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傻子?
藍瘋道︰「傻子!為了一只翠玉馬連手都不要的傻子!」
寒刀傻笑過後,笑聲變為狂笑。
青瘋道︰「瘋子!無可救藥的瘋子!」
黃瘋道︰「居然會為了一件寶貝而舍掉自己的手,難道你不知道很快就會死在我們的劍下,什麼也得不到嗎?」
藍瘋和赤瘋搖搖頭道︰「不可理喻的瘋子!世上居然會有這種人,當真讓咱哥幾個開眼界了!」
寒刀笑完,舉起翠玉馬奮力往地上一摔,價值連城的翠玉馬被摔得粉碎。
青瘋、赤瘋、藍瘋、黃瘋見到眼前發生的事情驚訝地張開了嘴巴,搞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為了奪回翠玉馬居然連手都可以不要,轉眼間竟將翠玉馬摔得粉碎!!!
黃瘋震驚地說道︰「眼前這個人是個十足的瘋子!還是個不可理喻的傻子!」
寒刀又笑了︰「我是瘋子,我比你們瘋魔四劍更瘋、更狂、更不要命!」
寒刀利用他們驚愕的瞬間,沖上前一刀砍向最前面的黃瘋。藍瘋最先回過神來,搶出一步來救黃瘋,寒刀忽然變招,改劈藍瘋,藍瘋反應一慢,臉上從額頭到鼻尖上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隨即倒地,一命嗚呼。
生死往往只在一個不留神之間!
寒刀道︰「三個瘋子,看看誰比誰瘋!?」
青瘋、黃瘋、赤瘋三人見藍瘋被殺,憤怒地出招,三人將寒刀圍了起來,寒刀變得守多攻少,他決定先保不失,再求破敵。瘋魔劍法快,劍風凌厲,寒刀在戰局中一度陷入被動。
久守必失,赤瘋看中機會,改用腿飛踢寒刀,寒刀卻借勢棄刀加快身形,身體撞入背對的青瘋懷中,右肘打在青瘋月復部,青瘋被撞得血氣翻騰,緊接著寒刀爪往青瘋喉嚨上扣,發力一捏,青瘋立時氣絕。
殺死青瘋後,寒刀吐出一口鮮血,道︰「瘋魔四劍,你們夠我瘋嗎?」
說完,寒刀猙獰地狂笑︰哈哈哈哈!
笑聲令人毛骨悚然,听得黃瘋和赤瘋心里發毛,遇上這樣的瘋子,四瘋已亡其二,輸得一敗涂地,以往橫掃天下的霸氣頃刻間蕩然無存。
寒刀道︰「我就空手會會你們這兩個瘋子,看誰更瘋?」
黃瘋道︰「大哥,咱們兩位兄弟被這瘋子殺了,跟他拼了!」
寒刀手中無刀,又少了一只手臂,真的像瘋子一樣要跟另外兩個瘋子徒手搏命?
黃瘋與赤瘋大喝一聲,使出殺招,不殺寒刀誓不休。寒刀危險了!
就在這時,從竹林中竄出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蒙面人,一把劍架開了赤瘋砍向寒刀的一刀。
寒刀避過一劫,接下來的打斗就輕松了許多。蒙面人對赤瘋,寒刀徒手對黃瘋。
蒙面人劍法卓絕,身形飄忽,劍影一過,赤瘋倒在了地上,然後站在那里,冷眼看寒刀徒手與黃瘋拼命。
黃瘋一刀掃向寒刀下盤,寒刀凌空躍起,身體在空中向前翻轉,單手扯住黃瘋的頭發,落在黃瘋身後。頭發被制,黃瘋非常被動,轉身正要回砍,寒刀箭步向前沖,將黃瘋拖著走。黃瘋一刀砍向寒刀的手,寒刀月兌手,黃瘋的頭重重摔在地上。黃瘋「啊!」地一聲,頭很痛,有點頭暈,手一松,手中的刀月兌手了。
哪知道寒刀又扯起他的頭發繼續向前拖,黃瘋已經無力還手了。
蒙面人追了過去,見寒刀拖著一個已經斷氣的人一直拖出老遠。
他問︰「寒刀,你瘋夠了沒有?」
寒刀停下來,看看黃瘋已經斷氣,這才回過頭來看蒙面人。寒刀道︰「剛剛瘋完!」
蒙面人道︰「其實以你的最強武功,解決這四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周章才把他們殺掉?」
寒刀道︰「一個人最厲害的武功,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使出來的。就好像剛才,我也沒見你用影子劍法!」
影子殺手道︰「你知道我是誰!」
寒刀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出手?」
影子殺手道︰「我不出手,恐怕此刻你不止失去一只手,還會丟掉你的性命!」
寒刀道︰「我丟掉性命與你何干?」
影子殺手道︰「因為有人需要你!」
寒刀問︰「看來我還蠻有價值的!是燕王?」
影子殺手道︰「不是!」
寒刀問︰「那是誰?」
影子殺手道︰「以後那個人會來找你的。我希望你見到他的時候,另外一只手還在。」
寒刀道︰「那如果兩只手都在呢?」
影子殺手道︰「可你已經失去了一只手。」
寒刀笑笑,月兌去上衣,露出了另一只藏在衣服下的手。他的雙手自由伸展,向影子殺手說明,他毫發無損。
影子殺手道︰「地上那只是假手?」
寒刀道︰「說對了。那只是道具!」
影子殺手道︰「我走了!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
等影子殺手一走,寒刀道︰「大家起來吧!」
被漫天暗器打中的士兵全部站了過來,衣服上插著暗器,帶著血。他們取下暗器,月兌下衣服,掉出許多包血袋,露出里面的盔甲,將軍張玉混跡其中。
張玉心中暗暗佩服寒刀,武功出眾外,還是一位出色的心理戰術大師!
眾士兵也感激寒刀,事前讓燕王準備好護甲道具,讓他們沒有白白送命。
京城燕王的府第,朱棣早收得飛鴿傳書,知道得寒刀殺死瘋魔四劍,大勝而歸。朱棣率眾出府相迎。
朱棣道︰「寒大俠,本王與眾兄弟感謝你為江湖除去禍害。」
寒刀道︰「看在錢的份上,小意思啦!」
朱棣道︰「本王已設下酒宴,請大俠到里面暢飲幾杯!」
寒刀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事實上,寒刀從來沒有客氣過。
宴席上,張玉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詳述一番。寒刀的坐姿很隨意,斜靠在椅上,翹起二郎腿,左手托著腮,只顧著自己吃肉喝酒。
朱棣豎起大拇指,贊道︰「寒大俠智計過人,本王佩服!」
寒刀笑笑,算是回應了。很多人的回應都是謙虛一番,但寒刀不喜歡這些客套話。
燕王道︰「小王有一事不明,為何大師躲在棺材之中?」
寒刀道︰「那是為我而備的。」
燕王驚訝道︰「哦?以寒大師的武功還需要為自己準備棺材?」
寒刀道︰「如果一開始他們四人便出絕招,合力殺我,那副棺材便只好自己用了。不過他們見只剩我一人,便會放松警惕。再加上他們橫掃了除雄威鏢局外的所有鏢局之後,自視太高,令我有可趁之機。」
燕王道︰「本王再敬寒大師一杯,感謝大俠幫了本王一個大忙。」
寒刀拿起碗,盛滿,然後舉起碗和燕王踫杯,而後一飲而盡。
朱棣道︰「好酒量!」
寒刀以袖口抹干嘴角的酒。
朱棣雙手一拍,兩名士兵抬著一個箱子進來,士兵打開箱子,滿箱的銀子。
朱棣道︰「這是事前談好的價錢,請寒大俠點收。」
寒刀道︰「燕王,你留著吧!我想你這次賠大了!」
朱棣問︰「此話怎講?」
寒刀道︰「燕王,比起區區的幾千兩,您失去的翠玉馬可是價值連城啊!」
燕王轉念一想︰以後可能還得求他辦事,翠玉馬沒了也就沒了!
朱棣平靜地說︰「翠玉馬固然價值連城,那其實也是別人送我的,身外之物。本王並不介意!」
寒刀豎起了大拇指,道︰「哈,燕王果然是人中龍鳳!」
朱棣道︰「這箱銀子是你的酬勞,還望大俠收下。」
寒刀道︰「那好!」
正事說完,寒刀開始狼吞虎咽,雙手卷殘雲,橫掃桌上的美食。
張玉非常驚訝,心道︰這位武功蓋世的大師怎麼好像沒吃過飯的乞丐一樣?衣著打扮古怪,邊幅不修,吃沒吃相,坐沒坐相,若不是親眼目睹寒刀殺死三瘋,打死我也不相信眼前此人會是江湖十大殺手之一!
數日漫無邊際地亂走,寒刀來到一座不知名的小山,這里人煙罕至。身邊所帶的干糧吃完了,寒刀只好爬上山摘野果吃。他越吃越高興,也越爬越高。
上到最高處,他看見前面山間有多座用竹子蓋起來的房子,平地上有許多士兵整齊地排列著,估計得有上萬人,他仔細觀看了一會兒,這些士兵正在操練。寒刀吃了一驚,心想︰暗地里練兵,莫非是想造反?
寒刀道︰看來天下要大亂了。燕王要造反,這里有人秘密練兵,也想造反,但燕王有帝王之相,他治理的燕地人民安居樂業,經濟繁華,是塊治國的材料。
寒刀頓了一頓,道︰且看看是誰想造反。
他繞下山,悄悄模近,在一片竹子旁停了下來,看看他們的動靜。他目光掃了一下。發現一個人,身體強壯,這人剛好轉過身,背後背著一口刀。
寒刀道︰這背影怎麼這麼熟悉?在哪見過呢?
此時有人走到背著刀的大漢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話。
大漢點點頭,然後轉身大跨步離開。
寒刀道︰一直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且看看他要干什麼?
背著刀的大漢在前面走,寒刀在後面尾隨,但總保持一定的距離。
遠處有個衙役騎著一匹馬正在快速奔跑,手中的鞭子還在催促馬兒跑快點。
大漢立在馬路左邊,待馬要從身邊經過時,大漢迅速抽刀一斬,又迅速回刀鞘中,衙役倒地身亡。
見到這一回鞘的動作,寒刀心道︰刀統!十大殺手之一的刀統!他以往都是獨來獨往的,為什麼他會在這里?他跟那些士兵是什麼關系?
刀統在衙役身上搜索,很快搜出一封書信,他打開看了一下,然後從懷里取出一支火折子,將書信燒毀。
寒刀恍然大悟,明白了刀統要干什麼了。
夜,縣衙,有人在黑暗中打出珠子,點倒了看守衙門的衙役。那人所向披靡,直沖入後堂,見到坐在屋里的縣令,刀一揚,道︰「納命來!」
縣令被唬得額頭直 冷汗。
就在這時,屋頂瓦碎,落下一個人,一把刀,立在縣令前面。
刀統道︰「寒刀!你想救他?」
寒刀道︰「錯!我想殺他!」
縣令剛才被嚇到,見到救星出現,心中暗喜,听到這話心里都涼了,兩個人都要殺他,看來沒有命能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刀統道︰「我也想殺他!
寒刀道︰但我手中的刀不會同意你殺掉我想殺的人!
刀統道︰那好,便由你動手吧!
寒刀道︰我已經殺了他了!
刀統看著寒刀身後的縣令,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楮看著兩人,呼吸有些急促,汗還在往額頭上冒。
刀統拿著刀指著縣令,道︰寒刀,他明明還活得好好的,你怎麼說你已經殺了他呢?
寒刀道︰這個縣令已經死了,現在他是一介平民,很快會歸隱山林,不會走漏任何消息。
刀統道︰這種事情沒人能保證得了。
寒刀道︰我能!
刀統道︰但我信不過世上任何人,快讓開!
寒刀淺笑道︰還沒和十大殺手中的人過過招,看來今天可以切磋一下了!
刀統道︰咱倆都是用刀的高手,看看誰的刀更厲害!
寒刀道︰屋內太過狹窄,展不開拳腳,到外面打個痛快吧!
刀統道︰好主意!
兩人跳到屋外,刀統一顆珠子將縣令定在那里,寒刀也不阻攔。
兩人大喝一聲,以聲助勢,助跑幾步,刀統和寒刀的刀相踫,劈出和刀和格檔的刀踫出了火花,兩人用刀都用猛,用快,沒有花巧的動作,是一場驚心動魂的近身肉搏戰。
大戰過三百回合後,兩人分開,全身是汗。
刀統的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笑道︰「爽,打得真過癮!」
寒刀盯著刀統臉上脖子上的汗水,也笑了,道︰「棋逢對手,咱們再打過!」
刀統道︰「好!」
寒刀揮刀掃向刀統下盤,刀統躍起,半空中直劈,寒刀滾向前,在刀統下方砍出一刀,劈中了一顆落下的汗珠,就要砍中刀統的雙腿,刀統在空中改變身形,險險避過。
刀統停了下來。寒刀問︰「怎麼不打了?」
刀統道︰「你贏了!」
寒刀問︰「何以見得?」
刀統指著屋內,屋內的縣令已經行動自如了。寒刀淺笑。
刀統道︰「你是如何解開的他穴道的?」
寒刀道︰「汗水。」
刀統疑惑地問︰「汗水?」
寒刀道︰「你的一顆汗珠。」
刀統開始回想,問︰「難道是剛才在我下方砍出的那一刀?!」
寒刀道︰「是!」
刀統道︰「寒刀,我佩服你這一刀,也佩服你的睿智和細微的觀察,對周圍條件的利用。縣令的命讓你保住了,後會有期!」
寒刀道︰「後會有期!」
第二天,山間的士兵和竹子做成的房子如同水氣蒸發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寒刀想︰可惜沒能查出這支兵馬的主人是誰,殺手刀統在這隊兵馬中扮演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