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步雲端 父親

作者 ︰ 蘇曌言

沿著窄窄的樓梯而上,到了第二層左轉,直走到最後一件房間,老人打開門,對著沈蔓點了點頭,示意他進去。

她緊緊抓著背包的一角,抬步走了進去,明亮的房間內,中年的男人站在窗邊看著她。沈蔓愣了兩秒,回頭向老人點了點頭關上房門。

「請坐,沈小姐。」中年男人尷尬的說道。

沈蔓移動腳步走過去坐下,中年男人為她倒了杯茶坐下,她瞟了眼茶杯,冷冷一笑,道︰「請問市長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她特意的加重了市長兩字。

中年男人拿水杯的手顫了一下,險些將水灑了出來,不過一會,他就回過神,笑道︰「那天我看見沈小姐的畫,和我的畫風頗為相似,覺得和沈小姐很投緣,所以,特地找阿斌要了你的號碼,約你出來聚聚。」

「是嗎?」沈蔓故意拉長了聲音,諷刺道︰「您訂的這個地方很特別。」

中年男人听出她話里有話,他笑了笑,道︰「這個茶樓的老板和我是舊識,每次我有空偷閑就會來這喝茶。」說罷,拿起手中的差飲了一口,接著對沈蔓道︰「很不錯了,你試試。」

沈蔓哪有心情品茶,她不耐煩拿起茶杯,一口飲盡,道︰「確實好喝,不過,我對這里茶水沒什麼興趣。」

中年男子將手里的茶杯放下,看著窗外猶豫了一會,像做出重要決定一樣,道︰「你,媽媽是誰?」

沈蔓冷笑道︰「我媽媽是個名叫劉秀的傻女人,為拋棄她的男人生下私生子,弄的眾叛親離,就連住院,也沒人看她」

沈蔓淡淡的說著,就好像述說著別人的故事,里面人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中年男子在听了她的話,臉色越變越差,激動的眼里閃著熱淚,看著沈蔓的瞳孔越變越大,嘴也微微張開,好像有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他的一舉一動,沈蔓都留意在眼里,說完母親的遭遇,她苦笑的看著他,接著道︰「看您現在的表情,是在同情她嗎?」

中年男子擦了擦眼角的累,聲音顫抖的問道︰「那,你媽媽,現在,還好嗎?」

「一個未婚女人,獨自帶著孩子在外打拼,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時時看人臉色帶大孩子,您覺得她會好嗎?。」沈蔓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中年男人不再說話,沉默了幾分鐘後,緩緩站起身,道︰「對不起,當時我不知道你媽媽」接下來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

這次,沈蔓沒有再說話,兩人一直就這樣無聲的僵持著,想著各自的心事

沈蔓回到出租屋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中午,她的市長「爸爸」帶她去了西餐廳吃飯,說是年輕人喜歡這個。雖然她嘴上恨著他,但父女畢竟是父女,無論再怎麼嘴硬,她還是不願意那麼快結束和他的見面,因為,她是那麼渴望有父親的疼愛。

吃過午飯,他帶她回到茶樓,說希望她能多告訴他母親的事,她當然也很樂意,這也是沈蔓第一次感覺到父親的溫暖,她喜歡這種感覺,很美妙,她希望這種美好能一直持續。就這樣,兩人聊到下午,他又拉著她陪他吃過晚飯,才肯放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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