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子,真是一點虧都不吃!」老乞丐罵罵咧咧的說道,然後從腰間解下了一個葫蘆,這葫蘆被他掛在腰後,剛剛袁家行沒看見,老乞丐心疼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葫蘆,又看了一眼瓦罐里狗肉,一咬牙,把手中的葫蘆一晃,「我就用這個和你們交換,怎麼樣?」
「什麼東西?不會是拿什麼奇怪的東西騙小爺的肉吃吧?」袁家行斜著眼楮看了一眼老乞丐,故意說道。其實這小子奸詐狡猾,早就看出那是個特大的葫蘆,老乞丐一搖晃,里面傳出來一陣水聲,如果沒猜錯的話,里面應該裝的是酒,這倒是不錯,香肉下酒可是絕配!
果然,老乞丐氣憤的晃了晃手里的葫蘆,大聲說道︰「死小子,不要不識貨!這是什麼?這可是靈丹妙藥,神仙都眼饞的好東西!這可是上好的酒,上好的竹葉青!」
「竹葉青?!」袁家行眼楮一亮,如果真是竹葉青的話,這倒是值得換一頓狗肉,可是,這老乞丐的人品並不值得他相信。他想了想,拿起自己要飯的破碗,向著老乞丐遞過去,「如果是竹葉青的話,給我倒上一點,我看看。」
「哼!疑神疑鬼的小子!」老乞丐冷哼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葫蘆蓋,從里面倒出來一點點在袁家行的碗里,然後立刻將葫蘆口塞好,生怕多倒出一點來。
「哼,小氣的老家伙!」袁家行不滿的冷哼了一聲,然後把碗拿回來,看了一眼碗里的酒水,結果袁家行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再小心的嘗了一口碗里的酒水,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怎麼樣?小子!之前喝過嗎?」老乞丐在一邊問道,神情略微有些緊張。
「哼!老前輩!果然是在乞丐這行混久了,啥手法都敢使出來!」袁家行把手里的碗放下,不滿的看著老乞丐,「你把這個叫做竹葉青?老前輩,你是欺負小子我沒見識呢,還是埋汰自己沒知識?」
「這,這酒怎麼了?」老乞丐大叫道,只是話里多少有些心虛。
「哼,你這酒也就比我用來煮狗肉的強上一點有限!」袁家行撇了撇嘴,這酒發黃微酸,喝起來酒味也清淡的很,至于這老乞丐說這是什麼竹葉青,基本就是扯淡。
「呃,這個……」老乞丐干笑著撓了撓頭,「我這也是自吹自擂而已,我一個老叫花子,哪有什麼錢喝什麼竹葉青啊!就這酒也是貴的很,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搞來一壺,你換不換吧!」
「換了!」袁家行很用力的點了點頭,去年剛遭了災,糧食現在正是緊俏的時候,這酒現在貴的很,就算自己這一兩用陳糧釀的普通米酒也花了袁家行兩個銅子,幾乎趕上那個劣質瓦罐的價錢了!讓袁家行一陣肉疼,老乞丐這一葫蘆酒雖然不是什麼好酒,可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也是難得的好東西了!
「這就對了!小子,你還真行!」老乞丐樂呵呵的湊到了火堆旁,拿了兩根樹枝做筷子,在瓦罐里扯出一大塊狗肉,毫不客氣的在醬碗里沾了一下,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口,像對待仇人一樣用力嚼了幾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老前輩,你還真是不客氣!」袁家行一把將老乞丐的酒葫蘆搶下來,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碗酒水,不理老乞丐心疼的表情,湊到嘴邊惡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爽快的哈出一口氣來,一抹嘴,將剩下的酒遞給了一邊的二陽,「來,二陽,你也嘗嘗,香肉下酒,神仙難走!這吃狗肉不喝酒總覺得少點什麼,喝!不用跟老前輩客氣!」二陽看著他們兩個喝酒早就饞了,接過袁家行遞過來的破碗,也狠狠喝了一大口。
老乞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了一聲,「小兄弟,你還真是,真是!真是天生當乞丐的料!」
「那還用你說!」袁家行大口撕扯著手里的狗肉,「不是小爺吹噓,小爺去要飯,那肯定是全天下最出色的乞丐了!」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老乞丐在一邊嗤笑了一聲,「這天下的乞丐多了,你還敢自稱是第一?」
「怎麼,你不信?」袁家行斜著眼楮看著老乞丐。
「我還真就不信!」老乞丐咬了一口狗肉,然後就著葫蘆里的酒喝了一口。
「那好!今天晚上吃肉喝酒,等明後天,讓你見識見識小爺的手段!」袁家行嘿嘿一笑,也不生氣,自顧自的吃的不亦樂乎。
老乞丐在一邊看著袁家行的一舉一動,眼楮里露出了一絲深邃的笑意。
這一晚上,袁家行幾個人沒少折騰,一只足有三四十斤的大狗三個人無論如何也吃不完的,不過每個人最少也吃了兩斤狗肉,狗骨頭扔的到處都是,老乞丐的酒也被三個人喝的差不多了,幾個人一直折騰到三更天,這才東倒西歪的睡了過去,反正乞丐的上班時間沒有嚴格的要求,他們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有剩下的狗肉墊底,以後幾天都不怕餓肚子。
第二天早晨直到快中午了,袁家行才揉揉眼楮,打著哈欠睡醒了過來,有酒有肉,吃飽喝足,不用擔心明天吃什麼,這一覺袁家行睡的分外香甜,只覺得全身上下每一個骨頭節都透著舒服,讓他突然感覺到,穿越到這個世界當乞丐,其實也挺不錯的。
他從稻草堆上站起身來,在地上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昨天他做主把稻草鋪在熄滅火堆之後的地面上,因此這草堆暖洋洋的很舒服,不然的話,這樣陰冷的地面睡上一晚的話,第二天早晨絕對好不了。大概是這暖洋洋的草堆實在是太舒服了,二陽和老乞丐兩個人還在繼續呼呼大睡,讓袁家行哭笑不得,這兩個古代乞丐,竟然比自己這個現代人士還要懶。
他走過去,伸手用力的搖了搖地上的二陽和老乞丐,雖然袁家行不想理他們,可是今天還有一些事情要做,自己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
「唔!」在袁家行的行動下,這兩個家伙終于不情不願的從草堆上爬了起來。
「啊!」老乞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用力的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眼楮,看著袁家行不滿的說道︰「干什麼,小子!這麼早就把我們弄起來,要做什麼?」
「當然是有事情要做,要你們幫忙!」袁家行撇了撇嘴,「起來起來,今天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你們有事情,為什麼要找上我!」老乞丐不滿的說道,然後再次躺回草堆,「你們去忙吧,我還要再睡一會兒!」
「再睡一會兒?」袁家行冷笑了一聲,「今天晚上的狗肉你不想吃嗎?」
「狗肉!」老乞丐立刻從草堆上坐了起來,「當然了!今天晚上的狗肉怎麼能夠少了我!」
「既然你想吃狗肉,那就起來幫忙!」袁家行撇了撇嘴,「你那一葫蘆酒只夠昨天一頓狗肉的!今天想吃的話,那就要起來幫忙干活!」
「什麼!只夠昨天一頓的!」老乞丐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嗖的一下從草堆上竄了起來,身手矯健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老頭,「你開什麼玩笑!昨天的酒足有一斤呢!要買的話,也要十幾個銅錢才能買到!你就一頓狗肉給我打法了!」
「一斤酒是沒錯!」袁家行嘿嘿一笑,「可是,那一斤酒起碼有半斤以上都是你自己喝了,我和二陽喝的可不多!而你足足吃了我兩斤狗肉!況且,現在你的酒沒有了,我手上還有不少狗肉,所以呢,您老人家愛吃不吃,愛干不干,我不強求!」
「我,我,你你!」老乞丐咬牙切齒的指著袁家行,好半天終于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好吧好吧,算我老頭子上輩子做了孽了!這輩子遇到你小子,算了算了,這狗肉當然要吃,我幫你干活!可是太重的活可不要讓我干,我老胳膊老腿的,可禁不起你的折騰。」
「放心放心,老前輩!」袁家行滿意的點了點頭,「我還是懂的尊老愛幼的!絕不會有什麼重活找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