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零放看了一眼那個小酒壇,心中暗笑那錢公子小氣,自己可是千杯不醉的酒量,每一次喝酒總也要個三五斤才算喝足,這種小酒壇里撐死才不過兩斤酒,兩斤酒?也就夠自己潤潤喉嚨的。
錢清卻沒理會朱零放的表情,接過那中年人遞過來的酒壇,小心的放在桌上。那中年人隨後又拿出來三只酒杯,和一套奇怪的酒具。朱零放看了一眼,其中兩個是小盞,只有一般酒碗的三分之一大小,另一個比較奇特,是一種細長的瓷杯,用的是上好的瓷器,薄如蟬翼,幾乎能透過那瓷器看到對面的景色。至于那套酒具,則是一種奇怪的木制酒壺,用的上好的紅木,打磨的光滑無比,看起來就有幾分貴氣,只是樣式奇怪,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有蓋子的花瓶一樣。
朱零放心中又笑,這幾件瓷杯倒是好瓷器,隨便哪一件拿出去也是價值不菲的玩意,可是這種東西擺在家里看看還好,要是拿來喝酒,未免小氣了一點。
那中年人接著從背後解下一個盒子,將盒子打開,里面分成兩層,上層是幾只做工精細的瓷瓶,下面則是一層碎冰。在這大熱的天里,這盒子散發著一股涼氣,讓人渾身舒服。
「朱兄,你是不是覺得小弟有些小氣……」那錢清看了一眼朱零放的表情,突然笑著問道。
「哪有!」朱零放盡管心中不屑,可是臉上的表情笑容依舊,「錢兄這酒具看起來就不同凡響,絕非凡品啊!」
「朱兄還是對我這酒,不以為然啊!」那錢清笑道︰「只談酒具,不談酒,分明是覺得我這酒拿得少了。不過,朱兄,我這酒有些特別,別看這有這一小壇,說真的,我們兩個還真不一定能喝的完!至于我這妹子,忽略不計就是了。」
「這個,不會吧……」朱零放隨意的說道︰「在下雖然不敢說是海量,但是平時三五斤的酒量還是有的,這一壇最多也不過兩斤,這個,要說喝不了,實在是有點,呵呵……」
「朱兄,你也不要不信,到底怎麼回事,等一下你也就知道了。」錢清神秘一笑,拿過了那個酒壇,轉過頭來笑著對錢玲兒說道︰「小妹,今天也叫你撿個便宜,讓你嘗嘗我們家家傳的調酒方法,這方子倒也不稀奇,只是一要有家傳美酒,二要有些手段。平時爹不讓你喝,是因為你性子倔強,萬一喝多了,怕鬧的厲害。今天,哥哥就給你露上一手,讓你也長長見識!」
「哼!」錢玲兒不屑的撇了撇嘴,瓊鼻俏皮的聳了聳,「平時你就和爹偷偷模模,神神秘秘的喝這酒,搞得和做賊似的,我就不信了,本姑娘別的酒也喝得多了,你這酒我還真就沒放在眼里!」
說完之後,錢玲兒一臉不屑的表情將頭扭到一邊,但是一雙眼楮卻時不時的掃向錢清手里的酒壇,一副好奇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呵呵,先不要吹,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錢清笑道,小心的抱過酒壇。朱零放這才注意到,這種酒壇不像是其他的酒壇一樣用的泥封,而是用了一種木頭蓋子嚴絲合縫的整個蓋住。
在錢玲兒和朱零放兩個人的注視下,錢清慢慢的打開了那酒壇的蓋子。
煞那間,一股撲鼻的酒香就從蓋子里飄了出來,這味道酒味濃厚純正,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咕嘟!」朱零放的喉嚨不自覺的上下活動了一下,狠狠地咽下了一口口水,單單聞這酒香,就絕對不同凡響,竟然讓朱零放這種老酒蟲都有一種微醺的感覺,他已經對那錢清的話信了幾分。
錢清小心的端起酒壇,在那小酒盞里倒了一盞,遞給了一邊的朱零放。
「來,朱兄,你嘗嘗……」錢清臉上笑容古怪,「嘗嘗我們錢家秘傳的這種瓊漿酒,看看到底怎麼樣。」
「好。」聞到這撲鼻的酒香,朱零放早就忍不住了,端起那酒盞看了一眼,只見里面的酒清澈如水,完全不似平時喝的酒那般渾濁,那酒盞端在手里,酒香更是濃郁,讓朱零放的口水再次涌了上來。
「嘗嘗看,嘗嘗看。」錢清也給自己倒了一盞,端在手里,笑容古怪的對朱零放說道。
「好,錢兄,那我就先干為敬了!」朱零放早已忍不住了,端起酒杯,就像是平時喝酒一樣,將那一盞酒一飲而盡。
酒一入口,朱零放就覺得不對,這一杯酒入口辛辣無比,咽下去就像是一條火線順著喉嚨向下,一直落到肚子里,整個身子都被這一杯酒點燃了一般,偏偏這酒下肚之後,嘴里還帶著一股甜香,當真是妙不可言。朱零放從未喝過如此烈酒,這一盞喝的又急了,一張臉憋得通紅,好半天才緩緩地吐出一口酒氣。
朱零放閉著眼楮回味了許久,那濃烈的酒香在嘴里久久徘徊,好半天他才慢慢睜開眼楮,贊嘆了一句,「好酒啊!這簡直是舉世無雙的好酒!」
「朱兄,感覺如何啊?」那錢清笑著把那只小酒盞湊到嘴邊,小心的抿了一口,問道。
「錢兄……」朱零放苦笑了一聲,一雙眼楮死死地盯著那只小小的酒壇,「當真如你所說,這一杯酒喝下去,再讓我喝其他的酒,真是如同喝水一樣,一點味道都沒有了!」
「哈哈哈哈……」錢清得意的大笑,「朱兄現在知道了吧?非是我小氣,而是這酒真的不能用大盞,朱兄,如果剛才用的大盞,恐怕你現在連在這里清醒的說話都辦不到了!」
「這話如果錢兄剛才說的話,打死我都不信。」朱零放苦笑了一聲,「現在我是不得不信了,就如錢兄所說,這酒甘烈香醇,喝下去就像喝著一團火一樣,如果真是大盞的話,按照我那喝法,還真是要倒在這里。」