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狼兄的臉上沒有毛,玉蠻一定能看到它堂堂狼王在眾多狼子狼孫面前被玉蠻這個丫頭踹之後的臉色該是多地黑沉沉
但玉蠻顯然沒有得意太久,一聲暴燥的吼聲響起,玉蠻一驚,連狼兄都未來得及做出反應,頭頂一抹灰色像閃電一樣襲擊而來,雙肩一沉,玉蠻的後腦勺砰的一聲著地,兩只利爪已經死死地按在她身上,玉蠻只覺得眼前一黑,充滿警告性的低吼已經近在咫尺,一雙凶狠的幽幽眼眸正盯著她,森森狼牙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好像要一口咬斷玉蠻的脖子
強烈的危機感讓玉蠻不寒而栗,她還是第一次被狼襲擊,這一次,顯然不同以往狼兄陪她打架時那般打鬧,那齜著的牙是真的很不得咬斷她的脖子
身體被死死地按在地上無法動彈,就像一頭無助的獵物……
一時之間,玉蠻被嚇得渾身被冷汗給浸透,腦袋里一片空白,竟然連基本的逃生本能都忘
直到狼兄反應過來,一聲威嚴十足的低呵,這只漂亮的母狼才疑惑地看眼已經嚇得滿臉蒼白的玉蠻,危險的低氣壓驟然收斂而起,利爪也從玉蠻身上挪開,出奇溫順地回到狼兄身旁,在狼兄的脖子上蹭蹭,溫柔似水
玉蠻愣愣地坐起身來,驚魂未定,傻傻地看著狼兄它的妻子親昵的姿態,臉色驟然一陣青一陣紅,好可怕呀,她剛剛差點就要被吃掉……
見玉蠻這惡人也有被欺負的這一天,狼兄嗤笑著掃掃尾巴,美麗的狼後在狼兄的一聲低吼下雖然不再對玉蠻發動進攻,但顯然仍然因為玉蠻曾經攻擊它的丈夫而對她心存敵意
看著狼兄親昵地低頭舌忝狼後的毛發,被欺負的玉蠻完全被晾在一邊,不禁悲從中來,哇地一聲號啕大哭,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啊……
「嗚,壞狼兄,惡狼兄,偷偷娶媳婦,媳婦差點把玉蠻吃掉,嗚,玉蠻討厭狼兄,狼兄最討厭原來這些年狼兄越來越懶得找她玩,是因為偷偷娶媳婦,當狼王,可惡,太可惡
這下輪到狼兄為難,狼兄雖常被玉蠻踹,在玉蠻面前毫無威信可言,但在狼後面前卻威風得緊,那頭漂亮的母狼本也是高傲得很,偏偏在狼兄面前溫順得像一頭綿羊,在狼兄的威信之下,狼後十分不情願地壓低腦袋,低低嗚咽兩聲,算作示好
玉蠻卻仍舊不理,臉上哭得梨花帶雨,死命地用手背搓眼楮︰「狼兄最壞,玉蠻討厭狼兄,嗚
狼兄沒轍,歪著腦袋很認真地思索是不是要再讓玉蠻踹一腳消消氣
就在此時,一團的灰球滾到玉蠻身旁,玉蠻正坐在地上蹬腿大哭,不料原本就破破爛爛的衣服卻被一團東西扯住一角,東西用力咬住玉蠻的衣角,胖乎乎的四肢用力踩在地面上,拱著,搖晃著尾巴往外扯,卻因為玉蠻個頭大,完全扯不動,嘴里一松,一個咕嚕就像一顆球一樣被彈得老遠,但這東西仍舊不死心,晃晃悠悠地爬起來,繼續咬玉蠻的衣服用力扯……
玉蠻的臉上還掛著眼淚,水汪汪的眼楮帶著好奇低頭去看這團灰球,看著看著竟然忘哭許是察覺到玉蠻在看它,東西齜著牙抬起腦袋,笑呵呵地沖著玉蠻搖尾巴,這哪里是狼崽子啊,簡直諂媚得像一只狗
但玉蠻見它心中卻著實歡喜,兩只手輕輕松松就把東西給抱起來,大眼瞪眼,東西也好奇地看著她,時不時伸出粉女敕女敕的舌忝一舌忝玉蠻黑乎乎的臉,逗得玉蠻發出咯咯咯的笑聲︰「球球,是哪來的球
原本溫順地跟在狼兄身邊的狼後見灰球被玉蠻捧在手里,頓時渾身炸毛,嚇得玉蠻手中的灰球渾身一抖,掙扎著要往玉蠻手心外跳去,玉蠻只覺得手上一空,灰球便灰溜溜地回到狼兄它漂亮的妻子中間,腿蹦蹦著,葡萄一樣灰溜溜的眼楮直往玉蠻這看,似乎很喜歡她
初時的陌生感也因為這一通鬧騰而消失無蹤,狼群的新成員們很快都認識玉蠻,只是玉蠻畢竟在形態上長得與它們不太想像,早已認識玉蠻的老成員們一貫懶得與這位刁蠻的狼群中的公主打交道,更何況如今它們已經有新的公主,新成員們因玉蠻的體型與它們不同,也不願意冒然與她太過親昵,狼崽們倒是好奇,紛紛想往玉蠻這湊,卻都被它們的父母給拎回去
玉蠻委屈地坐在月牙湖旁,山谷中也陷入一片靜謐的沉睡之中,玉蠻心中卻十分復雜,毫無睡意
撐著腦袋趴在狼母身旁,玉蠻能看到湖中央的大石頭上,狼兄正它的妻子互相舌忝毛,灰球老老實實地趴在二人中間扒拉著腦袋己的尾巴玩玉蠻看著看著,終于打個大大的呵欠,慢慢地閉上眼楮沉沉睡去
狼群還是以往的狼群,狼兄以前一樣疼她,任她欺負,必要時還會由著她讓她踹它的,狼母也以前一樣寵著她,閑下來時邊溫柔地用舌頭順她的頭發,可是為什她總覺得哪里不一樣呢,離開狼群五年,她好像已經從狼群的公主變成狼群的客人
可是她也是狼呀,她只是回家呀,狼母雖疼她,但狼母已經不是狼群之王,狼兄雖疼她,可狼兄有己的妻子也有己的公主,狼友們雖不再戒備她,可分明把她當作一個人類對待,她也是狼,不是
都怪阿爹,臭阿爹,無端端地將她帶到人群中,卻又一句話也不說就不要她……
狼兄它的妻女才是一家人,玉蠻是客人,明天……明天就……
眼皮越來越沉,玉蠻也不知道己想到哪里,輕輕地鼾聲響起,便沒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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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姑娘們大概覺得這本稍微有些慢熱,慢工出細活啊,追過烏鴉其文的姑娘應該知道,烏鴉不是個喜歡浪費筆墨的人,該交待的交待,火候到,然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