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趔趄,沈洛捂住右肩,就地十八滾正好滾到赤兔寶馬腳下,咬牙撐著站起身,飛跨到馬背上,腳下使勁兒,「駕,駕,駕。」
赤兔寶馬載著沈洛又是一路狂奔了出去。
豈料兩個黑衣蒙面人,並未就此罷休,施展輕功隨後緊追不舍。
「吁......」。
沈洛勒馬停住,看看前面已經是懸崖絕壁,無路可走。回頭望望後邊窮寇追兵已追至其後。看來老天爺這次是真的要收了她的小命兒了。
「轉身仰天狂笑,哈哈哈哈......,我與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究竟因何要苦苦相逼取我性命?」
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吧,總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去見閻王!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怪只怪你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黃泉路上莫怪我們兄弟。」
蒙面人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自然,殺手本就冷酷、無情,只認錢不認人!
「那又是何人想要我項上人頭?」
沈洛就是不甘心啊,她就是想不明白,她才來這世上幾天啊,到底不小心惹了哪方神聖,竟然買凶殺人!
「你一將死之人又何必知道太多,還是讓我趕緊送你上路吧。」
黑衣人說著邁步上前。
「赤兔,你若有幸或者回去,一定要告訴尉血乾,要他替我報仇啊!」
沈洛拍了拍赤兔寶馬的頭,轉而又對黑衣人說道︰「想要我項上人頭?我偏不讓你們如願!」
說完自馬背上直立而起,然後飛身一躍,縱身跳入萬丈懸崖,耳畔傳來赤兔馬如泣的嘶吼聲和呼呼作響的山風聲......
在沈洛墜落懸崖的瞬間,倏地一道白影閃過,似是伸手想要抓住飛速下沖的沈洛,無奈還是遲了一步。白影雙腿並攏丹田提氣,使自己穩穩的站在懸崖邊上。
「或許這便是你的命。」
白影轉身銀色的面具後一雙冰冷的眸子冷冷地掃視了立于旁邊的兩個黑衣人。
只這一眼,兩個黑衣人便覺得渾身驟然冷的發抖,雙腿不由自主的有些發軟。
「你是何人,來此何為?」
黑衣人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何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充滿恐懼般的顫抖。
「送你們上路的人,來此自然是要好好送你們一程。」
銀色面具人淡淡的說著,嘴角兒竟勾出一道不易察覺的弧線,只是沒有人知道這面具後面是怎樣一張臉,配上這淡淡的譏笑又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哼,休得陰陽怪氣,咱們兄弟也不是怕死之人。」
黑衣人說著雙雙揮拳直擊銀色面具人的命門。
只一瞬間,只看到銀色面具人一個漂亮的飛轉,兩個黑衣人便相繼倒下,到死都沒有在吭一聲。
銀色面具人轉身看向懸崖下邊,只看到白茫茫的霧氣布滿深谷。
輕嘆一聲︰「無憂谷,無憂谷,入者無憂。」
何為無憂,自然只有死了的人才會無憂。
傳說這無憂谷深不見底。
傳說這無憂谷中只有進去的,卻從未見過出來的。
總之,跌入這無憂谷即意味著生命的結束!
銀色面具人伸手牽過赤兔馬,飛身上馬。
「走吧,是時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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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身跳崖的沈洛由于加速度的原因飛一般的速度往下沖刺著,緊閉雙眼不敢去看下邊究竟會有些什麼,只覺得越來越冰冷刺骨的寒風在耳邊呼呼刮過,震耳欲聾。刮得臉頰鞭撻般的疼痛火辣。
NND,感情這個死法兒還不如讓兩個殺手一刀砍死來的痛快,真是太痛苦了。
到底這峽谷是有多深?為什麼自己還沒有墜到谷底?這麼摔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可憐自己死了死了都沒能留個全尸!唉,實在悲催!
正自胡思亂想之際,忽的一聲刺耳的啼鳴在耳畔響起。這聲音不就是遭遇殺手前出現的聲音嗎?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叫聲,竟如此難听!
隨著刺耳的啼鳴聲響起,沈洛感覺自己的身體往下墜的速度似乎慢了許多,才想要睜開眼楮一看究竟,卻仿似被什麼東西大力的扯了一把,整個身體竟被橫著甩了出去。
「啊......!」
沈洛驚得不由得大喊一聲,隨後認命的閉上眼楮。心想完了,這下估計會摔得連骨頭碴兒都找不到了!
她看見自己在一片花的海洋里徜徉,溫暖的陽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慵懶,滿眼都是紫色的盛開著的薰衣草,空氣中彌漫著薰衣草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她躺在大片的薰衣草中間,閉上眼楮舒服的呼吸著。
原來死亡一點兒都不可怕,死後去的地方也並非像人們所說的那般恐怖陰冷。許是老天可憐她,知道她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去普羅旺斯看薰衣草,然後她死了就真的滿足了她的願望,讓她見到這麼多的薰衣草。
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啊,如果這樣,她願意一直生活在這里,與薰衣草做伴遠離紛爭。
「喂,別做夢了,還不趕緊醒來。你也太懶了吧?」
忽的一陣銀鈴般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神識回歸,沈洛猛地睜開眼楮。
只見自己正自半掛在一顆歪脖兒樹上,身子正隨著樹枝節奏的顫著。下方確實是一片望不見邊際的盛開的薰衣草,只是站在其中的是一個一身紅艷裙裝的妙齡美女。方才那銀鈴般的聲音想必是出自她之口吧。
「喂,你瞪著本姑娘想什麼面啊,還不趕緊下來。」
紅衣女子見沈洛怔愣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小臉兒一繃,憋著小嘴兒叫嚷。
「哦,好。」沈洛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懸著,趕緊借力從樹上下來。雙腳落地,才感覺到周身說不出的酸痛無力,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
為什麼她是她的主人啊?為什麼她的主人看上去如此愚笨啊?真是沒有天理啊,她幾世的輪回,竟然找了這麼一個笨女人做主人,這叫她何其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