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譽帶著顏管家和一名暗部的人來到碧軒國,為了掩人耳目,特地喬裝打扮了一番,儼然幾個生意人。
碧軒國平常進進出出的生意人便不少,所以,他們的到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顏譽帶著他們來到臨海街上的一間不起眼的小當鋪,從外面的招牌看得出有些年頭了,里面的陳設也是有些年頭的。
出來相迎的是一個微馱著背的老頭子,「幾位客官想要當點什麼東西還是贖東西呢?」
老頭子模模發白的胡子,聲音沉穩的問道,目光略顯無神。
「贖東西。」顏譽悠悠開口。
「贖何物?當多久了?」
「贖麒麟玉座,當了十年。」顏譽伸手撫撫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塊小玉佩,玉佩色澤翠綠通透,整塊呈麒麟狀,可見價值不菲。
「噢,原來是您啊客官。請里面稍坐。」老頭子突然目光一下子有了神采,行動也比剛才利索了不少。
領著他們來到里間,輕敲門,「主人,有人來贖麒麟玉座了。」
「知道了,請他們進來吧。」里面傳來了一年輕男子的聲音。
「幾位里面請,小的就不奉陪了。」老頭子完成使命,便又緩緩朝著鋪子走去。
顏譽輕推開門,只見一年輕男子,約莫三十出頭,坐于桌前,埋頭苦寫,連他們進來也無暇抬頭。
「不好意思,幾位請稍作片刻,我結下這帳立馬就好。」
顏譽不語,用眼神示意他們二人稍作。
須臾,那男子總算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而後緩緩抬頭,突然大驚失色。
忙起身,來到顏譽跟前跪下,「屬下該死,不知是譽王駕到。」
「無妨,本王過來本就不是什麼能大肆張揚的事情,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
「回譽王,皇宮地形圖屬下早已繪制好了,至于那位朱姑娘一直有禁軍貼身護著,近身不得,屬下只能查出她所在的院落。」
「如此便可,將圖紙取來。」顏譽滿意的點點頭,他要先了解一下地形。
「是。」
「可有什麼好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皇宮再出來?」
「這…近期碧軒國皇上生辰,若是趁機混進人群中或許可行。」男子思索片刻,覺得此法可行。
「好,你去幫我們安排一下,我們那天要進皇宮。」
「這…譽王,此舉太過冒險,此事萬萬不可,若有需要屬下等人去便可。」男子一听,臉色鄒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本王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你速去安排就是了。」顏譽不容分說的起身,收好圖紙,「過兩日本王來找你,你不必派人跟著我,如此反倒讓人起疑。」
「屬下遵命。」
——
轉眼間,幾日的時光便過去了,這幾日一直在研究要弄個什麼樣子的蛋糕,時間倒也過得很快。六月十三日碧軒國皇帝生辰,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筵席在皇宮的鳳鸞宮舉辦,宴請的皆是朝中重臣及其家眷,宮中戒備自是森嚴無比,禮物堆積了好幾座山那麼高。
皇宮內處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連朱蕊住的地方也不例外,一大早朱蕊便早早起床,在廚房忙活了大半天,整個人都成了面粉人了,全省上下都沾滿了面粉。
「小姐,皇上跟攝政王都派人來催您過去了。」宮女站在廚房門外焦急的探著脖子,這小姐又吩咐誰都不準進去,那頭又催的緊。
好不容易看到朱蕊出來,宮女提著的心算是放下了,只是看到朱蕊一身面粉,不覺又是一陣焦急,忙推著朱蕊去沐浴更衣。
換過衣裳,讓宮女帶上蛋糕,朱蕊這才不緊不慢的朝鳳鸞宮走去。
朱蕊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突然覺得有些不安了起來,停下腳步,模模自己的胸口,也沒什麼啊,只是怎麼會覺得有些不安呢。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待朱蕊到那時,已經滿滿的都是人了,她的到來卻依然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早听說攝政王回來的時候帶了個絕子回來,而且對她呵護備至,今日看來真是如此。看著面前的傾城絕子,穆楓忽然不敢鄙視。半個月前,他從不曾想過這朱蕊竟然會是這麼一副絕色姿容,她臉上的傷疤早已消褪不見,膚色竟比之前還要細女敕光滑,談笑間宛如九天飛鳳,光芒四射,雖早知她長得不差,卻也沒有想到竟然這般姿色。
只是…穆楓看了眼坐在他前面的攝政王,只是紅顏怕是多禍水。「草民見過皇上萬歲,攝政王千歲。」下意識眼眸中璀璨,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如新月,雪膚如玉。「請起,姐姐上來這邊坐。」蘭月銘見朱蕊過來甚是開心,伸手指指旁邊特地為她擺的桌椅,正好與攝政王對面。
朱蕊輕蹙峨眉,想拒絕,但是想到他是一國之君,若是在此撫了他的顏面,豈不是讓人以為自己心高氣傲,不識好歹,再安個紅顏禍水的罵名。
是以,即便不願意,她還是走了上去,坐下,只是目光避開與蘭月而擎相會。
底下眾人皆是冷吸一口氣,這女子太不簡單了,皇上竟然叫她姐姐,皇上的姐姐那不是等同于公主了,如此尊貴的身份,他們自是心中暗自記下了。
且不說攝政王護著,連皇上對她似乎也是喜歡得緊,一口一個姐姐叫的如此親密。
「人到齊了,可以開席了。」蘭月銘見朱蕊坐定,便吩咐一旁的太監開宴。
「歌舞起…」尖銳的聲音響起,隨即絲絲音樂之聲悠悠響起,一群舞女魚貫而入,伴著音樂翩翩起舞。
已有不少人頻頻舉杯像蘭月銘道賀,別看他年紀不大,酒量卻是很可觀的,一杯接著一杯,卻絲毫沒有醉意。
果然皇帝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突然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視線朝著自己這邊看來,許久不移,朱蕊只是低頭看著下面的表演,不抬頭去看。
不用猜她也知道能在這種場合如此大膽的看著她的除了蘭月而擎絕對沒有第二個人。
突然,外面似乎有些躁動,連大殿之上都可以听得見。
蘭月爾擎一皺眉,抬頭看了眼穆楓,穆楓隨即走了出去查探情況。
眾人見此也安心了下來,接著欣賞歌舞。
不消一會,只見穆楓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在蘭月爾擎耳旁輕語幾句。
蘭月爾擎便起身離去。
「王爺,怕是哪個宮女還是太監不小心,走了水,這藏書閣現在火燒掉正旺。」
「可惡。」這藏書閣里可是有很多寶貴的東西,獨一無二的東西,「命人全力救火。」
「是。」
蘭月銘見皇叔離開,心中也有些擔憂,派了人去看,這不知道還好,一知道哪里還坐得住。
面色一沉,喝令歌舞退去,一干大臣等都呆在原地哪也不準去。這藏書閣失火究竟是何人所為,沒查清楚之前,都有嫌疑。
朱蕊見他如此,心下也不免有絲好奇,本想上前查看,卻又忍下了,這場合不適合她做如此突兀的事情。
「皇叔,小心。」蘭月銘上前,勸蘭月爾擎離藏書閣遠些,別被火星噴到。
「你怎麼來了,今日是你的生辰,這事我自會處理。」
「皇叔,這麼大的事情,我哪里還有心情過什麼生辰啊。此事怕是有蹊蹺吧。」蘭月銘看著逐漸得到控制的火勢,心中的大石這才稍微落下。
好在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否則,真是後果不堪設想啊。
只是單是被燒了那麼一部分也是損失不少了。
蘭月爾擎驀然轉身,怒道,「越是發生嚴重的事情,越是要若無其事的待在那,這便是為君之道,你必須在那坐陣。」
今日只是對蘭月銘的一個小考驗,沒有想到讓他失望了。
「皇…叔。」看到蘭月爾擎沉著臉,蘭月銘這才意思到自己太不顧大局。
「這點事情你都慌亂成這點,若是以後更大的風浪你自己該如何應對。」
「皇叔,我錯了。我保證下不為例。」
「回去吧。」
「那…」
「你又忘了我的話了。」
「我沒忘。」蘭月銘亦然轉身回到大殿之上,繼續喚來歌舞,眾人這懸著的心才落下,見蘭月銘一臉笑容,方才又有了笑聲。
只是朱蕊卻不覺得事情那麼簡單,剛明明見他臉色大變,不會是過去又被蘭月爾擎教育了一頓吧。
歌舞散去,宮女們推著一個漂亮的蛋糕出現在眾人眼前,讓群臣眼前一亮,這什麼東西這麼漂亮,好像可以吃的樣子。
還分好幾層。
蘭月銘眼中閃過一絲波動,煞是欣喜,沒有想到隨口一句話,竟然竟然…感激的看了朱蕊一眼,「謝謝。」
朱蕊只是會心一笑,「你喜歡就好,生日的時候要上前許願然後吹滅蠟燭再親手切蛋糕,那麼願望就會實現的。」
「當真,那麼我試試看。」蘭月銘起身,閉眼默默許願,再將蠟燭吹滅,他希望皇叔能早日抱得美人歸。
那他年年就有蛋糕吃了。
朱蕊只覺耳朵發癢,難道誰在想她還是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