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听後,從內心里同情蘿莉花的遭遇,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語言安慰。
香奈兒看孟浩然沉默不語,插話道︰「孟公子,我家小姐說話避重就輕,為了能夠得到公子的協助,我家小姐可是冒了極大的凶險……」
蘿莉花輕拭眼角,打斷香奈兒的話,說道︰「香奈兒,不要多話,孟公子已經來了,我們已經感激不盡。」
香奈兒嘟了嘟嘴,說道︰「小姐,說說又何妨?也好讓孟公子知道知道,為了請他來你是冒了多大的凶險。」
孟浩然听倆人對話,尤其是提到「極大的凶險」,心中倍感好奇,問道︰「香…香姑娘,我來到這里,還能讓蘿小姐冒什麼凶險嗎?」
香奈兒瞪了孟浩然一眼,說︰「叫我香奈兒就行,什麼‘香姑娘’的倒是不敢當。孟公子是新界的人,第一次來到臨界街,並沒有什麼位面商等級,根本沒有自由來往兩界的能力。我家小姐更不是什麼位面商人,只靠我家老爺留下的黑龍幣帶孟公子進出。公子要知道,不是位面商人進出異界會是什麼後果?被那臨界街位面組織發現定會丟了性命,即使不被發現,也有許多未知的危險!」
孟浩然驚詫不已,急切地說︰「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遭,不知你指的‘未知的危險’又是什麼?」
香奈兒繼續說道︰「黑龍幣本就是邪物,听我家老爺說每用一次它就會吸食一分主人身體里的靈氣。再者說了,黑龍幣從沒被人用過,如果失靈,我家小姐豈不是有去無回?」
孟浩然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又大受感動,突然想起那黑龍幣這麼邪乎,那自己該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蘿莉花還會不會冒這麼大的凶險?
這時候,從庭外匆匆進來一個僕人,焦急地稟報說︰「小姐,羽衣店鋪那個忘恩負義的家伙來了!」
蘿莉花怔了怔,輕嘆一聲,說︰「讓他進來吧,也不要說金老板忘恩負義,我家雖然對他有恩情,他幫我父親執掌絲綢店鋪那麼多年,也算是將恩情還了!」
孟浩然已經猜到來人應該就是蘿莉花所說的金兀術,他竟然還有臉來蘿家府上,真是大大的奇了。「蘿姑娘,你看,我是不是要避一避?」
香奈兒圓瞪瞋目,開口說道︰「避他干什麼?不用避這個小人!」
蘿莉花制止住香奈兒說︰「香奈兒,不要亂說!孟公子,不用回避,想必他是來談收購絲綢店鋪的事,你剛好可以坐下來听听,幫助小女子出出主意。」
孟浩然心中疑惑不解,心想︰既然蘿莉花費盡周折要他協助經營絲綢店鋪,可為何又要將絲綢店鋪出售呢?還沒等他問,就看到院外,一個身穿白色羽衣的男子,手握羽毛扇,帶領幾個女侍,大搖大擺地往正廳走來。還沒進廳,就听到他笑吟吟地說道︰「蘿妹,你終于肯讓我進來了!我已經好多年沒有進恩師的家門了,可真的觸物生情,讓人懷念過去呀。」
孟浩然抬頭觀看,發現那朱正初年紀不過二十七八歲,鼻高眼亮,面露嬉笑,如果不是眉宇間帶著陰柔奸邪之氣,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他身後跟著兩名漂亮女子,身著同樣的白色羽衫,都不過十七八歲,分侍左右,腰間都掛了銀白鞘的長劍。孟浩然心中嘀咕︰難道這臨界還處于冷兵器時代?把這些人搬入金庸的武俠小說影片里,倒不用煞費心思地去化妝了!
蘿莉花臉色微微一變,起身施禮,吩咐僕人斟茶,問道︰「朱老板,你是前來談東街那幾個絲綢店鋪的事兒吧?」
金兀術大大咧咧地坐下,不慌不忙地押了一口茶,笑著說︰「蘿妹,什麼金老板不金老板,這多見外呀,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金哥哥,听著親切!我今天來主要是看看蘿妹你,商鋪的事兒可以等時機成熟再說……」他目光掃過孟浩然,臉上微微變色,但稍瞬即逝,繼續微笑著說,「這位……不知是蘿妹哪里的客人呀?」
蘿莉花回答說︰「哦,是我父親遠方的一個故人,是特來協助我經營絲綢店鋪的!」
金兀術微微一怔,眼楮盯住孟浩然不放,直讓孟浩然渾身不自在,良久,他才試探性地問道︰「師父的遠方故人?我倒從沒見過。公子是從哪里來呀?」金兀術看孟浩然的衣著,心里已經猜測到了幾分,臉上強擠一絲微笑,繼續說,「原來是來自異界的朋友!幸會,幸會!」
蘿莉花臉色陡變,她萬萬沒有想到金兀術一眼便瞧出孟浩然的來歷,好毒的眼楮,難道他以前和異界的人接觸過?金兀術狡猾得狠,如果他真的查出真相,那就大大地害了孟公子,也害了我自己。于是,慌忙說道︰「金老板,你可能弄錯了,孟公子只不過是來自東境的故人,什麼異界不異界的,小女子倒是听不懂。」
金兀術又微微一笑,轉開話題,說道︰「你瞧,我不是說不要叫我‘金老板’了嘛,叫我金哥哥就行!」
香奈兒插話道︰「金老板,此一時彼一時,那時你還是絲綢店鋪的伙計,可從我們絲綢店鋪悄悄溜走以後,陡然間就變成了大名鼎鼎的羽衣店鋪老板,所以還是叫‘金老板’的好,若是哪天听不慣我家小姐‘豬哥豬哥’的叫,那金老板豈不一跺腳,絲綢店鋪就沒有生存的余地了!」
金兀術尷尬至極,臉色變幻不定,只把羽扇來回搖動。
站在金兀術一邊的女侍怒目圓睜,指著香奈兒罵道︰「小蹄子,干嘛罵我家老板,小心我割下你的舌頭!」
香奈兒哪里肯服,欲要開口,卻被蘿莉花制止。金兀術也制止住那女侍,說︰「蘿妹,咱們還是談談正事。羽衣店鋪遍布東街,生意日益興隆,而絲綢店鋪的生意卻是一落千丈,近幾日我看更是無人問津,新老客戶都投到了我們羽衣店鋪。我想,與其沒有生意苦苦死撐,還不如將店鋪轉讓給我,至于價格方面的事情,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蘿妹,你說呢?」
蘿莉花心中難以抉擇,一方面絲綢店鋪的生意的確冷落至極,經營收入已經完全滿足不了店內開支,尤其是東街那幾家店鋪,虧損嚴重,一直靠吃老本經營;另一方面所有的絲綢店鋪都是有她父親一手開辦的,委實不願讓父親創下的家業就此毀于自己之手;再者,絲綢店鋪所佔的經營位置極好,如果讓金兀術買去,絲綢店鋪變羽衣店鋪,羽衣店鋪名聲大噪,整個絲綢經營都會受到影響,再想扭轉形勢可就回天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