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店外的腳步聲很輕微,如果不仔細听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在輕微的腳步聲中,一個縴細的人影走到了老板的櫃台前面。
李老板還趴在櫃上睡的很熟,就連有人過來也沒有發現,哪怕是有人把他店里的東西都拿走,估計他也會繼續打著呼嚕做著夢,並不是這李老板粗心大意,實在是因為這大廳真沒什麼可偷得,外面的桌椅板凳不少,可都是大件,偷起來聲響太大,而且這里的家伙都是舊貨,不值什麼錢,沒人會惦記,桌子上倒是筷子筒,里面有幾根筷子,這筷子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被人拿去李掌櫃的也不心疼,櫃台里倒是有些酒,不過哪個賊真要是跑到這櫃台里偷東西的話,那還真是缺心眼缺到一定程度了,自己睡的再厲害,有個大活人走到身邊還是會知道的。
所以,這李掌櫃也沒什麼好怕的,有人走到他眼前也沒發現。至于他的那個小伙計,現在也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睡覺去了。
看著這李掌櫃的睡姿,來的客人皺了皺眉頭,伸手輕輕敲了敲櫃台的台面,發出幾聲「咄咄」的脆響。
「嗯,啊!」趴在櫃台上睡的正想的李掌櫃,被這幾下驚醒,猛一抬頭,正好看到一位客人站在自己面前,雖然迷迷糊糊之間,他也沒看清這位的長相,可是他還是第一時間擦掉嘴角的口水,堆起了滿臉的笑容。
「這位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李掌櫃不好意思的說道︰「實在是沒什麼生意,我候著候著就睡著了。」
「沒關系,掌櫃的。這天氣的確是讓人犯困……」那位客人淡淡的說道,聲音如百靈黃雀,單單是听到聲音,就讓人十分的舒服。
李掌櫃微微一愣,這位客人竟然是一個女人,這年月,女人拋頭露面倒還罷了,可是單獨行走在外的,可是少之又少!就算這世道如何的太平,可是山匪地痞還是不少的,一個女人既然能在外面行走,那本身就是有點本事的。
想到這里,李掌櫃打起精神,揉了揉眼楮,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客人,這才發現,這位客人身材妖嬈,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身材那是沒的說,只是她帶著一頂碩大的斗笠,上面垂下來的紗網遮住了她整張面孔,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輪廓,根本就看不清她的長相,不過單看她的身材聲音,長相就差不到什麼地方去。不過,這位客人懷里還抱著一只奇怪的動物,白白的,只有家貓大小,似狗非狗,似狐非狐,李掌櫃在這店里也見過不少人,听過不少的新鮮事,可是卻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女人大概是被李老板打量煩了,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櫃台,叫了一聲「老板!」
「哦,對不住,對不住。」李老板干笑了一聲,不管自己如何好奇,這樣死死地盯著一位大姑娘看個不停,確實也有些孟浪了,這讓李老板老臉一紅。
「這位客官。」李老板連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臉上掛上了一副笑臉,「您是要住店還是要吃飯?」
「不住店,也不吃飯。」那女人搖了搖頭,「我是來打听點事情。」
「哦,那您說。」李老板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並沒有因為人家沒有照顧自己的生意而生氣。
「我問你,你這里是不是有一個客人住在這里?」那女人問道︰「他大概這麼高,身材不胖不瘦,行蹤有些鬼祟孤僻,不太喜歡出房間?」說著,女人用手比出了一個高度。
「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李掌櫃的想了想,說道。
「那他現在還住在這里嗎?」那女人連忙問道。
「不在了。」李掌櫃的搖了搖頭,「前天早晨就已經結賬走了,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結賬走了?」那女人的語氣有幾分郁悶,「那他住在什麼地方,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為什麼要帶你去看?」李掌櫃突然警覺起來,警惕的注視著那個女人,「你是什麼人?」
那女人也不說話,一只手抱住那只白色的奇怪動物,另一只手伸手到懷里模出了一塊特殊的木牌,上面有一個大大的「捕」字,在「捕」字的上面還蓋著一塊朱紅色的印章。
「哎呦!原來是捕快大人。」李掌櫃的立刻又換上了一副笑臉,這塊木牌李掌櫃也見過幾次,是捕快用來表明身份的信物,一般來說除了那個捕字一樣,制式和材料都有所不同,李老板雖然不知道這材料和制式到底有哪些不同,可是他知道一點,這些捕快們絕不是自己這樣的小掌櫃的可以惹得起的!
「沒錯。」那女人點了點頭,把手里的那塊牌子又塞回了懷里,「我這次來,是為了辦案的,你帶我到那個客人住的地方去看看。」
「好好,我這就帶您去。」李掌櫃的點頭哈腰的從櫃台里出來,親自領著那女人向後面走去,反正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生意,自己還是小心的把這捕快應付好才是正理。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後院,李掌櫃的領著那女人來到了王德住的那間房,推開房門對女人說道︰「這位大人,就是這,那位客人就是住在這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位,可是前天走的那位就在這里住了幾天才走的。」
「嗯,好了,沒你的事了。」那女人擺了擺手。
「好好,我這就走。」李掌櫃的連連點頭,「如果您有什麼吩咐,盡管找我就好了,我就在前面櫃台,隨叫隨到。」說完之後,小心的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那女人一直等到李掌櫃的走遠,伸手慢慢的摘下了頭頂的斗笠,一張如花般嬌艷的面孔從紗網後面露了出來,這張臉是如此的完美精致,這原本有些陰暗的房間,竟然因為這張美麗的面孔,似乎多了幾分生氣和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