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日子,李浩然就呆在了軍營,每天和士兵們吃住一塊,借著各種際遇和問題給他們講解一些生存和搏殺的技能。
在未來的這兩個月里,李浩然帶著他們多次北上,讓他們對蒙古軍人進行截殺,不但讓他們開了葷。而且還把他們帶到一些小部落里,進行屠殺,無論是老弱婦人,一律沒有放過.
最開始,連岳凌峰都出聲反對了,但是當李浩然帶著他們走過多處被蒙古佔領區域之後,再也無人反對了,反而更加心狠手辣。
原來,在一天夜里,特戰隊屠殺歸來,人人心頭黯然,沒有絲毫大勝後的喜悅,因為在這一場不對等的戰爭中,這些士兵又被李浩然逼迫著屠殺了一個人口上千的蒙古部落。
這天夜里,他們得勝南下,途經一處村落之際,出現在他們眼底的不再是前些日子的那樣美麗,迎接他們的卻是熊熊烈火。
看著眼前的情景,即使是李浩然,也是臉色慘白,他們雖然剛剛經歷過一場大屠殺,可是眼前的場景,仍然使他們忍不住目撐欲裂。
人人雙眼血紅,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一切,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一片刺目的血紅,仿佛置身于人間地獄。
緊接著,是一具具四分五裂,且失去頭顱的尸體,而且有的尸體被肢解成了巴掌大小的肉片。
地上,到處倒斃著失去了生命的尸體,看著這些尸體的衣著,無不是平民百姓,其中有老有少,甚至連初生不久的嬰孩都置于其中。
斷裂的肢體散落各處,刺鼻的惡臭讓人每次呼吸都仿佛要消耗全部心力。
所有的特戰隊員心情沉重,懷著深深的仇恨隨著李浩然,沿著染滿鮮血的青石板走向村里,入眼處都是斷壁殘垣,走了里余許,來到了一個戲台類的尚算完整的建築物。
平台上,猶如一方煉獄,殘肢斷骸入眼可見,汩汩的鮮血匯集到了低處的坑窪里,鼓起一層層血泡。
成百上千具平民百姓的尸體被堆積了起來,而且前村那些失去了的頭顱都在這里出現,被堆成了一座山,遠遠望看去宛如一道血淋淋的牆。
看著眼前的「牆」,眾人倒吸冷氣,均是被眼前的給震怒得七竅生煙。
人人都知道眼前這尸牆,名為「京觀」,在戰場上,勝利方有蚨會將敵軍的尸首這樣堆積起來,美其名曰︰京觀。
一來震懾敵膽,二來標榜戰勝方的武功。
換做是以前,看到這樣的情景,人人都會觸目驚心,但此刻,他們的腦海里卻只有「報仇雪恨、血債血償」這八字。
京觀一直只出現在戰場上,但是這里的京觀居然是用平民的尸體來堆積,這讓大家如何不憤怒,如何不滿懷仇恨?
李浩然咬了一下牙根,表情越發的冷峻和嚴肅,特種兵見他這副模樣,都有點心驚膽戰。
「睜大你們的眼楮,你們看到了嗎?這就是蒙古軍的手筆。你們都給我看清楚了,尸體上的箭,尸體上的斷刃,是不是蒙古所獨有的?看到這些,你們了解了我為什麼要讓你們屠殺之舉了吧!我告訴你們,這只是其中之一,在這蒼茫大地,還有更多更大的用宋人尸體築起的京觀。」
李浩然的聲音很沉,很慢,但卻像是春天里的驚雷,震散了他們心中對敵人僅有的那點仁慈。
「你們現在還恨我逼你們殺人嗎?你們是軍人,你們是不是應該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這些無辜的百姓?敵殺我一人,我必屠敵十人,敵殺我兄弟十人,我必殺敵百人,我李浩然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李浩然憤怒的吼聲,仿佛若平地炸響的驚雷,聲音轟隆隆的傳開老遠,回蕩在整個空蕩蕩的天空,仿若來自遠古的凶獸。
所有人,都將眼神定格到這個面目猙獰有如鬼神般勇悍的教官身上。
李浩然感受到了這些人的眼神。
崇拜、敬畏、尊重、甚至還有一點畏懼,但更多的是沒有任何保留的殺意和仇恨。
這種感覺,很讓他滿意。
他輕揚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然後斷然拔出背上重劍,鼓足一口中氣大聲喝道︰「犯我華夏天威者,雖遠必誅。」
「犯我華夏天威者,雖遠必誅。」所有士兵舉起手中兵器,宛如奔雷般齊吼。
勢如山崩,震蕩蒼穹。
掩埋整個村子的尸體,心情沉重的南下。這一路上,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在思索著自己的作為和那慘不忍睹的京觀。
正是經過此事,他們心中對敵仁慈的念頭再也不曾出現,心神也得到了蛻變,回到襄樊後,即使不用李浩然監督,他們也認認真真、一絲不苟的完成了所有項目。
很多次,超越軍前來挑戰,都被他們打個遍體鱗傷回去,因為他們一直記著李浩然的教導,在戰場上,只有敵人和兄弟,要麼你弄死你的敵人,要麼你就看著兄弟死。
這樣一來,倒讓人直懷疑他們受了刺激,都變成瘋子了,再也不敢前來挑釁,倒是清閑了不少。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里,這三百余人有了月兌胞換骨的變化,即使是襄陽的百戰老兵直面那森森殺機,也是心寒不止。
這哪里是人啊,簡直就是一群野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
韶光易逝,歲月如箭。
眨眼間,已經是進入了金秋季節,這半年,襄陽地區風平浪靜,蒙古人並沒有南下打秋風。
這半年,襄陽、襄樊、新城終于成了進退自如的一個整體,在沒有日夜的苦訓下,宋軍的戰斗力直線上升,一旦經歷過戰場上的洗禮,定然成為冠絕大宋的虎狼之師。
特種兵十分上道,訓練的強度也在不斷增加,不過由于在初期得到了綜合性的體能訓煉,再加上剩下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人人都很勝利的完成了交給的任務。
這樣一來,李浩然的事情就顯得少了,忙完了這兩個月,他又回歸到了原來的生活方式,所有的事情都丟給岳凌峰來處理,而自己則干脆回家享受不盡的溫柔去了。
偶爾閑得無聊,就回軍營看看,讓特種戰士們倍受鼓舞,訓練起來,簡直不要命一樣,那難度、強度,即便是他看了,也是有些心驚,但好在無人出現失誤,倒也沒有出現死亡事故,至于受傷嘛,那是常有的事情,他也懶得理會。
之後的日子里,他讓岳凌峰帶這這群虎狼之師,騎著絕影帶來的神駒,不斷的北上,去進行那一次次的屠殺和騷擾。這樣一來,不但特種軍的能力得到了提升,而且還阻止了蒙古大軍即刻南征的步伐。
特種軍不間斷的殺戮,讓蒙古國的幾個親王和幾個大部落首領相互猜疑,多次在蒙哥可汗里差點上演了全武行。
這種內部不穩的局面,讓蒙哥也是頭疼不止,南征勢在必行,但是南方的地形復雜,需要盡一國之力攻擊,然而,這種不間斷的刺殺讓他不得把更多的心力投入在解決內部的問題上,而且還讓他忙得焦頭爛額,疲于應對。
到了後來,蒙哥想到精于內政的王弟——忽必烈,索性把此事丟給他來處理,而蒙哥自己則把主要心力放在了軍隊的訓練上。
忽必烈是蒙古王子里最杰出的人物,他野心勃勃,一直以來都在效仿孟嘗君,麾下收留了無數天下英雄、奇人異客。他听從漢人謀士的意見,在他的管理範圍實行了蒙漢並重的政策,深得淪陷區漢人百姓的認可,同時他用鐵血和懷柔的政策,讓桀驁不馴的蒙古人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和漢人實行通婚。
正是由于他出色的表現,惹來了蒙哥的猜忌,一直以來都沒有給他過多的軍權。但由于這次的敵人在暗處,行蹤不定,一擊得手隨即杳無音信,蒙哥為了平息這股匪徒,不得不給忽必烈以軍權。
這樣一來,忽必烈真可謂是軍政在手,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蒙古第二把手。接令伊始,雄才大略的忽必烈並沒有按照蒙哥的吩咐,即刻去滅了這批手段凶殘的匪徒,而是對他手中掌握的軍隊進行清洗,把自己的心月復安排到了重要的位置上去。對不服從命令的,不是降職就是直接踢出軍隊。
忽必烈深知這是難得一遇的機會,所以,他並沒有用盡全力去追殺李浩然手中的特種戰士,他要利用特種軍的存在來維護他手中的兵權。
很多時候,明明收到了正確的情報,但是由于忽必烈的故意怠慢,蒙古大軍成了專門替特種戰士收拾殘局的事後警察。
如此一來,卻也讓李浩然、岳凌峰警覺了許多,為了避免出現重大傷亡,出行之前都留下了心眼,事先了解了忽必烈的軍隊所在後,再行出擊。
這種聲東擊西的戰法,把整個蒙古攪亂到了一鍋粥,各個部落人人自危,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生怕這幫匪徒的屠刀揮向自己。
忽必烈也很苦惱,這群匪徒就像是一群蝗蟲,他們所過之後雞犬不寧、寸草不生,手段之狠毒讓見慣生死的他也不禁心寒。但是他卻猜不出這群人來自何處,這種不在他掌控之內的事情,也讓他寢食難安。
兩個月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蒙哥見狀,還以為他過于關注此事所致,心里的懷疑倒是淡了不少,這讓精明的忽必烈心中大喜,真想不到自己的憔悴居然還換來如此的報答,直恨不得再瘦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