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那叫秋兒和芸兒的倆位姑娘走上樓來,看到金兀術臉色難看,心里已經明白了幾分,那秋兒盈盈笑道︰「誰又惹老板生氣了?」
金兀術看到倆位女侍回來,臉上的怒色緩和了幾分,說道︰「還會有誰,還不是那絲綢店鋪!趕快說說,你們倆個查到了什麼?」
秋兒和芸兒分別挨著金兀術左右兩側坐下,一人端杯,一人斟酒,遞到金兀術嘴邊,他咧嘴一笑,仰頭一飲而盡,雙手摟著倆人問道︰「是不是查到了對我們有利的情況?」
秋兒掙月兌金兀術的摟抱說道︰「那年輕人名叫孟浩然,絲綢店鋪所有的經營方法都是出自他手。」
金兀術憂慮道︰「當日我見到他時,就已經料想得到!繼續說,我想了解這個人來自哪里,是否和新界有關?」
芸兒搖頭說道︰「我和秋兒去了位面組織,在那里並沒有找到他的資料,而且近段時間根本沒有異界人進入臨界的記錄!」
金兀術吃驚道︰「沒有記錄?難道我的猜測有誤?不會的,看他的衣著和相貌定是新界的人無疑!」
秋兒狡黠一笑,說道︰「老板,如果他真的是來自新界,而位面組織又沒有記錄,那後果會怎麼樣呢?」
金兀術听秋兒一點,心中恍然大悟,臉上頓時現出奸邪的笑容。臨界街地處臨界大陸南端,是伊蒙王國的經商特區,這臨界街更是經商特區之中心,進駐的商人千奇百怪,其中也不乏來自異界的人,那些來自異界的商人被稱謂「位面商」。來自異界的位面商進出臨界街都需要在位面組織登記,接受位面組織的監督和管理。若是沒有在位面組織登記,而被位面組織發現,當事人自然要受到位面組織的懲罰,輕則驅逐出界,重則性命不保。
不過,位面組織雖然存在時間久遠,但畢竟是一個秘密組織,知道的人甚少,金兀術也是在蘿家經營絲綢店鋪時,听蘿莉花的父親講起過,知道在臨界街還存在著這麼一個位面組織,是專為監督和管理來自異界的商人而組建,偶爾也會見到過來自新界的位面商。但是自從蘿家老爺死後,金兀術就再沒有見到過來自新界的位面商,當然來到臨界街的位面商何止只有來自新界的商人?只不過位面商大都入鄉隨俗,和臨界的人並沒有什麼差異,即使金兀術在街上見到,也未必能夠識得。
事實上,金兀術一直想接觸新界的位面商,只不過一直找不到機會,他千方百計要吞並絲綢店鋪,其中原因之一,便是和新界的位面商有關。他心中明白,蘿家的崛起離不開新界的商人,倘若能夠與新界人合作,那他金兀術豈不發達得更快?前幾天在蘿家見到孟浩然,所以才瞬間認定孟浩然就是新界的位面商。可命秋兒和芸兒一查,卻並未發現他在位面組織登記,心中便有三分失望,三分驚奇,四分惱怒。蘿莉花之所以為孟浩然擔心,就是因為金兀術出師于蘿家絲綢店鋪,對位面商有所了解,生怕他到位面組織告發。金兀術陰狠地說道︰「如果他真是來自新界,不僅這孟浩然要接受位面組織的懲罰,而且蘿家上下也月兌不了干系……若我金兀術真的掌握了他們的把柄,絲綢店鋪到手的時間就不久了,呵呵呵……」
芸兒問道︰「但我們沒有他來自新界的證據,卻如何向位面組織告發?」
金兀術凝思良久,突然說道︰「有了,你們跟我來!」
秋兒和芸兒對望一眼,又見金兀術興奮異常,心想老板定是有了什麼主意,所以跟著金兀術徑直下樓,走出那家酒樓。
剛出酒樓不久,羽衣店的一個店員慌慌張張來報,說是羽衣店鋪來了兩個西境客商,非要見老板不可。
金兀術只惦記著孟浩然的事情,無心去見西境客商,吩咐那下人道︰「羽衣店鋪的大戶客人都來自中境之都,西境客商與我們來往較少,想必也不是什麼大買賣,你且自己照應一下,有什麼緊急事情再向我匯報!」
那店員道︰「老板,那兩位客人也跟著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順著那店員手指的方向,金兀術看到兩個身著粗布青衣的男子,一個微胖,一個精瘦,此時正站在不遠處悄聲說話。
金兀術看到倆人穿著,眉頭微皺,鄙夷地說道︰「就他們倆個嗎?你自去照應,就說我今日沒有時間,如果他們非要和我談生意,且等上兩天!」
說完,金兀術帶來秋兒和芸兒望臨界街的入口處走去。
那兩位西境的客商早瞧見了金兀術,看他神色甚至鄙夷,不相接見,竟而轉身離開,心中已經極為不滿。
店員前來賠笑道︰「兩位貴客久等了,實屬不好意思,我家老板另有急事要辦,今日沒有時間,還請兩位暫且等上一日兩日。」
那精瘦的西境客商面露怒色,欲要言語相譏,卻被微胖的客商阻止,笑道︰「不急,不急,我們暫且等一等,還請小哥記得向你家老板引薦。樸泰兄,我們暫且找了客棧住下,等金老板有了時間,我們再到金家登門拜訪吧。」
于是兩人辭別那店員,沿著臨界街信步而行。
絲綢店鋪停業整頓後,來訪的客人增多,生意自然有所好轉,蘿家上下無一不是欣喜若狂。蘿莉花和香奈兒自然對孟浩然敬佩異常,但孟浩然絲毫沒有松懈,白天奔波與絲綢店鋪之間,觀察客人群體特點,做好總結;晚上又分批挑選店員,培訓銷售知識,提高他們的推銷技巧,只是他對絲綢方面的知識了解甚少,蘿莉花只懂皮毛,香奈兒也好不到哪里去,無法給店員做系統培訓,這一直是他心中遺憾。
這日,蘿莉花、香奈兒隨同孟浩然依舊穿梭與每個店鋪,觀察客人特點,店員有什麼不當之處當時指正改進。
蘿莉花看孟浩然連日勞累,樂此不彼,時而又怔怔沉思,心中既是感激又是過意不去,勸道︰「孟公子,絲綢店鋪的生意已經開始好轉,要不,我們暫且休息幾日?」
香奈兒贊同道︰「我家小姐說得不錯,孟公子已經連日勞累,白天監管店鋪,晚上又要培訓,真的需要休息幾日了!」
孟浩然正在思考店員培訓的問題,怔怔中倒沒有听進倆人的話,只是「嗯」了一聲。
多日的接觸,香奈兒知道新界向來沒有臨界繁復的禮節,而孟浩然又不拘小節,于是拉著他的手往回走。蘿莉花一怔,臉上又輕現羞澀微笑,也攜住了孟浩然的右手。
孟浩然猝不及防,自知在臨界頗為講究男女授受不清,沒想到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拉住了自己的手,若是只那香奈兒拉他手他還不感意外,而蘿家小姐大家閨秀竟然也攜住了他的手,心中不免大吃一驚,但心中又有說不出的受用。
還未離開絲綢店鋪,兩個身著粗布青衣的客人吸引住了孟浩然的視線,只見倆人一胖一瘦,胖者笑容可掬,瘦者精明干練,不管店員如何熱情招待,也不言語,目光只在各色各樣的絲綢上逡巡。孟浩然心中納罕︰這兩個人真是奇怪,其他客人受到店員熱情招待無一不是欣喜若驚,而面前的倆人卻表情淡定,似乎並不在意店員待他們如何,注意力只在絲綢上,這可大大的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