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是朱蕊?」
顏譽直視朱蕊,眼中波光涌動,好似一直在隱忍,腳步一步步朝著她靠近,表情生冷。
「我…」朱蕊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感到心虛,略微抵垂著頭,輕咬紅唇,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管你叫朱樺也好,朱蕊也好,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的心。」顏譽走上前,握住朱蕊的手,「這輩子,你再也不能離開我。」
朱蕊沒有想到顏譽竟然沒有生氣,很是震撼,也很是溫馨,看來她是沒有看走眼的,他是個能包容她、寵著她的男人。
溫柔而甜美的一笑,「你不生氣說我故意騙你就好了。」
「生氣嘛自然也是有的,不過,我更氣的是自己竟然拿你一點法子也沒有。」寵溺的揉揉她的發絲,莞爾一笑,眼中有著化不開的濃情。
這家伙,竟然把自己耍得團團轉,自己竟然一點也不生氣,哎,他這是怎麼了。
輕輕搖搖頭,一臉的寵溺,轉而看向朱綿綸的時候神情卻是一凜,明明是兄妹,為何他感覺不到朱綿綸對她有任何作為兄長該有的關愛,反而似乎更希望她不好。
「朱副將,你與朱蕊本為兄妹,為何本王卻覺得你處處刁難于她?」
朱綿綸沒有想到顏譽竟然一轉身之際便對他怒目相視,看來他這步棋是走錯了,顏譽怕是真中了這女人的情毒了,此刻怕是說什麼也無法讓他改變,越說越錯。
「屬下知錯了,日後必然改過。」識時務者為俊杰。
「譽,我與他有些話要談,你先到里面歇會,我要解決下我們兄妹之際的事情。」朱蕊淡淡說道,目光卻是掃過一旁的朱綿綸。
「好,別讓我等太久。」松開握住朱蕊的手。
「恩。」
顏譽淡淡的掃了眼朱綿綸一眼,眼中警告意味頗濃,朱綿綸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來。
垂著頭不語,只是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朱綿綸,說說吧,想怎麼解決你跟我的事?」
「哼…」朱綿綸轉頭冷哼一聲,這該死的女人仗著譽王寵她就無法無天了。
「我給你時間。」朱蕊說著讓人搬了把椅子坐下,就這麼愣愣的看著跪在她前頭的朱綿綸。
剛才譽王沒有開口讓他起身,是已他根本不敢起身,只能這麼一直跪著。
想到自己如今竟然給朱蕊下跪,朱綿綸心里別提有多憋屈了。
今日,她一定要他吃點苦頭。
抬頭看看這火辣辣的太陽,朱蕊覺得臉上有些熱烘烘的,嘖,這麼大的太陽,在這太陽底下還真有些不舒服,揮揮手讓人將椅子搬到陰涼處。
樹蔭底下好乘涼,果然是涼快了不少啊。
「嘖…這麼熱的天,朱副將還真是辛苦了。」對著地上的朱綿綸淡淡一笑。
朱綿綸頂著烈日跪曬了許久,汗水直流,全身衣裳都濕了,發絲粘著臉頰,卻依然紋絲未動,即便再氣惱,沒有譽王的命令他還是不敢起來。
他知道譽王是要讓他知道,如今的朱蕊有譽王撐腰,他是絲毫不能動她的,否則他只會得到比今日更嚴重的懲罰。
「多謝關心,屬下無礙。」朱綿綸硬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
自稱屬下,有意思,「來人,去這麼熱的天,也不懂給朱副將泡杯茶來潤潤喉。」
「是。」
很快,丫鬟便端著茶過來,朱蕊使了個眼色,丫鬟端著茶便過去了。
「朱副將請用茶。」
朱綿綸咽咽口水,看著那茶,欲伸手去接,卻只見那上面飄著縷縷熱氣,便覺更是燥熱,只是有的喝總比沒有的好。
「哎,等等,瞧我這記性,沒有經過譽王同意怎麼能擅自作主,來人,去請示一下譽王,是否可以讓朱副將起來喝口茶。」
朱蕊突然驚呼道,好似差點犯了什麼天大的錯一樣,頗有懸崖勒馬的危機感,輕拍自己的胸口,「還好我想起來了,差點犯錯了,朱副將你在等等,他們去問下就回來。」
「謝謝。」朱綿綸簡直要氣煞了,但是卻無可奈何,他知道這女人是故意報復他的。
可惡,不就是個小妾,竟然仗著譽王寵愛就這麼無法無天了。
「不客氣,哎,坐了這麼久,譽王該等急了。朱副將我就先失陪了,你再這等會啊。」朱蕊優雅的起身,轉身離去。
「他怎麼樣了?」顏譽一見朱蕊面色頗佳的進門就知道那朱綿綸定是曬得夠嗆了。
端起桌上的茶水遞給她,看她嘟嘟嘴接過喝了一口,「今天老天爺都站我這邊,不月兌成皮才怪。」
「那請問朱小姐,可以讓他起來了嗎?」顏譽好笑的看著她,若不是為了讓她開心,他可舍不得讓自己手下的大將在那沒形象的跪著,還是一跪就大半天的。
「怎麼,心疼了?」
「你啊,我只會心疼你。」
「這還差不多,讓他起來吧,不過以後得讓他當我的保鏢。」朱蕊想了想,眼珠子一轉,悠悠的看著顏譽。
「保鏢?那是什麼?」顏譽滿是疑惑,這保鏢是什麼東西?
「保鏢就是恩貼身侍衛。」讓他一個堂堂副將當她的貼身侍衛估計會嘔死吧,想到他的臉色她就開心。
「放心,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朱蕊很沒有說服力的保證道,顏譽對此很是懷疑,卻也默許了她的要求。
「只是你不擔心他對你…」看得出來朱綿綸對她有些怨氣。
「不擔心,有你在,他還敢怎麼樣。」
「你啊,還是小心些的好,畢竟我又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
「知道了,我們英俊瀟灑的譽王都快成老頭子了。」朱蕊甜蜜一笑,她知道他這是在關心自己,心里暖哄哄的。
——
「真沒有想到,這麼厲害的朱副將竟然不會駕馬車,嘖嘖,還真是讓人失望吶,虧我還在譽王面前一直力保你可以勝任此工作,看來是我抬舉你了。」朱蕊掀起馬車錦簾,看著正在前頭駕馬車的朱綿綸。
一身車夫裝,手持馬韁,一手揚著馬鞭,坐在馬車板上,一臉陰郁的表情。
想他堂堂一個副將竟然被人指派來當了車夫,這簡直是太可惡了。
朱蕊得瑟的看著前頭很是郁悶的朱綿綸,心情大好,有時候有個有帥又有權又有錢的男人也是不錯的,比方說這會正在前頭騎著馬不時回頭看看她的顏譽就是個中極品。
揚起笑容,揮舞手臂,告訴他她此刻很好,不用擔心。
「坐穩了。」朱綿綸突然冷冷一說,用力一耍手中的馬鞭,馬兒吃痛,撒腿飛奔了起來,朝著顏譽他們追趕而去。
朱蕊微微一晃,所幸手扶著門框,若不然怕是早摔出去了,恨恨的放下車簾,該死的敢陰她。
「停車。」
馬車內響起朱蕊的叫聲,朱綿綸不情不願的慢慢停了下來,「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暈車,你慢一點,若不然等會忍不住吐了你一身,你自己別在那鬼叫。」朱蕊眯著眼楮躺在軟榻上,舒服的伸了伸懶腰,速度平緩點才適合休息啊。
前頭的顏譽微蹙眉心,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忽快忽慢,有些不放心的駕馬來到馬車邊,躍上馬車,卻見一只睡得正香的小豬。
無奈的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她那可愛的睡樣,心中柔柔一動,上前抱起她,調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她躺得更舒服些。
顏譽騎的馬不愧是匹寶馬,獨自跟在馬車後面慢慢走著。
「你這是在干嘛?」睡飽了的朱蕊伸伸懶腰,卻發覺有東西緊緊捆在自己腰間,迷迷蒙蒙的低頭卻見被人緊緊抱著。
猛然睜大眼楮,只見顏譽正抱著她,而他此刻正頭靠在窗檐,打著盹。
「你個混蛋,竟然趁我睡著了吃我豆腐。」朱蕊很是氣憤的說道,突然淡淡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瓶子,放在他鼻子。
「哈欠。」
鼻間傳來的陣陣刺激味,讓顏譽不舒服的打了個噴嚏,從而清醒了過來。
原來是這家伙搗蛋,真是不安分,「在休息會吧,到央城還要好些天呢。」坐馬車時間會久些,但是相對比較不會累人。
「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嗎?」朱蕊伸手指指自己腰間的爪子,很是不爽的口氣說道。
「回央城後本王就迎娶你過門,哪里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再說了我們在馬車內又沒人看得到。」
「你…無賴,放手。」
「好,我放手,你不要生氣了。」見朱蕊似乎真生氣了,顏譽忙放手。
朱蕊嘟著嘴巴往邊上一坐不去理會一旁的顏譽,她發現自己最近似乎很愛亂發脾氣,難道戀愛中的女人都愛亂撒嬌不成?
兜兜轉轉了那麼久總算又要回到央城了,小連她們是否過得好,自己老是三天兩頭的失蹤,怕是那丫頭都快要習以為常了吧。
還有那個皇宮,那個皇後,之前便似乎一直對自己有著敵意,那是關心自己的兒子的心情,她是可以理解,但是,那不代表她能接受。
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是開心?
還是不開心?
她的身份又是否會成為她與顏譽之間的障礙,每每想到這,朱蕊都忍不住輕蹙娥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