫什麼名字啊?」

話一出口,雨沫便囧了,狗怎麼會回答她的問題?

小狗仿佛懂人性,舒服的打了個哈欠,在她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下了。

呵呵,真是個可愛的小狗。雨沫淺淺的微笑,看他那麼白,那麼肥,就叫他「饅頭」吧。

「饅頭」

雨沫喚了一聲,它竟真的睜開了眼楮在她的懷里活蹦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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