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窗外微光,雞鳴未啼。(讀看看小說網)
又是心驚膽戰地熬過了一夜,這是朱雀在這里的第二十個夜晚。一大早,凝玉便被老媽媽吆呼著送了回來。寢臥的門忽然大敞,睡夢中的孩子猛然被驚醒,朱雀一直沒有睡去,她靜靜地側臥著,並沒起身,酣然裝睡。
她暗自將余光斜去,只見門口,三個體格魁梧的男人將不著寸縷的凝玉利索地抬了進來。他們將已然奄奄一息的少女扔在了床上,還忍不住下流地模上一把腥,若不是門口陳媽媽的呵斥催促,恐怕可憐的凝玉又要經歷一番折磨的風雨。
「哎,沒有口福啊!這個貨色姥爺們不滿意,真是可惜了,你說,我們怎麼就沒這運氣?」
「阿健,你還真要這雙破鞋啊,也不知道被大人他們搞了多少回了,下面不知道弄干淨了沒,你倒是不怕髒。」
「哎,這你就不懂了,總要別的法子可以貪爽,哈哈哈!」
「你不知道嗎?人家手指被切了,舌頭都被拔了。(讀看看小說網)」
「嘖,那還有什麼玩頭?」
三個護院笑罵著離開了房間,待門關上,直到腳步聲徐徐離去,孩子們這才怯怯地圍上了凝玉的床鋪。朱雀微微地蹙眉,轉身爬向了癱軟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的女孩,只是一眼,便不忍再看。
凝玉年紀尚小,發育未全,加上平時營養不調,身板十分縴瘦。凝玉無助地抱著雙肩,目光空洞而滯納,薄唇抑制不住地顫抖著,好似仍舊煎熬在可怖的夢境中。身上一片詭異的潮紅,肩胛骨、胸口、腰、臂、腿,有啃咬揉掐的痕跡,曖昧而狼狽,滿目狼藉。被斬斷手指的左手已被粗粗地包扎好,只是只有朱雀知道,凝玉被拔了舌頭,再也不能說話了。
一群孩子頓時驚呆了,個個都愣在了原地,窘迫地不知所措。朱雀眸光一凜,視線緊盯著那些不堪入目的粘稠液體沉聲問道︰「軟巾在哪兒?」
滑落剛落,孩子們頓時紛紛回過了神,連忙手忙腳亂地忙活了起來。珠玉一臉的憂色,找了軟巾小心地替她擦拭著不堪的身體,凝玉一言不語,任她悉心地收拾,然而那緊緊地箍緊雙肩的手,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松開。
「凝玉……凝玉,你別嚇我……」珠玉語調顫抖,哽咽著道,「凝玉,他們將你怎麼了?」
凝玉背脊一僵,驀地,一滴淚珠緩緩滾落,在枕上暈開。她弓起身體,雙手戰栗著撫上了呆怔的臉,掩面壓抑地抽泣了起來。珠玉見此連忙替她蓋上了被子,眉宇間盡是無奈與酸苦。
她哭得是那麼的壓抑揪心,那麼的崩潰與絕望,寢臥里的孩子們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未來不堪的命運,她們無助地抱在了一起,抑制不住心底泛起的悲涼,抽噎了起來。
漸漸的,哭聲越來越大,響徹房間。朱雀置身在哭聲中,竟也感覺到巨大的無助與哀傷。
大門忽然被人一掌推開,冰涼的晨風一貫而入,環玉一身潔白的寢衣,披著一件厚實的軟袍,模樣頗為囂張跋扈。
「大晚上的,都吵什麼吵??」環玉倩步走了進來,雙手緊了緊衣襟,望著床上縮成一團的凝玉,冷笑了一聲,無不譏諷地道︰「喲,只不過是廢了個下賤的奴女就這麼多人跟著哭喪?」
環玉高傲地環臂,譏誚道︰「凝玉的指甲劃傷了幾位姥爺,叫聲難听又噪耳,只不過是被剁了手指拔了舌頭,二少爺算是大發慈悲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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