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暖的陽光從玻璃窗外像暈了一屋金光似的鋪在地上。濃郁的花香伴著清風濃濃的鑽進人的鼻間里,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一副宣告快活的樣子。真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原刷好牙洗好臉回臥室換衣服,見在床上跟個小女生一樣孩子氣蹦來蹦去的人,有些郁悶的說,
「床蹦不會是不是?」一大早干嘛這麼開心?
夏我望著腳下的大白兔甜甜笑說,
「我開心啊!阿皓,我覺得我就是個天才,怎麼可以買這麼好看的被子?」
一說這個,原皓的臉又烏沉的可以。他昨晚一夜沒睡好就是這個原因。以前蓋的那個灰白相間格子被子挺好,她去逛街無聊買了個四件套回來,過水後昨天就給裝上了。他一進屋看到那花花綠綠的一床,就被雷的不能動彈,一時間以為自己到兒子房間,說真的,兒子都不會蓋這麼花的被子。草綠色的邊,卡通的大白兔,一只接一只,每只都是五顏六色的,弄在整個被子上,簡直花了人的眼。
他當場就陰沉著臉說換掉。可惜她一對他撒嬌,使使美人計,他就昏頭昏腦的忘了,半夢半醒間想到那一床花花綠綠,渾身都不舒服,狠狠的把她勒在懷里睡著了。早上被一群討厭的小鳥吵醒,一睜眼又看到一床花綠,心情簡直糟的可以,他發誓,晚上一定換掉這床被子。
而這個女人呢?居說還得意的說自己是天才,怎麼能買這麼好看的被子?
好看嗎?好看嗎?哪里好看?
懶是理她,他低聲斥了句,
「幼稚!」便走到衣櫥前去找自己的衣服。今天說好了一家人去看鄉下的外婆,都怪夏樂老是對兒子講鄉下有多麼好玩,然後兒子就非吵著要去。
听見他的低斥,夏樂扭頭瞪了他一眼說,
「哼,沒有欣賞眼光!」
原皓瞪了她一眼說,
「快去洗臉吧,看看你的樣子,頭發亂的跟個女鬼一樣,還有,眼楮里一大堆眼屎!」
夏樂一听臉一紅立即跑到洗手間照鏡子,睜大眼看了看,眼楮里哪里有眼屎啊,臭阿皓!她一邊嘟嘴抱怨一邊開始洗臉唰牙。神清氣爽的回到房間後,發現自己的床罩被人換了,而那個罪魁禍首正快速的想把換下來的床套全從窗子外丟出去。
「你干嘛?」她驚的尖叫。
他被她的尖叫驚的手一頓。她快速的撲過去,搶過他手里的床套,一邊理好一邊質問,
「你為什麼要丟我的被子?你要是不喜歡你就睡到別的地方嘛,我喜歡這個顏色,喜歡可愛的兔子,我就蓋這床被子!」
原皓無語的抹了抹額頭說,
「你幾歲了?拜托,這是三歲小孩子蓋的卡通圖案好不好?要是你妹她們來看到我們蓋這樣的被子,會笑掉大牙的好不好?」
「她們才不會隨便進我們的臥室!」夏樂彎腰趴在床邊整理著被子。
原皓霸道的說,
「總之我不管,必須換掉這床被子,不然我會每天晚上做噩夢的!」
夏樂也很堅決的說,
「總之我也不管,我就是喜歡這床被子,我就要蓋這床被子!」兩人僵持半天,都沒有妥協的余地。
這被子是兩米多寬的,鋪晨晨的床太大了。夏樂看原皓一點兒都不妥協,緊緊摟著懷里四件套轉身說,
「不大了,我去睡客房就好了嘛!」
一,二,三、、、、、、果然,她听到原皓喊,
「你給我站住!」那聲音又頭疼又無奈。
夏樂偷笑,他就知道這男人離不了她。
就在她偷笑的時候,原皓突然換了一臉笑容的走上來摟住她略帶撒嬌的說,
「老婆,我們不蓋這床被子好不好?」
夏樂忍住得意的表情,僵著臉堅決的說,
「不行!」
他臉上的笑意消退,瞪著她,馬上就吻住她的唇,然後慢慢把她往床上帶。
「你、、、、、干嘛?」她被他的無恥必殺技襲擊的節節敗退,終于在他攻奪所有城池後,氣喘噓噓的問。
他飽寒**的聲音怒氣說,
「生氣,泄火!」
如果真是那麼簡單的泄火就好了。有人總那麼卑鄙,老用那麼一招逼她就範。
「阿皓,阿皓!」她迷醉著眼,暈沉著渴求的叫著。
他得意的笑笑,忍著那股沖動,某物壞壞的左右徘徊,就是不入主題。
故意輕蹭著低哄,
「乖,答應我扔了那床花綠的被子,老公就給你!」
「你、、、、壞!」她可憐兮兮叫,一點兒也不想妥協,可身體就是無意識的朝他拱。
「寶貝,乖!」看她這麼招人疼的小樣,他也實在忍不住,只得緊崩著自己,想讓她先投降。
想起那種充滿的美好,夏樂實在忍不住,朝他緊貼了貼,低嗚著說,
「嗯,我答應,阿皓、、、、、、、、」皓字還沒尾音,他便急不可耐的動作起來。
兩人正相當投入時,門突然開了,女敕女敕的聲音喊,
「爸媽,你們準備好沒有?」
原皓身體一僵,立即扯過被子蓋住他與身下的嬌妻,黑著臉緊崩的爆吼,
「告訴你幾百遍了,要敲門!」夏樂躲在他身下,難為情的推了他幾下,想讓他、、、、、出去。真是好窘,這種情況,兒子居然會突然闖進來。
晨晨嘟嘟嘴說,
「干嘛這麼凶嘛,人家忘了嘛,咦,你跟媽媽在玩騎馬嗎?我也要玩,騎在媽媽的身上一定很舒服!」
原皓臉黑的更厲害了。憋著氣說,
「滾,把門關上,你要再敢多逗留一秒鐘,今天別想讓我帶你去你外祖母家!」
晨晨撇撇嘴無奈的關門走了出去。不過他剛關上門,眼楮里就閃過一絲趣味。呵呵,光明正大的看不可以,就偷偷的看嘛。
他八歲這年,就看到了一場活色生香現場版的性教育。
嗚,媽媽好可憐,被欺歲的好慘。難怪在家里,表面上看起來是媽媽最大,可是爸爸一凶,誰都不敢說話了,原來關鍵就是在這里啊。
夏樂以為兒子走了,阿皓會起來穿衣服的,結果他還不放過她,硬是在床上待了一個多小時。
一家人出門時,已經九點多了。
一路青山綠水,風景優美。好像是釣魚的季節一樣,一路都看到河堤有人垂釣。路邊停了好多摩托車。
小孩子都愛玩水捉魚什麼的,晨晨看到窗外的風景,趴在夏樂的懷里探出腦袋,好奇的問,
「媽,這條河到底有多長啊!」
原皓從後視鏡里看到臭小子整個身體都奪在他媽身上,嚴厲的說了句,
「坐好!」晨晨對他吐吐舌頭才不理他。
原皓無奈的瞪了那女人一眼,讓她坐前面,她非因為早上的事情賭氣不坐,白白讓人佔便宜。
一到了目的點,晨晨就喊著去釣魚,原皓也蠻有興趣的,父子倆就去準備了。外婆老的都認不出她是誰了。夏樂看著牙齒都掉光的外婆有些心酸,坐著陪外婆說了幾句話,就開始做家務。
在家里搓了半天,提了一大籃子的衣物床單去堰里洗。
到了中午父子倆肚子餓的咕咕叫的回來,本以為飯菜已經做好,哪里知道連做飯人的人影都沒看到。
問了好半天才從外婆嘴里問出夏樂去洗床單了。原皓讓晨晨去找人回來做飯,晨晨看著桶里好大的一條魚,很想跟媽媽分享這個好消息,就歡快的跑了出去。
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個大堰。這種堰是集水的地方,種水稻時比較方便。晨晨老遠的听到媽媽捶衣服的聲音,邊順著田埂子跑邊高興的喊,
「媽,爸爸釣了好大一條魚!」
夏樂忙了一上午,被子一洗那水黑的跟什麼一樣,清了又清,手酸腰痛的。倦極的說了句,
「不就是條魚嘛,用得著這麼高興!」
晨晨跑過來興奮的說,
「那不一樣,那些人在那釣了三四天了,一條魚都沒釣到,爸爸才會一會兒一條大魚就上鉤了,不信你回看,真的好大!」
夏樂被兒子的興奮感染了不少,笑著說,
「肯定沒你大!」
晨晨不耐煩的問,
「媽,你洗好了沒有啊,要不我下去幫你洗吧!不然爸一會兒等急了,又該發脾氣了!」
「他就那德性!」看晨晨真要下來,夏樂連說,
「你別下來,我還有一件就洗好了!」這個堰因為前陣子下了雨,集水多太深了,夏樂不放心孩子下來,太危險了。
晨晨耐心的在上面等著。看到媽媽終于洗好了站起來,他催促的說,
「媽,快點兒!」
一站起來,才感覺腿麻,手酸,腰疼。夏樂捶捶腰,彎身去提籃子,可能是手太酸,一籃子衣物太重,她身子一歪,腳下一個打滑。
晨晨生怕媽媽歪到水里,連忙站起身又跑下去扶媽媽。誰知道太急,腳下踩到一些濕草,一打滑,整個人就滾了下去。
速度非常快,夏樂發現時,晨晨已滾到水里,而且因為從上到下的沖擊里,越滾越深。那里面簡直可以蓋住一個兩米高的人。
兒子又不會游泳,才八歲,夏樂嚇的六神無主,尖叫一聲,
「晨晨!」就立即想也不想的朝水里跑去。
母愛的本能,緊張的讓她忘了她也不會水。在這個深山的角落,顯少有人來。
原皓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遠遠看見她急切的往水里跑,水淹住了她的肩膀。
差一點點,只差那麼一點點。若不是他這人沒有耐性,等了半天人沒回來,他無聊的決定來找他們母子倆,結果會怎麼樣?
他會在一天之中失去他生命中最愛的的兩個人。
他忘了當時是怎樣的情景,只記得看到她的傻樣子,心提到嗓子啞,嘶吼了句,
「笨蛋,站在那里不要動!」
她滿臉是淚的回頭,看到他仿佛看到救星,無助的喊,
「阿皓,晨晨、、、、、、、」
原皓想都沒想的跳進水里。晨晨被救起來時,夏樂人都傻了。人是昏迷的,原皓把人放在地上,擠壓著他的胸部。
水一點點從晨晨的嘴里吐出來。
夏樂淚眼迷蒙中看到兒子手上,緊緊拽著一只帽子,那次上次登山時買的紀念品。早上出門的時候,夏樂怕晨晨跟夏愉她們小時候一樣壞,摘人家的荷葉當帽子,所以就讓兒子拿著帽子,還記得她把帽子扛在晨晨頭上,晨晨一臉不情願的表情。
她彎腰親親他說,
「外面太陽太烈了,晨晨曬黑了就不好看了!」晨晨這才坐到車里。
她流著淚,扯了扯兒子昏迷中緊拽著的帽子,費了好大力都沒扯掉。她忽然趴在晨晨身上失聲痛哭。
把一個帽子抓的那樣緊,那麼強烈的求生**,那種無助的掙扎、、、、、、、她多麼希望她是那個帽子。
直到一個低啞的聲音傳來,
「媽!」
她眼花的抬頭,看到醒過的兒子,顫顫爬上去說,
「晨晨,你嚇死我了,有沒有事?」
原皓這才虛月兌的雙手一撐倒在地上,嘴里無意識喃喃罵著,
「兩個蠢貨!」
生命多麼變幻莫測,就在剛剛,差一點點。
因為這一件事發生,夏樂怎麼也呆不下去了,晚上也緊摟著兒子睡。晨晨可能還小,沒覺得什麼,倒被媽媽的小提大作驚到。原皓難得也沒去上班,看了眼兒子問,
「你怕不怕水?」
晨晨不解的擺擺頭。
原皓放心的說,
「那我教你去游泳!」這種刺激他可受不了第二次。
晨晨高興的歡天喜地。夏樂為這個又和原皓吵了一架。她這輩子只要活著,就禁止兒子踫水。
原皓罵她迂腐,說她笨,總之沒有好臉色。
這個爭吵一直持續到一個月後,晨晨在水里很漂亮的給她展示一段游泳,她才帶著笑無聲的趴在原皓懷里哭泣。
原皓摟著她嘆息了聲,在心里考慮要不要再要個孩子。這段時間,她天天晚上都做噩夢,總是「啊」的一聲尖叫半夜驚醒。
就在他決定再要一個孩子時,一個意外發生了。
他內心的隱患,終于還是浮出水面。
那天早上天氣很好,他們一家人準備去公園里野炊,一家大小正在忙碌的往車里裝東西。一輛拉風的進口哈雷炫風似的出現在他們眼前。
車子以三百六十度的完美弧線,一個轉圈停在他們面前。
晨晨被這種炫酷的絕技驚呆了。
單腿支地。一身緊身黑衣皮衣襯的她身格前凸後翹,摘下墨鏡,白種人的絕美臉龐帶著一種不可忽略的霸氣出現在他們眼前。
夏樂看著那張完美的臉蛋心想,這個漂亮女生是誰啊,她的眼楮好像是藍色的耶,真漂亮。
女生仿入無人之地,眼里沒有他物,只有那個高大臉色沉靜的男子。
他雙手緊握,身體僵硬,顯的很緊張。可是眼神里,卻又隱隱透著一股擔心與厭惡。
她走到他面前,瀟灑的用手往後攏了攏額前的頭發,直接了當的說,
「原皓,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所以我決定,讓你當我的男人!」那語氣霸氣的不容人拒絕。
雖然她並沒有用多余的表情,多麼高昴或激烈的語調來表現她不容拒絕的霸氣,但是那種淡淡的語調,就帶著一種勢在不必和不容拒絕。
原皓面色鎮定的摟過驚呆了的夏樂,牽過一旁兒子手,一家三口擁在一起完美的畫面後,歉意說,
「抱歉,我有妻有子,沒有那份榮幸勝任你的男人!」
女生看了他一個眼,眼神並沒意外,表情也沒怎麼變,只是再次如解釋樣的說,
「你要知道,這不是請求,也不是命令而是通知你!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不用我具體實踐!」說完,她再次以優雅完美的姿態跨上高大的摩托車如炫風樣的飄走。
晨晨還注視著人家的背影,在心里驚嘆。夏樂感覺到依在她身上的沉重身體,看著原皓慘白的臉,擔心的問,
「你認識那個女生嗎?她剛剛什麼意思啊?」
有人要,搶走她的老公嗎?現在惡補趕走小三那些樣的電視劇行不行?她實在沒什麼頭腦可以有把握趕走一些逍想她老公的女人耶。
原皓身體軟軟的使不上力,聲音恍惚的說,
「扶我進屋!」
晨晨嘟嘴,唉,盼了一個星期的野炊又泡湯了。
也許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那個叱 風雲的女子會說愛上他吧!
愛上他?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