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其躺下,看王夫人睜著眼楮,卻滿是驚恐的神色,知道這一夜嚇的不輕,說道︰「太太快休息吧,奴婢也回去睡了,玉釧在外頭呢,有事只管叫她,從今兒起,奴婢一天十二個時辰陪伴著太太。」
王夫人心知肚明自已是被皇上給軟禁了,一直以來非常看重寧心,她不但推拿功夫出眾,人也非常勤快,正欣慰身邊有個好丫頭,沒想到她卻是皇上的人,看她推門離去,王夫人從床上坐了起來,雙腿打顫,扶著牆向外望去,只見玉釧就睡在外面,王夫人明白是寧心做了手腳,看看時辰鐘,已經快到寅時,突然呵呵笑了起來,到底是皇上,把榮國府當家太太擄走兩個時辰,闔府上下無一人得知。
皇上不會放過她的,這會兒送她回來只是為了將來給老太太致命一擊罷了,老太太若知道是她掀開了所有的秘密也不會放過她的,那她怎麼辦?
王夫人哆哆嗦嗦的回到床上,用被子緊緊圍著,想起方才的遭遇竟越來越害怕,整個人鑽到被子里面,才嗚嗚的哭起來。
天亮之後,玉釧也從好夢中醒來,伸伸懶腰,呀,昨晚怎麼睡的腰酸背痛的,剛把被子疊好就見彩雲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彩雲上下打量著她,突然笑出聲來,問道︰「你昨兒晚上從床上掉下來了,怎麼身上盡是灰跡?」
玉釧連忙低頭看著,果然衣服上有兩處十分明顯的灰印子,用手掃了掃說道︰「這是哪蹭上的,昨晚睡時還沒有呢。」彩雲朝里望了望說道︰「太太今兒睡的好,這會兒還沒起呢,都卯時二刻了。」玉釧忙道︰「你快去請太太起床吧,太太一向這會兒去佛堂燒香的,若起晚誤了功課,挨罵的還是咱們。」
彩雲听了這話便推門進屋,撩起床帳看王夫人在被子里縮成一團,連頭發也沒露出一根來,心中雖然奇怪,還是輕輕叫著︰「太太,該起床了。」
接連叫了幾聲,王夫人也沒動靜,彩雲有些害怕,招手叫玉釧一同來看,玉釧也不知原因,兩人大著膽子將被子拉開,看王夫人睡的正香才放下了心,突然一股難聞的氣味自被子里傳了出來,玉釧湊上去聞了聞,小聲說道︰「這是什麼味啊?」
彩雲聞著卻幾欲作嘔,兩人放下帳子走出老遠才小聲嘀咕著︰「有股子尿騷味,太太不會是……」
玉釧正想笑,彩雲連忙踫了她一下,好容易才忍住了,玉釧趴在彩雲耳朵邊說道︰「怪不得這一陣子不用咱們貼身服侍,原來太太病了,咱們只羨慕寧心的好運氣,沒想到她也挺難的。」
彩雲問著玉釧怎麼辦,玉釧也拿不出主意來,兩人站在一邊不知該如何是好,眼看著時鐘的指針又挪動了下,兩人知道不能再等,緊緊挨著一同進了里屋。
賈母早就醒了,只是還沒有起床,看著丫頭們在地上忙忙碌碌的,賈母卻突然沒來由的心慌起來,只覺得丫頭走來走去鬧的很,拿起枕邊的信又看了一遍,眉頭皺的更緊。
信是王子騰寫來的,問京城里可有什麼事發生,滿朝文武與他有聯系的人都打听不出,皇上為何還沒有處置王子勝,若說他是因為普夏的事進的牢獄,那麼普夏之事已經查清,王子勝只是這件事中的一個二等人物,真正的首腦東平王兄弟已經落網,怎麼不見皇上對王子勝如何發落呢。
而王子騰現在還停留在外省,按說早就可以回來,可皇上遲遲不降旨,他想回來也不行,這事十分罕見,他可以預言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像他這樣的國之重臣,皇上怎麼會把他滯留在外省不讓回京城呢。
王子騰的憂慮也是賈母的憂慮,過北靜王府赴宴的時候,雖然北靜太妃還是很熱情,但西寧南安兩位太妃的眼神中卻含著深意,賈母起初只以為是宮里皇貴妃不待見賈家引起的副作用,但回府細琢磨之後,又覺著不像,三家王府都只請了賈府女眷,賈赦等人今年卻沒機會進王府赴宴,這事太不尋常。
听黛玉那日的口氣,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要將從前的事做個了斷,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都睡不踏實,總是夢見女兒賈敏站在不遠處冷冷的望著她,今兒已經十七了,日子真難熬啊,有些事情能躲的過,有些事情看來是躲不過了。
「鴛鴦」
「老太太有什麼吩咐?」
「你去把我的私房銀子好好整理一遍,看看究竟有多少,給我理出個數來,再讓寶釵把家里公帳上的銀子也給我列個單子。」
「奴婢這就去辦。」
賈母安排完這些事才下得床來洗漱,剛梳好頭,就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賈母向外望去,原來是珍珠領著玉釧走了進來。
玉釧進門就磕頭,帶著哭音說道︰「老太太,您快去瞧瞧太太吧。」
「她怎麼了?」
「太太她……她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