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一下就跌落在沙發上,好像是被我看穿了心思,他的眼楮已經淚光閃爍,可忽然他又站了起來,他逼近了我,他的眼神炙熱的看著我,我以為他要吻我,我含著眼淚閉上了眼楮,我在等待。
可是我等待的不是我想象的一個深吻,而是一雙冷冷的手一下就把我推到了門外,我驚恐的睜開了我模糊的雙眼,翼冷酷的看著我說,你走吧,你以為你是誰,你可以看出我不快樂嗎?別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是不是存心來攪壞我的婚禮,如果是這樣,那我請你離開,我們不歡迎你。
我不甘心的看著他,我說翼,回來吧,不要結婚了,你帶我離開,我們遠遠的走好不好,我愛你,我不想上大學了,我後悔了,我真的忘不了你,你也還在愛我不是嗎?我感受得到的。
我不知道我怎麼忽然就說出了這些,這些都不是我想象的,可是到了嘴邊就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我本來是要來報復他的,可是心再一次出賣了自己,我好像變得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我還在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可是他會給我的卻是一個諷刺的笑容,他說,不要再幼稚了,回去吧,就當我們從來沒見過。
說完這句話門就被他砰地一聲砸了起來。
我還想敲門,可是他諷刺的笑容把我暖和的心降到了零攝氏度,讓我一點勇氣都沒有,我跌跌撞撞的沖下樓,到樓下的時候我看到她正要下出租車,我沒有理她就沖進了夜幕中,我知道這里我以後都不會再來了,就把今晚當做一場鬧劇吧,我為什麼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怎麼就一點出息都沒有,就連乞求這種招數都用上了,這還是我嗎?
我沒有打車去酒店,而是這樣跌跌撞撞的在大路上搖晃著,高跟鞋把我的腳都磨破了,可是這一點點痛楚算什麼呢,我的心已經經歷過無數次的煎熬,痛啊,又一次的飛蛾撲火,自以為是的沖動,一個人的獨角戲。
我在大路上唱起了許茹芸的獨角戲,我大聲的唱著,淚水肆意的在臉上流淌,不對,沒那麼多的淚水,什麼時候下雨了,我居然不知道,先是一滴一滴的,慢慢地變成一股一股的,我就想一個瘋子一樣的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我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傷心,可當我看到站在酒店門口的子晨,我才發現我不是孤獨的,子晨也應該是傷心的吧,他看到了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個披頭散發,前身都是泥巴的女孩子,他是不是也很傷心,不,應該是很失望吧。
他擁著我回到了房間,他沒有送我回雪冰那間,而是直接把我帶到了他的房間,他什麼都沒有問我,只是用大毛巾緊緊地把我裹了起來,我一直都是恍惚的,知道他把我帶進浴室我才有一點點的反應。
子晨說我放好熱水了,進去泡一下除除寒氣,我在外面等你。
我月兌去了我自以為很漂亮的小禮服把自己一個人埋在水里,已經沒有淚水了,他的絕情已經讓我連哭出來的勇氣都沒有了,我一遍一遍的擦著自己的身體,可我怎麼擦都覺得擦不干淨,忽然覺得自己好髒,怎麼會想到這樣的主意呢,現在他一定更加討厭我了吧,我又把自己埋進了水中。
為了不讓子晨听見我的哭聲,我把所有的水管都打開了,沒有了淚水,我還是可以肆意的大哭,我要把我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憤怒都哭出來,還有恥辱,他給我的恥辱,我是不是真的愛錯了,難道他從來就沒愛過我嗎?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再次面對鏡子,里面蒼白的臉就像一個女鬼一樣,頭發全部貼在臉上,膝蓋上不知踫到了什麼東西,上面還在流血,我好想把心扒開看看,里面是不是也想膝蓋一樣流著鮮血。
我就這樣看著鏡子中蒼白的自己,子晨在外面敲了好一會門我都沒听見,最後一遍我听見了,子晨說衣衣你再不出來我就要砸門了,我轉過身去拿毛巾開門,卻被自己浴缸里漫出的水滑了摔倒在地,也就在這個時候,子晨踹開門沖了進來。
子晨看見躺在地上什麼都沒有穿的我,臉一下就紅了,他剛想轉身出去就看見我膝蓋上的鮮血,他猶豫了一下就轉了過來,他沒有問我怎麼了,只是拿了一塊毛巾迅速的包在了我的身上,然後把我抱出了浴室。
他把我放在床上,忙著從他的包里拿出一個創口貼幫我的膝蓋貼好,然後拿毛巾幫我擦著頭發上的水,一直到幫我把頭發吹干,他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他沒有問我發生了什麼,我也沒有告訴他我的委屈。
他給我做的這一切就像我和翼在一起的第一夜,一切都那麼的熟悉,不管是吹頭發的動作,還是抱著我的姿勢,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如果人可以選擇在回憶中永遠不蘇醒過來,那麼這一刻的我,寧願這樣選擇。
子晨溫柔的動作讓我恍惚再一次回到了那一夜,我忽然坐了起來,把身上的毛巾扯開我就撲進了子晨的懷里,我閉上了眼楮想象著和翼最初的那一夜,在子晨還在驚愕中,我吻上了他的唇。
子晨很驚訝,他剛開始是一直把我往外推,可是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我看不清眼前的是子晨還是翼,我又對他展開了攻勢,我直接幫他的手環繞上了我的腰,整個人把他壓在了身下。
子晨的呼吸也開始重了起來,他從開始的拒絕變成了慢慢的回應,從慢慢的回應變成了瘋狂的索取,他的雙手也開始游離在我的身上,房間里的氣溫越來越高,他忽然翻過身壓在了我的身上,他的唇已經移到我的身上,就在他吻上我胸部的時候,我忽然叫出了翼的名字,我說翼我愛你。
子晨就像是觸電一樣的一下就推開了我,在他推開我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他臉上受到的傷害,他的臉色一下就白了,我還沒來得及驚呼他就跑進了衛生間,我嚇呆了,怎麼會這樣,我到底做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