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寧千歲,她名字古怪,人就更古怪,也是後來才知道千歲這個名字來自于那個生長于第十一特別行政區的母親,千歲是和族很常見的女名。
要說和寧千歲認識的事情,還要回溯到三年前,厲小刀十六歲的時候。
那一晚,厲小刀正在二樓書房看美食雜志,近一個月都在一直試圖構思新的菜式卻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希望能夠從其他人那里尋求一絲靈感。
靜謐的書房內,窗戶突然打開,一個女人翻了進來。
帶著單眼眼罩,高大,甚至可以用健碩來形容,單手拿著還帶著血的三稜刺,如果不是那貨真價實的一對籃球,以及甚為妖媚的眼楮,已經被嚇得目瞪口呆的厲小刀絕不會認為眼前這個人是女人。
「別動,閉嘴。」
凶悍的女人用刺刀指著帶著眼鏡的少年喝道。
意外的是,厲小刀遭遇了這種情況,居然顯得很冷靜,他放下書本,站起來,對寧千歲點了點頭。少說話,盡量滿足這樣的匪徒,至少在模清對方之前,厲小刀認為這便是他現在應該遵照的行為準則。
「帶我去拿吃的。」
寧千歲冷冷的說道,晃了晃手中鋒利的刺刀,厲小刀乖乖背過身去,準備去給她拿吃的東西,雖然自己一點都搞不懂這個一看就是凶徒的女人為什麼開口就是拿吃的。
厲小刀這樣被脅迫著把一堆糖果,餅干,一盒牛女乃拿到了寧千歲面前。
「怎麼只有這些?」
用刀柄後頭力氣不小的給厲小刀後背來了一下,這個女凶徒沒好氣的質問道。
「要吃的話,我可以做。」
厲小刀低聲答應道,而背後的女凶徒已經開始狼吞虎咽的把糖果,餅干以及牛女乃往她嘴里猛灌了。厲小刀家里是沒有罐頭,速凍熟食品這類東西的,連面包蛋糕這類的小點心都是自己做,就更何況其他了。
「那就去,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不要耍花樣。」
她這樣威脅到,厲小刀老老實實的轉過身,點頭表示明白,卻看見了這個女人的手上開始滲出銀色的液態金屬,她的手指聚攏,金屬液便聚集在一起,逐漸凝固形成了鏟型的刀刃,隨手一揮,旁邊的沙發就像是紙做的一樣別削掉了一角,穿過沙發,直接砍在客廳的牆面上,整個鏟型的銀色刀刃全部嵌了進去,從外面看,牆上僅僅是多了一條細長的裂縫。
獵食者!厲小刀的腦中立刻閃出這三個字,但同時也有了更多的疑問,最根本的便是一個獵食者有什麼樣的理由要闖進他這樣一個平民的家里呢?
看著厲小刀似乎瞬間就明白了自己沒有反抗之力,寧千歲便只是瞪了一眼,便開始繼續消滅起桌上的東西。
沒轍,厲小刀只能去了冷凍庫。
因為要時常研究各種料理做法,以及食材本身特性,厲小刀的家里安裝了價值一百萬的小型冷凍艙,不光是容量遠遠大于一般民用的冰箱,冷凍保鮮能力,各種功能也不是民用的能比的。加上廚房的配置,厲小刀家里可以說比大多數餐館的廚房都更像是廚房。
明白了闖進來的女凶徒獵食者的身份,厲小刀便知道不是隨便一點東西就能打發的了,听說稍微厲害一點的獵食者食量就有常人的十倍之多,而且獵食者大多都是對料理的要求極高,這
個世界真正頂級的餐廳,除了接待那些極其有錢或者有身份的人之外,主要便是靠獵食者這個消費群體支撐著。
對于廚藝,厲小刀有足夠的自信,分量上,按照十倍來做,應該不會少。
同時操作五個灶台,厲小刀為了追求速度已經基本上拿出了自己的極限,很快,常人一餐十多倍份量的東西便做了出來,接二連三的上到了桌上。
那時候的寧千歲什麼都懶得和厲小刀說,也沒仔細看厲小刀到底做的是什麼,直接就對那盤煎牛肉下手了。
狠狠的撕了一口牛肉,濃烈的汁水直接飛濺出來,只不過寧千歲似乎一點都不在乎,繼續用那種比野獸還野蠻的動作啃食著美味,半分鐘,那能把一般人撐死的份量就這樣沒了。
「嘁,紫紋牛肉,捕獲等級十的東西,生活開得不錯嘛,小鬼。」
寧千歲雖然是覺得這簡直是這幾個月自己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但也絕不會給厲小刀好臉看,至于說嘴上就更加不善了,值得一提,這個時候的寧千歲也才剛剛二十歲。
厲小刀沒有得意,「美味」兩個字,這種萬金油似的贊許對他來說,早在四五年前對他來說就和吃飯一樣了,稍微換一個會吃的人便知道這道看似簡單的煎牛排需要多高的技術,首先要切出這樣大的一整塊牛肉用來煎制,不僅需要刀工,專注度,還需要對牛肉文麗分布的了解。另外,紫紋牛肉的汁水極其豐富,一方面要鎖住汁水不過多流失,一方面要讓汁水均勻擴散到外表面,這就是屬于個人秘密的技巧了。
這一桌子的食物,要是真要講其中的門道,三天三夜不嫌多,不過厲小刀不是那種喜歡吹噓的人,更何況,這種情況下,對面凶徒看上去除了會狼吞虎咽,也不可能有興趣知道這些食物的烹飪過程。
吃完了東西,寧千歲一言不發,她又一次握住了那柄刺刀,斜躺在了沙發上,呼吸顯得有些急促,似乎是吃撐了?
接著,更加古怪的事情發生了,寧千歲讓厲小刀拿來紙筆,然後在其中寫下了一大串東西。
「去給我弄這些藥,記住,每一種藥按照我標注的劑量分成三七兩份,分別在不同的藥店購買,一個藥店只買一種,明白了嗎?」
寧千歲大聲吼道,但卻也掩飾不了那種她那越發紊亂的呼吸。
掃了一眼藥單子,總共八種藥,也就是說厲小刀至少得跑十六個不同的藥店才能買齊藥單上的藥品,運氣不好跑上二十幾個藥店都是可能的。依稀猜到眼前的女人遇到了麻煩,厲小刀便已經明白在一個藥店,只能詢問一種藥有沒有,如果沒有,那是絕對不能去問有沒有藥單上其他藥品的。
隨即寧千歲從自己身上模出一張卡片,扔給了厲小刀。
「卡里的錢,你隨便取,取多少,多少是你的,密碼,紙上最後寫著的就是了。」
听著寧千歲這樣的話,換一個人估計也就拿了她給的卡去看看有多少錢,然後果斷就跑路了,但是厲小刀不同,他不想接受這張卡,不是他不喜歡錢,更不是他心善,而是他把眼前的女人定義為一個凶徒,一個凶徒不會這麼好心,僅此而已。
「拿著!」
寧千歲起來,用刀逼著厲小刀拿了這張卡,就在厲小刀拿起這張卡的瞬間,液狀的東西鑽進了他手里,猛一陣鑽心的疼痛之後,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仔細模手掌才發覺里面多了些東西。
「不做到的話,你的手很快就會廢掉。」
寧千歲平淡的說道,而厲小刀只能無奈的一笑,事情到這個份上,暫時也只能乖乖听這個女人的話了
時間回到現在。
「藥?什麼藥?」
迪亞好奇的問道。
「我記不清了。」
厲小刀回答道,他是真有些記不得那些是什麼藥了。
「敷衍,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來猜一猜,後面是不是你雪中送炭,英雄救美,然後你們孤男寡女的發生感情了?」
迪亞不高興的甩甩頭,惡趣味的猜想到。
「這可能嗎?不要說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她是哪種人,還有,你能不能不插嘴?」
厲小刀不怎麼高興的高聲嚷道,他突然有點不想說下去了,可已經說道這個地步,突然不說了?估計已經被吊起胃口的迪亞不纏得他發瘋為止那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