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餃青嶂,晴雲洗綠潭。
朝陽冉冉地升起,灑下了道道金光,撥開了清晨那濃濃的白霧。
唐曉氣憤地從大廳內跑了出來,緊鎖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當然,他並不是真的要離家出走,當時說的只是氣話,他希望父親能听得進去。
不過,他還是失敗了。
「三少爺早上好!」
一路上,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地打著招呼,他只能勉強地提起笑容應付著。
突然,一位少婦攔住了剛才和唐曉打招呼的丫鬟問道︰「三少爺行色匆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奴婢也不知道,不過看三少爺的樣子,好像心事重重!」
少婦听了丫鬟的話後,眉頭一皺,吩咐身旁的貼身丫鬟道︰「你去把三少爺叫過來!」
貼身丫鬟聞言,急忙地運起了輕功向著唐曉追了過去。
當丫鬟走後,少婦旁一位容貌清秀的少女,突然拉著少婦的手撒嬌道︰「母親,我知道弟弟擔心什麼事情?不過我說出來你可不要責怪我!」
那婦人明顯非常疼愛自己的女兒,听見她的撒嬌聲,捏著她的鼻尖說道︰「青青啊,說吧,什麼事情如此重要,居然連我的貼身丫鬟也隱瞞著。」
「好吧,我說咯,母親你听後可不要生氣!弟弟說,你的貼身丫鬟有問題,而且他還說我們唐家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少女吐著舌頭小聲道。
少婦一听,立馬大怒道︰「胡說八道,小翠從小到大都跟著我,怎麼會是叛徒,而且如今我唐家聲望正濃,哪有什麼禍事!」
「我就說嘛,你听了肯定會生氣,不過我挺相信弟弟的!我覺得他好聰明的!」少女再一次拉著少婦的手撒嬌道。
「好了,我們到前面的那個亭子等著他吧!」
當唐曉快要走出唐家堡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住了他。
「三少爺,夫人叫你去趟她那里!」小翠氣喘吁吁地拍著胸口道。
「娘親叫我?好吧,我去一趟!」
當唐曉遠遠地看見坐在亭子里的母親和姐姐時,急忙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笑容滿面地向著兩人走去。
「母親早上好!孩兒給您請安!」唐曉行禮道。
「听說你剛和老爺吵了一架?而且還說我們唐家有禍事!」少婦立馬怒氣匆匆地怪道。
一听又是此事,唐曉據理以爭道︰「母親,孩兒說的是事實,你想想,最近江湖上風頭最盛的狠毒書生為什麼有那麼大的聲望?」
「哼,還能是什麼,他是邪派人物,在武林大會上出了一番風頭罷了!」少婦冷哼一聲道。
「他靠什麼出風頭?」唐曉急忙追問。
听見自己兒子如此不禮貌的追問,少婦皺眉道︰「還能是什麼?就是那稀奇古怪的武功和轟天雷吧!」
「對啊,母親,你也知道轟天雷乃是我唐門的獨門暗器,而轟天雷在武林大會中如此耀眼,你說會不會招惹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唐曉飛快的解釋道。
少婦一听,愣了一下,仔細想後擺手道︰「好了,別說了,就算有些別有用心的人,以我們唐家的實力,對應一些二流高手也綽綽有余,不必擔心,你下去吧!」
少婦擺著手,讓唐曉退下去。
唐曉還想接著勸解,看見自己母親不耐煩的神色只得行禮告退。
唐曉走後,少女急忙說道︰「母親,弟弟說得沒有錯啊!」
「哎,今天我心神有些不寧,我看我們還是到廟里祈福下!這事我晚上跟老爺說,讓他加強防範!」少婦皺著眉頭說道。
而離開了唐家堡的唐曉,此時正向一座大山爬去。
每當他遇見煩心事時,他總會爬到山頂,吹著微風望著山巒,心就會靜下來。
靜下心來後,他就會思考著對策,很多問題都在山頂上被他迎刃而解。
今天,也不例外,他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讓父親听取自己的意見,極早的做好防備。
一天就樣過去了,看見快要落幕的夕陽,唐曉突然站起來大吼道︰「有辦法了!」
吼完,他急忙地向著山下跑去。
當他越接近唐家堡時,心緒越是不平靜,好似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突然,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味傳入了他的鼻中,不由地他心髒跳得極快,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他腳步越來越快,拼命地運用著輕功向著唐家堡跑去。
當來到近前時,看見遍地死尸的唐家堡弟子時,他徹底傻住了,隨後他哭喊著向著大廳而去。
「爹,母親,大哥,姐姐,你們千萬不能有事啊!」
對于唐家堡的滅門慘案,武生此時並不知道,而且他還相當愜意!
大海邊,海水時刻的蕩漾著,翻開了一個又一個的浪花,像慈母般地撫模著柔和的沙灘。
沙灘旁的一塊石頭上,坐著一男一女,他們迎著金色的夕陽,望著眼前那美輪美奐的海景相互依偎著。
本來這就是一對戀人的完美時刻,但是兩人身後跟著一位身高馬大的和尚,破壞了這完美的一刻。
「若兒,你喜歡海嗎?」武生貼著李若生的耳畔親聲說道。
「喜歡,小時候父親偶爾會帶我來海邊看看的!我小時候特別喜歡海了!」李若生面如桃花的依偎在武生的肩膀上。
「你喜歡就好,你知道嗎?我還有首詩專門贊揚大海的!」
「哦!武哥,看不出來你還會作詩啊!」
一見李若生放著眼光的崇拜模樣,武生立刻挺起了胸膛,干咳兩聲後準備大聲的朗誦。
哪知道,武生張開的口,突然卡住了,因為他忘記了詩詞的前面部分,于是只得尷尬地說道︰「我只記得一句了!」
「咯咯!」李若生看見武生那搞笑的樣子,再也憋不住地掩嘴調笑起來。
「一句也念出來我听听!」
一听李若生想听,武生氣勢又立馬回來了,他再一次挺起了胸膛大聲朗道︰「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哈哈!」
听見這詩,李若生笑得更凶了。
武生皺眉道︰「難道不好?這句話在我們家鄉很出名的!」
「好是好,意境十足!可惜這既不是唐詩,也不是宋詞!恕我孤陋寡聞,從沒有听過這樣毫無規矩的詩詞!」李若生調皮道。
看見李若生那頑皮的可愛模樣,武生一時間愣住了。
突然,一句話出現在兩人耳邊,打擾了兩人的雅興。
「李施主在大宋境內,不僅武功是青年中的高手,而且對于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文韜武略,甚至在陣法一道,都是頂尖拔萃的。」鳩摩智淡淡道。
「這麼厲害?」武生驚道。
而李若生站起來行了一個萬福禮,調戲道︰「小女子有禮了!」
看見兩人的郎情妾意,鳩摩智終于忍不住了,淡淡道︰「武施主,你說只要我把你帶到大海邊,就把美女拳法,天羅地網掌的秘籍交給我,這話還算不算數?」
「哼,自然算數!不過,我還得在這里逗留幾天!」
武生的好心情瞬間被打入低谷,他原本琢磨著只要在大海邊找到金庸小游戲的沙灘後,就可以利用系統規則甩開鳩摩智。
哪知這一路上,他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沙灘,而和冷一刀賭局的時間也不遠了。
本想一舉兩得,結果一件事也沒有完成,這不由地讓他喪氣。
再一次坐在岩石上,武生望著那碧藍的海水,金色的夕陽,一時之間感慨萬千。
回憶起以前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林林種種,武生悲從心底迸發,洛夢雪的背叛,江湖的險惡,被逼的走到了邪派等等,都讓他心中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情懷。
不由地,他想起了一首歌,里面的歌詞,用來形容此時他的遭遇最恰當了。
「若兒,我唱首歌給你听!」
看見一臉悲傷的武生,李若生默默地點頭。
我劍,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鐘。我刀,劃破長空。是與非,動也不動。我醉,一片朦朧。恩和怨,是幻是空。我醒,一場春夢。生與死,一切成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愛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隋風。狂笑一聲,長嘆一聲。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誰與我生死與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愛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隋風。狂笑一聲,長嘆一聲。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誰與我生死與共。一曲與眾不同的歌,听得李若生美目含淚,心疼地望著武生,這一首詩,表明了江湖上的恩怨情仇,也表明了武生心中的苦,她感同身受。
兩人都仿佛在追尋著歌聲中的自由,訴說著那深深的無奈。「恩怨似乎有沒有輕重,只要情濃,不要武功,愛恨兩難容,只怕熱淚,不怕刀鋒!」李若生哭著喃喃道。
她本是一個女兒身,從小被父親包裝成男子,做著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她心里的苦誰人能知?見慣了江湖的打打殺殺,她作為一個女子承擔著那麼巨大的壓力,她的苦又有誰知?
小時候被逼著學武她,就有一個夢想︰「只要武功高強了,就可以恢復自由之身,做回她自己!」
可是後來,她還是沒能做回自己,直到遇到了武生,他的言語,他的傻笑,他的天真,都深深地打動了李若生,讓她那冰封的心,突破了一個缺口。
今天,又听見這首道盡了江湖兒女的歌,她的心終于融化了,她只想這一刻永遠停留,她只想望著那高大的身軀,她只想躺在他的胸懷,不再管江湖,不再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同樣,本來一臉不善的鳩摩智,也被歌聲觸發了心中的情感,只見他默默地望著大海一言不發。
「恩怨情仇,刀光劍影,一切都隨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