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白衣還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沈洛不禁對白衣有些好奇起來。
「娘娘不必擔心,太子馬上便會醒來。」
正說著,只見尉血乾忽的身子前傾,張口吐出一口暗黑色的血水。
沈洛嚇得,趕緊用絹帕幫尉血乾擦拭嘴角兒。
尉血乾緩緩睜開眼楮,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沈洛,轉而對上白衣問道︰「這是什麼毒藥?」
白衣淡淡一笑,伸手將尉血乾九處穴位上的銀針取下︰「七日斷腸散,西域的一種慢性毒藥。看來這下毒之人並不希望你很快發現,此種毒藥藥性七日後方會發作,初始全身無力,再者便呼吸困難最後致死,虧得我來得及時,再晚一會兒,神仙也乏回天之術。」
「七日斷腸散?難道說我在七天前就中了這毒?」尉血乾倏地寒眸冷冽,讓沈洛不禁感到屋內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度。
「非也,從你中毒的癥狀來看該是今日才中的此毒。」白衣淡笑著看看沈洛,這娘娘生的好生面熟,怎麼才初次見面竟有種熟悉的感覺呢?
有人要殺尉血乾?難倒陳左楓給的藥是毒藥?沈洛想到此不禁一陣緊張,那她不成了陳左楓的幫凶?混蛋陳左楓,姐算是被你害死了!
「哦,如此,這丞相府中是有人想要本太子的命了?」
尉血乾冰冷的眸子含著淡淡的殺氣,看著沈洛。
沈洛一陣心虛,嘴上卻硬撐道︰「怎麼可能,丞相府上下巴結太子還來不及,怎會要毒殺殿下,誤會,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愛妃認為不是丞相府的人又會是誰呢?」
尉血乾陰冷的目光,讓沈洛一陣心顫,他分明在說,下毒之人就是她!
「臣妾怎會知曉?」
不承認,抵死就是不承認。
白衣沒有理會二人的爭斗,轉而看向桌子上剩余的酒菜。
拿出銀針分別試了試︰「酒和菜都沒有問題,問題出在杯子上。」
白衣又看了其他的杯子︰「只這一只杯子有問題,毒藥就是涂在了杯子上,很不幸的竟然命中了。」
白衣說著一臉玩味的看著尉血乾,「以後半夜三更的就不要喝酒了,我可不敢保證每次都會醒著等你叫喚。」
「是愛妃為我灌下了最後一杯酒吧,這杯子就是愛妃你用的杯子吧?」
尉血乾沒有理會白衣的戲說,眼楮死死盯著低頭不語的沈洛。
「難倒想你全家為你陪葬不成?」
靠,什麼跟什麼,怎麼現在你活了,我和全家還是得死,早知如此方才就不叫白衣來救你了,要死也拉著你這個墊背的才對。
「杯子是我用過的,但是我沒有下毒。只是放了陳左楓給的清風道的藥,說是要你服下的。」
沈洛說著老實的交出陳左楓給的那個瓷瓶。
白衣倒出一點點,用指尖兒挑了一點兒聞了聞,「這不是七日斷腸散,也不是毒藥,但里邊的一些成份卻加速了七日斷腸散的藥性發揮。我還奇怪這不到七日怎的就毒發了呢,卻原來是這藥的作用。你也沒必要為難丞相府上下人等,這西域毒藥豈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得到的?再者就算丞相要害你,也不會選在自己家里,害死了你他也活不成。」
「就是,還是這位白衣,大俠分析的有道理。」
靠,差點說出白衣的名字,只好大喘氣一下。沈洛心虛的拍著小**,听著白衣的分析,這會兒她倒是心里有了點底氣了。
「哼,那也未必,丞相何等人也,認識幾個西域的歹類還不簡單。就憑這杯子是丞相府的一點,本太子就可治了他的罪。」
尉血乾本就對丞相夏侯允文心存成見,如今又在其家中中毒,心里自是恨得癢癢,恨不能立馬將夏侯允文就地正法。
「那也可能是有人栽贓嫁禍呢?」
雖然不喜歡夏侯允文,但畢竟他是夏侯紫憶的親爹,她自然要力保。
「也不無可能,明日便叫刑部來徹查即可,在未查清之前,丞相府所有人等均月兌不了干系,不得出府門半步,而愛妃你也決不可離開太子府半步。這現場也要保護起來,免得被人破壞,看來本太子今晚注定是要待在這里了。」
尉血乾說完,徑自躺回床上,對著白衣擺擺手。
白衣淡笑一聲,走近沈洛身邊耳語道︰「自求多福吧。」說完飛身離去。
沈洛憤恨的瞪著尉血乾半天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這太子城府倒是很深。居然可以等到明天早晨,也對,現在反正想要害他的人還以為他七日後方會毒發身亡,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抓人,以免打草驚蛇。
看著躺在床上的尉血乾,沈洛月復誹了半天,才又頹然的坐到床邊︰「不管怎樣,我都不會相信是我爹爹要加害于你,他怎會加害自己的女婿,這于他沒有半點益處。」
「哼,你也不必急著幫夏侯允文撇清,是不是他,本太子自會查清,不是他當然更好,是的話就休怪本太子翻臉無情。」
尉血乾雖是語氣淡淡,卻充滿殺機,讓沈洛一陣揪心。
真的會是丞相嗎?他為什麼要害太子?那麼他的動機是什麼?可如果不是他,這帶有毒藥的杯子卻又為何偏偏是丞相府的?為何要在太子來到丞相府這天下毒?下毒之人到底是誰,又是何居心?案情似乎有點復雜。但她不就是職業警察嗎?她自認為她的查案能力不會比什麼刑部的官差差。
「不如這案子交給臣妾來查吧,臣妾定然查個水落石出,給太子殿下一個交待。」
「哼,交與你查辦,你自己還月兌不了嫌疑,讓我如何交與你查辦?未查清此事之前,你最好規矩點兒,更不要想著如何幫你爹爹逃月兌罪責,否則也休怪本太子不顧念夫妻之情。」
尉血乾冷冷的說完,轉身將頭對著床里不在理會沈洛。
神啊,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心里想法的?難倒會讀心術不成?
什麼顧念夫妻之情,我跟你怎會有夫妻之情,只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自然也就沒有夫妻之情,用腳趾頭也不會想要你顧念夫妻之情,放過我全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